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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君权神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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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抽一口凉气。

我把君权神授给睡了——

不不不,这不能叫睡,中文如此博大精深,不该节省的解说务必不能节省。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又不小心地靠在了旁边的人的肩膀上。再说人在困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如果旁边刚好有一个身高合适,温度合适的枕头,是个正常人都会不小心靠过去。

我是无辜的,是君权没叫醒我。

那一刻,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仿佛无师自通了某种八点档狗血剧情,嘴巴脱口而出:“别想我负责。”

其实我的本意并非如此,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节省了一些不应该节省的语言主题。

比如:因为你没有叫醒我,所以靠在你肩膀睡着并把你当做人肉枕头这件事不能算是我的问题,从事实分析这件事问题全在你,别想我负责。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不讲道理且更加离谱。

门口的路人甲摔了手上的文件,双手捂嘴,仿佛某狗血八点档一定会出现的丫鬟,不可置信地看看我,又看看君权,接着以谁都无法阻止的光速消失了。

我:……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旁边的君权已经恢复了无情上司的本质,沉下眉眼,往桌子上放了几份文件道:“该工作了。”

我:一醒来就催上班,你是魔鬼吗?

*

几天后,彩绿险磡上下都传遍了关于苦境来人把君权给睡了的这回事。

临界法则憋笑:“堂堂王之副手,你要负责哦。”

我一怒之下……后怒了一下:“你去死啦。”

又过了一天,彩绿险磡上下传遍苦境来人把君权睡了,还不打算负责的谣言。

我很悲伤,我很难受,我把辞职书修了又修,然后被君权神授再次驳回。

我:……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

我抽出丝绸往房梁一丢,快速打好死结,踏上椅子,决意以死明志。

绿之子推开门,看到房内风景惊了一瞬,伸出的腿从门框上退回,手扩在嘴边:“醉梅仔要诈死逃婚——”

谁诈死!谁逃婚?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少造谣!

不对!这个谣言怎么这么熟悉?

在距离踢椅子还有0.000001秒的时候,我聪明的大脑想通关窍。

好家伙——花面歹仔是你——

你就是造谣说我不负责的罪魁祸首!

我急急忙从绳索上下来,抄起拂尘追出去:“受死——”

绿之子双手负在身后,丝毫不将我挥得虎虎生风的拂尘当一回事,辗转腾移间轻松无比,笑着调侃:“安怎,堂堂王之副手你是有什么不满意?怎么说都是彩绿险磡首席男神,便宜你了。”

这便宜给你要不要?

我气得半死,手上拂尘一化,太玄九崚应声出鞘。银白色剑锋势如疾风,啸若惊电,雷动猋至,星流霆击:“一天到晚拿出家人开玩笑,花面歹仔,你是没新招了吗?”

只闻半空中传来锵铿一声,剑与剑擦出星火。

绿之子长剑在手,势军力敌之招,激起烟尘四散。

双剑一别,印照两方眉眼。

他压下身子,俯首看我:“出家人?不是吧,吾可听闻你们一脉并无禁止成婚的规矩。”

是没有。

我心虚地斜眼一瞬,紧接着又回过神来。

不对,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个?

“胡说八道!”我挥剑逼开对方,面上怒色更盛:“你是出家人还是我是出家人,少拿你那半桶水知识胡乱揣测!”

绿之子轻轻一跃,躲开剑锋,游走白刃之下还有闲暇说笑:“哈,某人恼羞成怒了。”

被真相正中心脏的我:“去死!”

我和他在院中斗得火花四溅,引来无数彩绿险磡兵士。

他们站在外围,想插手又不知如何劝说,跟着我和绿之子从左边跑到右边,又从右边跑到左边,混像个人形背景板。

终于,听闻此处消息,圣痕者姗姗来迟。

“住手——”

剑锋相交一瞬,君权神授从天而降,夹在我和绿之子之间,双手展开,分别夹住我和绿之子的剑锋。

他眼眸一利,逼退斗殴两人,负手在腰:“闹够了没。”

彩绿险磡之内,无人能在君权神授面前放肆,这不仅仅是基于他在此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还基于他堪称顶峰的武力值。

我率先收起太玄九崚,化作拂尘挂在臂弯,恶人先告状道:“是他先造谣!”

绿之子哇了一声,根本不承认:“你有证据吗?”

我凭直觉就猜到是你干的,彩绿险磡就你最无聊!

君权神授神情淡然,瞧不出他的情绪如何,轻轻一侧头,看向绿之子,问道:“什么谣言。”

呃……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绿之子挽了一个剑花,长剑化光消失:“何不问她?”

我:……

不要把烂摊子往我身上丢啊!明明就是你造谣,怎么连开口都不敢了,死怂!

