窗外阳光正盛,这个名字却像阴郁的雷丢进来,厨房水开了,发出噗噜……噜噜噜……的响声,她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你……是谁?”
“你不是工藤有希子,你是谁?”
“angel,是我。”
听着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兰恍惚想起那个满月光照不进的烘热后备箱,耳边此起彼伏的枪声中,有个陌生女人曾这样激动地喊过她。
——让开!angel!
她要杀小哀,她是……琴酒的人。
兰浑身僵硬,手脚已呈戒备状态,接收到她突然散发的敌意,工藤有希子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琴酒派来的,相反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应该明白的吧?”
诚如她所说,从进门到现在,兰没有感受到任何不舒服,反而全是莫名的关切,就像面对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必相信我,我来只是因为时间快到了,想确认你有没有事。”
“我会有事吗?”兰察觉到她话里的重点,“他给我吃了什么?
除了昏迷过一段时间,对此她完全没有印象。
“现在还不确定,如果真有什么,我一定会给你找到解药的。”工藤有希子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如果感到痛苦,发这个邮件,无论在哪我都会找到你的。”
兰接过名片,静静看着她。工藤有希子未被岁月留痕的面容下藏着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这个人叫她天使,对她释放善意,也许她们曾在某个地方相遇过,但她最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you are my angel。”
名片底部一排优美流畅的烫金英文字母落款——
Vermouth。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监听器里那几个说话带着明显口音的外国人,回来之后她一直关注新闻,并没发现有关那座小岛的任何消息,不得不怀疑事情比想象中更为严峻,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敢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告诉新一,因为她,新一做关键选择的时候犹豫了,换做自己应该也会吧,没人敢拿自己在乎之人的性命去赌,正常人都有软肋。
这样想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双散发着残冷气息的墨绿色瞳孔,那个一眼黑暗望不到底的人,他的心中……也会有软肋吗?
无法想象。
——
天空一点一点暗下来,乌云遮住了光,琴酒眯眼望着远处低矮的白色楼房,手中打火机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工藤新一出现了吗?”
“没有……”伏特加答:“出现的是工藤新一的母亲,那个电影明星。”
“调出来看看。”
伏特加把屏幕转过来面向他,画面显示一头栗色卷发的女人从毛利侦探事务所快步离开。
琴酒按下暂停键,将进度条往后拉,看了一会儿发出冷笑:“你的眼睛还需要多练练,贝尔摩德都认不出来。”
“哎?”伏特加挠头,“大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琴酒把烟头从天台扔下,火星在半空划出美丽抛物线,“她有个撩头发的动作,一模一样。”
伏特加恍悟,“没想到昨天才给了她点暗示,今天就这么迫不及待上门去了,这个女人平时保密工作做这么好,现在怎么这么容易露出马脚?”
“人都有心急的时候,这段时间多盯着点儿,她会有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