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你很希望他能记起来,但当真相一步步靠近时,你又禁不住退却。
暮色垂落,篝火再次燃起。
你看着他熟练地给烤肉翻面,撒料,最后熟练地递到你手中,有些恍惚。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
你终于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开口打破沉默。
夏以昼问声抬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斟酌了半晌,终于问:“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从小照顾你到大,他一直把你捧在手心,他教你爱人先爱己……
每当想起夏以昼,你总会想到些别的什么,比如夏天和他分吃的冰镇西瓜,冬天和他一起堆的雪人。
他就是他,他也不仅仅是他。
夏以昼融入了你生命的方方面面,你早已分不清他和生活有什么区别,因为有他在的地方就有三餐与四季。
你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词去概括他。
于是你答非所问:“他离开了。”
夏以昼已经缓了过来,利落地把肉翻了个面。焦黄的肉块被烤得冒油,油花在肉面上翻滚,发出“滋滋”的浪花声。
他不像在烤肉,像在翻涌一片海。
“那你把心意告诉他了吗?”
“没有,”你咬下签子上最后一朵海浪,任香味在嘴里爆开,“告诉他的话……他会远离我,会讨厌我。”
破碎的浪花滑进你的胃里,你继续说:“他会觉得我奇怪。”
夏以昼又递给你一串。
“怎么会呢,喜欢是一种本能,你无法控制本能,旁人也不会因为你喜欢他而感到困扰,怎么会奇怪。”
你落在篝火上的目光忽然落向他:“如果是你,你会吗?”
或许是你目光中的火焰太过炽热,又或许是今晚温度回升,夏以昼觉得自己喉咙发干,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这个问题很难,却又很简单。
答案似乎就在嘴边,他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是第一次见面就产生的亲切感,是让他心跳莫名加快的苹果项链,是不由自主想向你靠近的心情……亦或是你那落向他却从未聚焦于他的目光?
夏以昼不得不再次回想起刚刚的战斗。
你们明明应该是第一次合作,默契得却像是搭档过十几年,甚至在此期间,你无意识地与他的evol产生了共鸣。
他心里的火早已连到了天边。
肉串上的油珠滴落,被火苗吞入腹中,迸出“呲啦”的呼救。
夏以昼这才回过神来。
“不会。”他迎着你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我不会。”
尽管他很早就意识到,你一直在透过他看谁的影子。
他不敢细想你眼中的怀念,但他愿意一步步走向你。
这是他夏以昼的本能。
正如此刻,你一个眼神看过来,他就忍不住想向你靠近,再靠近。
说不清是谁先吻上谁的,但当你们口中的香味融为一体时,你知道,今夜海面注定不会平静。
有风刮过,篝火噼啪作响,爱意无处躲藏。
冷热交替中,你像海里的浪,翻涌又破碎,升腾又坠落,却还在卑劣地想:至少此刻,就让你用除妹妹以外的身份去爱他吧。
仅此一次。
(五)
那只高等级流浪体比想象中难找。
你们在禁区林里找了三天,都没有找到它的踪迹。
“唉,”你靠坐在一块巨石上,无语望天,“该来的时候不来……”
见你累了,夏以昼把随身携带的水壶递给你:“该来的总会来,先喝口水缓缓吧。”
你接过来,却没有喝,只是百无聊赖地抠上面的贴画玩。
这个水壶是你送他的,贴画也是你贴的,前些天夏以昼拿出来的时候,你没控制好表情,差点在他面前露馅。
夏以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你,将你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想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竟忍不住翘起。
“你笑什么?”你看过去,手里也停了动作。
他摇摇头,说没什么,伸出手来要水壶:“咱们继续……”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风劈过来,你们当即闪身退开,勉强没有被击中,你坐过的那块巨石却在瞬间化为齑粉。
水壶滚落在地,水粘湿了一片荒草,你们谁也没心思去捡。
与此同时,你的手环疯狂发出警报,提醒附近有巨大的能量波动。
你心下大惊,暗道这不妙。但还没来得及关心夏以昼那边的情况,就被拉进了磁场展开。
你立马作出防御动作,待眼前光雾散开,你便看到一只巨大的流浪体嘶吼着朝你袭来!