君权神授的眼神移到我身上,微微一挑眉尾,示意我解释清楚。

他转动身形瞬间,长发滑动,几缕发丝似有似无地落入半敞的衣领之中,墨发白肤,如春山浮翠,显得某处起伏有致,令见者难以集中注意力,不自觉就想起了当时枕在其上的柔软触感。

我一下子血气上涌至面容,视线游移,结结巴巴:“问、问我作什么!”

绿之子这下抖起来了,混像个屁股没毛的开屏孔雀,“你谁吾造谣,吾是造了什么谣?别说吾没给你机会,君权就在这里,你可以尽情的告状。”

我:……

狗屁剑师你好样的!

作为谣言中的另一个受害者,我哪有胆量在他面前胡说什么。

先不谈他会有什么反应,光是让我开口对他说负责不负责什么的话——

我说不出来!

我整个人面红耳赤,灵魂几欲脱身而出,咬着牙道:“……你就是造谣。”

“什么谣言,吾不知道。”绿之子手一摊,一副死无对证的无赖模样。

“好了。”君权神授不知是不是看够了我们两个的无效对话,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之上,淡淡地打断了我与绿之子的交流,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落在绿之子身上:“身为彩绿险磡之人,你应当知晓在境内无故动手的后果,自己去领罚。”

绿之子一惊,这卸磨杀驴也太快了:“喂!”

没听取绿之子接下去的话,君权神授侧头看向我,语气稍顿:“你跟吾过来。”

好家伙,我也没逃掉么?

我瞪了一眼绿之子,跟在君权神授身后离开。

自从大头菜离开彩绿险磡去开什么股权大会后,除了必要的地方,其余位置一直维持着低能量运转,是以四周光线并不清晰,幽深混沌,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君权神授似毫无影响,袖袍蹁跹磊落,穿行花间,一路行至素日办公书房,点亮烛火。

“坐。”

走了一段路,我脸上热意早已褪下,恢复平日冷静。

君权神授做事向来不喜绕圈子,手持圣扉之晶,眼帘微垂,尚未开口,眼神已然透出一丝疲惫,浑身充满加班很久还要面对同事的烂摊子的社畜气场,“说吧,什么事让你和绿之子在彩绿险磡大打出手。”

话语中他并未有给绿之子说情的意味,或者说他太了解绿之子为人,也太了解我,知晓我不是无故放失的人。

可他当真不知道谣言的存在?

身为彩绿险磡的代王,境内大小事本就该无所不知。

我一时弄不清他到底是想故意为之让我难堪,还是当真未曾听闻。

瞧他不似这般无聊的人……

迟疑一瞬,我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多事八婆的个性,嘴唇开阖。

“你好似很累。”

……我在说什么。

君权神授闻言微微意外,疲累的神情稍缓,含蓄道:“许是有段时日未好好休息。”

是有多少时日没休息才能让君权神授这种铁打的人设露出这种明显的表情啊,不是苏醒以来都没睡过吧?

呃……以他的性子来说,还真有可能。

考虑到苦境先天一般都能把睡眠进化掉,而面前这个人的年龄显然比先天还要成迷,所以他的进化大概超级加倍。

看他这么累还要强撑着处理事情,我都有些不忍心了,委婉开口:“我对推拿亦通一二。”

君权神授听出我言下之意,抬眼定定看我一眼。

房内仅有一盏昏黄豆烛摇曳,借着朦胧光线,我看到他面容上思考的神情。

君权神授轻笑一声,那声音如晨曦薄雾,很快就被吹散在半空。他点点头:“那便有劳了。”

“坐下吧。”我说。

君权神授拂袖坐下,我绕到他身后,搓热手掌,伸手按在他鬓边穴道。

有一说一,他头上这个发冠还蛮有气势。当然,从我的角度来看,我要小心自己的衣袍别被发冠勾到,是说天天戴着这玩意,难道不觉得脑子沉吗?

“在想什么?”君权神授闭眼问。

“没什么。”我轻咳一声,赶紧甩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背对着人看不清对方神色,君权神授只觉得一点酥痒在接触的地方蔓延,轻重有序的按压,用指腹轻柔着打着圈,有如电流穿身,令人不由自主地放松,榻下腰身靠在椅背,墨绿色长发压出深深的折痕。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在我面前毫无防备的样子,有些新奇,有些意外。

怎么说我都是出自苦境的道者,而非彩绿险磡一员。他这般坦然的把要害之处交我,是对自身实力的过分自信,还是当真如此信任我?

搞不明白,关于君权神授的一切,都像是水面下的倒影,隐隐约约让人看不清楚。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周身疲惫舒缓。我见状,手指深入发丝,触到他发丝下的皮肤,试探顺着他后颈往下按。

君权神授稍稍直起身体配合我。

这一身僵硬的肌肉,不知道以为自己在按石头,几乎要按不动。好在我有些许武艺在身,指尖力道加重几分,捏着他的穴道。

气氛若太过安静,总觉得奇怪。于是我开口,闲聊一般问他:“那时你为何不叫醒我?”

