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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原点(2024 520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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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点》

文/爬爬柑

(永远存不了档的)夏以昼×(只能读一次档的)我

前四节为主控视角,第五节为夏以昼视角

立意:我们都被困在了原点。

(一)主控视角:海与风信子

那个叫夏以昼的男人是哪天出现的,我忘记了。

我只记得那是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站在窗前,正在修剪新长出的风信子。

剪刀开合,枝叶和日光便一同簌簌落下,在桌上溅开一片斑驳的轮廓。

我将目光从影子上缓缓抬起,便透过玻璃看到了他。

他穿着一袭黑色风衣,个子高挑,眉眼含笑,站在低矮的院墙外,就那么静静望着我。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但我想他一定站在那里很久了。

这位不速之客并没有给我造成困扰,因为我记得自己冲他笑了。

“你好。”我放下剪刀,打开大门,与外面的他遥遥相望。

“你好。”他没动,只微微颔首,顿了几秒后才继续,“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可以邀请你去看海吗?”

海?这座城市可没有海。要想看海,只能去邻市,路途并不近。

这样想着,我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不远的,就在那边。”他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又思考了一会,斟酌过后又试图劝我,“海很漂亮的,那边海鸥很多,旁边还有很多卖鸥粮的商人,我们可以喂海鸥。”

我抱歉笑笑:“不好意思,我的花还需要打理,我不可以离开。”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我不敢托付任何信任,或者说,我不敢相信任何人。

好在他没再坚持,礼貌地欠身,随后就离开了。

我悄悄松了口气。

其实我并不擅长撒谎,一个小小的谎言便以用尽了我所有的勇气,于是等他走后,我靠着院墙,缓缓滑坐到地上,将自己从阳光下掩藏起来。

很久之前,有个人告诉我,他要离开一会儿,让我不必等他。

我记不清他的样子,也忘记了他的名字,我只知道,我不可以不等他。

这个世界哪里都可能有他,但他一定会回来。

所以我必须要等他。

我蜷缩在墙根的阴影里,回望着窗台上的风信子,又想起刚刚那个男人。

或许是那天的阳光太明媚,又或许是他转身太迅速,我没有看清他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就连他的背影都没能捕捉到。

真是个怪人,我耸耸肩,回到屋内继续修剪花枝。

只是我无心再去观察影子的形状,脑海里不断重现他的眼睛——

透亮、深邃,

和这盆风信子一样的紫色。

(二)主控视角:他的名字

从那次开始,他便每天都来。

他总是站在同一个位置上,隔着院墙远远望进来,等我出来后说几句话便走。

我已经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有时我会送他一枝花,有时也会请他吃刚烤好的饼干。有时下起蒙蒙细雨,我邀请他进屋来,他不动,我便借他一把伞。

我们之间交流不多,每天的例行谈话也只有寥寥几句。刚开始他总是邀请我与他同行,去看看这面院墙之外的世界。不过或许是我的回答永远都是拒绝,他便不再坚持,只是来说几句闲话,就像认识很多年的朋友那样。

他好像很闲,总是能耐心等我走出房门;但他好像又很忙,我们说不了几句话他便要离开,连一句“再见”也来不及说。

这种互动,已经慢慢变成了我的日常。每天我修剪完花枝,打理完花园,烤好蛋糕,便会隐隐期待着他的到来。

我们之间没有约定,但他从不爽约。

只是奇怪的是,他好像不记得前一天发生了什么,每次都像第一次见面。

“你好。”他朝我微微颔首,表情还是那样柔和,甚至连动作都幅度都和第一天相差无几。

他好像又忘记了昨天的事情。

“今天想做什么?”我原本躺在院子的摇椅上晒太阳,见他来,我便站起身,笑着打招呼。

他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我的日记上写【明天告诉她我的名字】。”

我好奇地顺着问道:“所以你叫什么?”

跟他认识这么多天,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不过说起来这种关系似乎也算不上认识。

“我叫夏以昼,夏天的夏,以为的以,白昼的昼。”

他说着便抬手,一笔一划,虚空写下他的名字。

这三个字在我心里掠过一遍,来到唇齿间,我不自觉念出了声:“夏以昼。”

作为交换,我想告诉他我的名字。

可我还没开口,他便像预知到了一样,温和一笑:“我知道的。”

好像这是早就被他所知的秘密。

我便不再说话,目送他转身,然后一步步走远。

他走之后,我便继续躺回椅子上,晃晃悠悠地晒太阳。

今天是他来的第86天。

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明媚,微风柔和,好像带着整个世界的美好来拥抱我。

“夏以昼……”我喃喃道,“为什么呢?”