你来不及思考,当即举枪,对准它的头,扣动扳机。
子弹射出之际,夏以昼出现在你的视野中,他手戴拳套,从侧面对流浪体发出一击。
你瞬间忘了呼吸。
“砰——”枪声和流浪体倒地的声音一起传来,巨大的后坐力让你忍不住后退几步。
“你不要命了!”你们异口同声,就连语气中的担忧都如出一辙。
流浪体没有给你们愣神的机会,被打倒后立马站起,后撤一段距离,与你们对峙。
你们并肩而立,顾不上复盘刚才的情况,迅速商量起对策。
“它就是我的任务目标。资料不详细,等级很高,能力未知。”
“见机行事,小心为上。”
说完,你们脚下就有了动作,一左一右从两侧夹击包抄,打它个措手不及。
似是被打疼了,流浪体长吼一声,向你们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因为不熟悉它的路数,刚开始你和夏以昼都或多或少地挂了彩,但没多久,你们就摸清了它的招式,攻击也逐渐得心应手起来。
但毕竟是高等级流浪体,它的路数不仅灵活多变攻击力强,身形也比一般的流浪体更为迅捷,导致你们有几次进攻都落了空。
时间一长,就算是体能优秀的你们也有点招架不住。
你背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全,这几天腰也受了些不可言说的压力,一剧烈活动,不适感便接二连三地袭来。
“速战速决吧。”你咬咬牙道。
“好,别太着急,我来吸引火力。”夏以昼匆匆回复,继而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击。
流浪体怒吼一声,追着他反击,你像之前一样,看准时机补上致命一枪。
“轰——”不知过了多久,浑身窟窿的流浪体终于撑不住,轰然倒地,不住抽搐。
夏以昼打出最后一拳,脱力般坐倒在流浪体旁边,拳套也顾不得摘,浑身大汗淋漓,疯狂喘息。
而你握枪的手也在颤抖,弹匣已空空如也。
“任务……完成。”你扯出一丝笑,朝他走去。
“果然还是需要专业的来,我这种业余的,对付不了。”呼吸平稳后,夏以昼将拳套摘下,笑着摇头。
你刚想拿他打趣,余光却瞥见旁边原本已经倒地不动的流浪体,突然睁开了它血红色的眼睛,一瞬间弹起,凝聚能量朝离最近的夏以昼发起攻击!
你大脑闪过一些碎片,记起有猎人记载过:高等级的流浪体已经有了智慧,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会在濒死之际进行反扑。
你来不及多加思考,身子就飞扑过去,下意识喊到:“哥!”
后背再次传来被撕裂的痛感,一如那天一样,你却不甚在意。
你看见夏以昼瞪大双眼,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向你奔来,正如你一直做的那样。
身侧的流浪体碎成光粒,他抱起你,嘴唇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
好像是“妹妹”,又好像是你的名字。
但是你听不清,也分不出。
你只想碰碰他的脸,告诉他不要哭。
可刚抬起来手,整个世界就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
(六)
你又回到了奶奶家,夏以昼拿着温度计站在你面前:“先躺沙发上量量体温,我去给你倒杯水。”
什么情况?
梦接上回?
你接过温度计,乖乖照他说的做,看他忙前忙后,又是端水又是找药,不禁开口:“哥我没事。”
哪知道你话刚说出口,夏以昼就把药箱搬到茶几上,无奈看你一眼:“不舒服别硬撑,你嘴唇都发白了。”
怕你无聊,他打开电视,把遥控器放到你手里:“想看什么自己调,胳膊别乱动。”
你随意应了声,心不在焉地想,夏以昼的这人有时候还挺老古董的。
明明有更快更准的体温枪,他却坚持用堪称古老的水银温度计;明明视频app大数据更懂用户的喜好,他却喜欢看固定的电视节目。
他说这叫怀旧。
你当然知道他怀旧,不然也不能把你小时候的照片当做宝贝一样,留存二十多年。
他的爱是经年累月的,是风尘仆仆的,却又不着一丝痕迹。
“哥我喜欢你。”体温量好,你把体温计递给他,语气平常。
夏以昼脸上也不见意外,淡淡嗯了声:“我也喜欢你——没发烧太好了。”
他紧绷的身子这才松懈下来,他握住你的手,又认真地说了一次:“我也喜欢你。”
你眉眼弯弯,笑出了声。
……眼前一片模糊,周围都是消毒水味。
你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醒了?”身旁响起熟悉的声音,你艰难看去,夏以昼的表情又惊又喜。
你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左手正被他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夏以昼赶忙松开你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按下床头的铃。