“嗯?”君权神授低低地应了一声,发丝蹭着手背微动,大概是想起了我问的事情,不急不缓道:“吾看你一直很想睡的样子,偶尔体谅一下属也没什么。”

我:……

强如君权神授都有感到累的时候,何况我一个修行在道,不在武学上的平庸之辈。

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弱鸡,选择嘴硬:“我不想睡。”

君权神授轻一笑,声音里却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你确实睡的很香。”

那不是他的宽广胸怀太柔软,又太舒服,我一时想起了时下很流行的一句话:人类,你可以靠在吾宽广的胸怀——

不是,不对!

虽然承认这件事非常跌出家人的道行,说实话,我确实觊觎他宽广胸怀很久,很想问问他是怎么练出这雄厚的本钱,但是我真没有打算以这种方式揩油啊救命!

我眼神死。

能怪君权神授什么呢?他只是一个忽发善心的好上司罢了,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不谨慎,彩绿险磡众人又太八卦,才传出了这种奇奇怪怪的谣言。

吾玄随子一世清白,都搭在这个异境里了。天可怜见,乐子人原无乡休要知道啊——

我内心在乱嚎:“……谢谢,但麻烦下次叫醒我就好。”

君权神授没说什么,微一颔首:“吾知晓了。”

他说话时,身形微动,淡淡的草木香味顺着发丝溢出,蕴绕在我周身。

我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靠得有些近,不由得神色大窘,按压的力道一时停下。

君权神授并未察觉到不对,发现我动作停下,睁开眼问:“结束了?”

丢到眼前的台阶不下白不下,我连忙收回手,背在身后,胡乱点头道:“嗯,你觉得怎么样?”

君权神授站起身子,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揉了揉,舒展身形:“好多了,多谢。”

“好多了就行。”身形差得太过巨大,我下意识后退两步,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关于辞职的事情……”

他打断我,转过身来,夜色般的阴影彻底将我笼罩。

“此事吾无法做主。”君权神授的神情很恬淡,长发倾洒如瀑,眉眼低压而显得眼神深不可测且气势十足,坦然目注于我:“燹王亲令,只有他可更改。”

……

那你之前驳回了那么多次怎么不说?现下燹王行踪不明,我是要白打工多久?

我抿着嘴唇,面容上露出明显的不悦。

“非是吾不说。”似乎看穿我在想什么,君权神授的语气柔和了些,嗓音低沉,带着明显的安抚之意:“即便吾坦然告知,亦无法改变事实。”

话是这么说。

算了,为难他作什么,要怪就怪那个不着调的大头菜。

开会开会!到底是多大的组织要开那么久的会!

我气闷,嘴唇抿得更紧,闷闷问一句:“尚未能得知燹王下落么?”

君权神授没开口,但看他脸色,就知道他也找不到燹王。

也是,比起我,彩绿险磡的人会更想知道大头菜的下落,毕竟他关系着彩绿险磡的生源运行。

寂静蔓延一会,声音响起。

“在此处有何不合心意的地方。”君权神授语气浅淡的问。

烛火印照下,面前人皮肤玉白,眉眼矜冷,脸颊隐有墨痕,却并不损他本身气宇,反更显其人谨重严毅,仪容冰栗。说话间,冷玉色瞳仁错也不错地直视我双眼,若某种强势侵染的碧海。

视线一瞬交错。

淡淡的,幽冷的气味,透过两步近的距离,似烟笼修竹,霜深覆雪,缠绕在每一次呼吸之间,渗入肌理,深入血液。

想后退,又觉得太过突兀。

不上不下,左右为难。

我低下眼睫,不敢去看他仿佛要刺破一切伪装的视线:“我毕竟非此境之人。”

“无人在意。”君权神授轻描淡写,不以为意,静静地瞧着我,话锋一转:“还是苦境之处,有何人挂念?”

说起这事,有点悲催。

——完全没有。

毕竟修道之人认识的大多还是修道之人,而苦境道者相交向来淡如水,几百年不见一面都是常事,我怀疑甚至没人发现我已经走丢了。

不,是被绑架了。

我扯了扯嘴角,难得开玩笑:“我那一院的草木吧。”

君权神授轻笑了一声。

“急躁无用,还需静待。”他放缓声音,徐徐劝说:“待燹王回归,吾会向他提及此事。”

我松了口气,迅速放松精神:“多谢。”

“不必。”君权神授神情不变,闲话说完,他指着一桌文件,开口:“在此之前,先处理事情。”

……果然不负工作狂本性。

我这下总算能顺理成章从他身边走开,坐到下方的桌子上开始干活。

恍然未觉在我转身一刻,君权神授落在我后背的目光,意味深长,仿佛有什么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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