你为什么想让我离开这里呢?

(三)主控视角:雪落

今天夏以昼带来了一株苹果苗。

“我昨天的日记说【明天给她带一株苹果苗吧,种在她的院子里,夏天她可以在树下乘凉】。”他从怀里掏出来那本笔记,一字一句念给我听,神色很认真,“所以我就带来了。”

刚巧我的院子里有一片空地,我很久之前就想种点什么,却一直拿不定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种苹果吧。

或许过几年,它就会长成能够提供荫蔽的大树,长出香甜的苹果。我可以做些苹果派,榨些好喝的果汁,送给夏以昼。

冬天它的叶子落尽,或许我可以在枝丫上挂些漂亮的彩灯,热热闹闹地等它开出白中透粉的小花。

我把想象中的画面描述给他听,他静静听着,嘴角带笑。

“你喜欢苹果派吗?”我将苹果苗小心种下,一点一点平整土壤,脑中却是这株小苗长大后的样子。

他回答得很快:“喜欢。”

像是觉得不够,他又补充道:“你做的点心我都喜欢。”

我敛下眸子,尽力藏住咚咚作响的心跳,等平静下来后再抬眼,已然和平时无异:“那等结苹果了,我就做苹果派请你吃。”

“那要很多很多年。”他轻笑,“说不定你会忘记我。”

“怎么可能呢?你每天都来,我当然不会忘记你。”我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光是觉得不解,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你会不来吗?”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很轻地说:“只是一种假设。假设我不再来,你会感到难过吗?”

埋藏在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想法被他道破,我猛地站起身,声音也不自觉抬高了几分:“当然会!”

夏以昼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有所触动:“为什么呢?”

那双紫色眸子不带任何情绪,只静静与我对视,好像是在看我,却又像是在透过我看什么别的。

比如我想象中的,那棵长大的苹果树,以及我承诺过的苹果派。

我呆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是啊,为什么呢?我为什么会感到难过呢?

他每天的到访并非我一直以来的日常,他也不是我要等的人,我们永远隔着院墙交谈,我们的关系仅仅止步于此。

如果他不再来,我会疑惑会遗憾,却不该这么难过。

难过到……仅仅是想到这种可能性,眼睛便忍不住酸涩起来。

眼泪滑过脸颊,我猛地抬头,却发现他又不见了。

风很轻,空气里浮动着花香,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一切都变了。

睫毛上传来痒意,视线被逐渐模糊。

下雪了。

(四)主控视角:门

冬去春来,眨眼间,那株低矮的苹果苗已经长成了比我屋子还要高的大树。

苹果树可以长这么高吗?

我不知道。

因为我已经老得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了。

几十年过去,我的视力衰退,听力下降,头发变得花白,脊背变得弯曲。

院子里堆着终年不化的积雪,角落里的花兴致缺缺地开着,只有零星几点,却也足够点缀这片不大的地方。

夏以昼又来了。

我看着他年轻的面庞,摸摸自己的手,有些恍惚。

年轻时曾在书上读过“手上的皮肤老得像枯树皮”,那时还不懂,如今却切身体会到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几十年过去,他还是那样年轻,那样健康,一如初见。

初见。

对啊,于他而言,我们每天都在初见,时间在他身上无法留下丝毫痕迹。

他还是那样,远远地站在院墙之外,对我礼貌鞠躬:“你好。”

我躺在苹果树下的躺椅上,艰难撑起身子,强打精神与他对话:“你好,今天要做什么?”

“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可以邀请你去看海吗?。”他没有再像往常一样掏出来那个小小的日记本念,而是像他第一天来的时候,再次向我发出同样的邀请。

我提起身旁的篮子,一步步朝大门走去:“我新做了一些苹果派,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在沙滩上吃。”

“我的荣幸——我想一定很好吃。”他也缓缓向大门走去,视线落在我身上,温柔又熟悉。

周围流动着花香和苹果的馨香,我们隔着一道矮矮的墙,并肩而行。

不过几步的路程,我们却像走了一生。

明明他就在身边,就在眼前,我的心却控制不住地狂跳,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要跑起来了。

或许夏以昼也和我怀有同样的心情,脚步始终和我一样快,这样我们便不会错过对方的每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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