“你渴不渴?”没等你有反应,他就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削苹果。
难得见他这么手忙脚乱的样子,你恨不得拿手机录下来,好以后回放给他看。
医生很快就来查看情况,夏以昼又在一旁问各种注意事项。
从他们的谈话中,你大致了解了自己的伤势,心道这次出息了,不仅昏迷一个周,还进了两次icu。
可以想象以后夏以昼得多唠叨。
医生走后,夏以昼细心扶你起来,把杯子端到你嘴边,让你用吸管慢慢喝。
温热的水湿润了口腔,你终于可以发出一点声音。
“那个……”你想旁敲侧击地问他,那天有没有听到那声“哥”。
要是没听到,你还可以继续上演恋人的戏码;要是听到了……可就完蛋了。
虽然你完全只是下意识喊的。
可除了眼睛下挂了两个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之外,他的状态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并不能作为判断的依据,所以再三考虑之后,你还是决定问问。
敲门声忽然响起。
夏以昼放下杯子,起身开门。
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陶桃捧着一束花进来,泪眼汪汪的,嘴里也不停:“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你可不知道,你昏迷了一个周,中间情况特别危险,夏哥一直都在这里守着呢,让他回去也不回,你们兄妹感情真好啊……不过你醒了就好,楠队这些天还经常说要是不给你派那个任务就好了……哦楠队她现在有事抽不出来空,就让我来看你,她说下午就来……”
陶桃还在说,你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你看向一旁的夏以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完蛋了。
想必他早就知道真相了,不然听到“兄妹”这两个字时不会这么淡定。
你心在流泪。
趁哥失忆把他给睡了,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等陶桃走了,你们就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
最终夏以昼没忍住,开口问:“还想吃什么?我去买。”
你揪着被子,支吾半天:“我出任务之前都会吃药推迟生理期……”
夏以昼的表情瞬间变得相当精彩。
他闭了闭眼,一口气不上不下,憋了半天把脸都憋红了:“我记得日子的。”
好的,恋人相惜的戏码是演不了了,兄妹情深看样子也够呛了。
你抬头望天花板。
更要命的是,这种尴尬的气氛迟迟散不去,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在他第n次看向窗外避免和你对视时,你垂下眼,心里有些失落。
即使你们做过几天情侣,你们也做过最亲密无间的事,但此刻降到冰点的关系总让你产生错觉。
之前在禁区的事情……难道都是一场梦吗?
住院的日子很无聊,夏以昼在的时候你们不常说话,就算说,也只是一些日常关心,再多没有。
他不在的时候,你就开始发呆,一个人沉浸在那些天的细节中,一遍又一遍,好像这样才能证明那不是梦,是真的。
细节在无数次重复中越发清晰,你的思绪却像是打了死结。
当情侣的日子里,你能感受到他对你是有爱的。
但有没有可能,是他错把对妹妹的亲近,当成了爱情?
哥哥爱妹妹,本就是一种本能,本就那么理所应当。
可你不想要这种爱,你想要的是爱情。
像你爱他那样的爱情。
想到这里,你心脏像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外面乌云倾盖,带着潮湿气味的风从窗户涌进来,暗色渐渐爬满整个病房。
你坐在床上曲起腿,环抱住自己。
或许你错了,是你打破了兄妹之间多年来维持的平衡,是你让你们的关系陷入了如此僵局。
但谁又知道你藏了多年的苦涩心事呢?
你对他的喜欢,是日记本翘起的边角,是草稿纸上夹在公式间的名字,是不知何时再也没有叫过的“哥哥”。
如果你错了,那你早就无可救药了。
“换药了。”护士推着小车进来,你乖乖趴下,配合护士的动作。
“怎么闷闷不乐的?”护士姐姐一边给你换药,一边说,“心情不好会影响伤口愈合哦。”
你抹了一把脸:“姐姐,我会不会留疤啊。”
“只要你伤口不再开裂,就不会留疤,最近尽量不要剧烈活动,静养一段时间最好。”
你埋进枕头里,闷哼了一声。
“放心吧,我看你家那位上心得很,手法和一些护士都大差不差呢,不会让你留疤的。”
你没有纠正她的话,只悄悄红了脸。
此时你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么贪恋那层关系,哪怕只是别人的误会,也能让你雀跃不已。
护士换完药,嘱咐了你两句就推车要走,打开房门后愣了一下:“刚说到你呢,这就来了,又回家做饭了?”
“嗯,”夏以昼提着饭盒点头,“辛苦了。”
护士笑着走了。
夏以昼还是不太说话,把饭盒打开放在小桌板上,让你小心烫之后便来到窗边,抬手准备关窗户。
“哥,”你叫住他,“别关。”
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马上就下雨了。”
“闷。”你咽下一口饭,没有抬头。
你听到他叹了口气,余光瞥见他手垂下,再没有动作。
暴雨倾盆而下。
(七)
终于捱到你伤好出院这天。
临空市的雨季很长,今天却是个难得的晴天,阳光沾着潮湿的空气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夏以昼开着车,把你一路送回了家。
车里弥漫着诀别的氛围,你缩在副驾上,希望车能再慢一点,路再长一点,这样你们就永远也不会分开。
这是不可能的,没多久你就站在了自家门前。
你用此生最慢的速度打开了门。
夏以昼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按照记忆将你的东西一一放回原位。
你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就那么看着他,竟然失了神。
所以当他把一切都收拾好,坐在你旁边的时候,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不走吗?”
夏以昼挑眉,像是被你气笑了:“我为什么要走?”
你回过神来,自知说错了话,赶紧找补:“不是不是,我以为你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
越到后面,你的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要听不到了。
“我们谈谈吧。”夏以昼把一杯温水递到你手中,“关于之前的事。”
你手差点没端稳,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哪儿。
在医院的日子,你已经想通了,既然他那么排斥,不如就此退步,回到原来兄妹相处的正常模式,从前的事就当一场梦吧。
如果还是介意,大不了当陌生人,各自安好也不错。
你不想用爱来捆绑他,你只想他好好的。所以你尊重他所有选择,也愿意承受任何后果。
你费尽千辛万苦将那些执念连根拔起,在心里筑起高墙,你自以为可以做到不在乎,可他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能让你溃不成军。
眼眶变得酸涩,你攥紧拳头,告诉自己要忍住,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啊,谈谈。”
夏以昼望着你,异常认真:“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开口,到现在也不知道……但是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你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满脸错愕,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谁要你负责,谁稀罕你负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你回你的航天署去,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说完你就跑回卧室,“砰”地一声将门锁上。
你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到地上,越想越委屈,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敲门声响起,夏以昼语气焦急:“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你别哭,是我不对……”
你却听不进半个字,情绪如泄洪般,完全刹不住,越哭越狠。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划过,将屋子照亮了瞬间,又暗淡下去。
原来不知何时,乌云又堆了起来。
雨应声而下。
不知道哭过多久,直到嗓子生疼,眼眶红肿,你也没停下。
敲门声早已不再传来,整个世界好像只有淋漓的雨和你的泪。
可你忘了,你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禁不住情绪的大起大落,所以你理所应当地把眼前的黑影当做眼花,站起来想开灯,却栽倒在地。
你是被无尽的雨声吵醒的。
你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而床边坐着那个本该在门外的人。
你脑袋发懵,想最近是不是在夏以昼面前昏迷的次数有点多了。
发现你醒过来,夏以昼明显松了一口气,见你想坐起来,便仔细扶你。
“对不起。”没等你说话,他就拉着你的手道歉,“是我说话太直了,我……”
你还在气头上,不想听他解释,扭过头去捂住耳朵,表示抗拒。
下一秒你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挣扎起来:“夏以昼你松手!”
“不松。”他闷哼出两个字,带着点哭腔。
你愣了一下,忘记了挣扎。
“其实我高中就喜欢你了,”他继续说下去,讲起你所不知道的故事,“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我们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你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夕阳照在我们身上,在地上映出影子。我看见你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我隐隐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像是本能一样,总是忍不住靠近你,却又知道这不对,我不敢迈出最后一步,我怕你觉得我奇怪,会讨厌我,所以一直瞒了你这么多年。是我不对,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吧?对不起。”
你静静地听着,感受到发顶上温柔的触感,忍不住把脸埋进他怀里:“夏以昼,胆小鬼。”
你又何尝不是呢?多年来的心思早已长成参天大树,你一边窃喜一边害怕它枝繁叶茂被人察觉。
你们没什么不同,所以爱上彼此,是必然,是本能,是注定。
夏以昼圈着你的手又紧了些:“我们错过了太久,这次我不想放手了——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窗外炸起一声惊雷,你睫毛微颤,声音被雨水打湿:“我愿意。”
一点小番外
“所以说你哪里来的钥匙?”
“emmm...一些些evol。”
“……想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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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