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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黄泉(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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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幽溟第四次被苍月银血拖过来拜访后,我总算答应了他的请求,回朝工作。

要不说我聪明呢,在家养病的时候处理掉大部分工作,剩下一小部分几乎花不了多少时间,对目前朝堂变化亦了若指掌。

近期边境多有风波,罗喉余孽甚至趁着幽溟和丹莹公主出宫散心之时来袭,还好大将军苍月银血出现得及时,救下了尚未完全恢复功体的现任月王,以及拖后腿并没有什么用的丹莹公主。

烦啊,能不能给我省点心。

毕竟我身无功体且病体难支,出行范围除了相国府与月华古都以外,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涉足。

只是这样下去不行,我虽然不太喜欢幽溟这个吉祥物,可他目前确实不适宜出事。

我身体还没好完全,是以还有些咳嗽,用袖子掩住嘴唇,对一旁闭目休养的苍月银血建议:“咳咳……本相手下亦有暗卫数名,为防意外,今日始,便令他们……咳咳……跟着月王吧。”

顺便监视一下这个没脑子生物的动向,免得他又头脑一热到处趴趴走,给我制造新麻烦。

他睁开眼,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担心我:“嗯,那你呢?”

瞧瞧,瞧瞧,同样都是前任月王之子,一下子就能看穿我根本毫无隐瞒的目的,并精准找出漏洞。

所以幽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该不会真的是前月王生着生着没墨水了,生出这么一个软白萌吧?

不知道第几次在内心腹诽的我,表面摆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神情:“咳……放心吧,本相近期笼络了一名高手,有他在,本相安全无虞。”

苍月银血同为月族官员最高领导者之一,消息来源甚为灵通,略一沉吟,问道:“是他吗?”

我遣人暗杀反叛者头目的事情他早听闻,更根据刀伤判断出下手者,才有这么一问。

“嗯。”我点头,没有隐瞒的意思。在场都是聪明人,作为站在同一战线的合作者,瞒他并无意义,况且强行隐瞒,难免在后头合作时生变。

“他非好合作的对象。”苍月银血眉头微蹙,对我劝说。

“咳咳……”今日天气实在有些冷,我紧了紧肩头毛裘,勉强拉出一丝笑意,“放心,本相心中有数。”

见我意向坚定,苍月银血没有再劝,转而关心起我的身体。

“身体尚未好转?可要吾再遣人增加火盆?”

“咳……不必,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身体虚弱,寒气自体内而生,是以加再多火盆用处都有限。况且炭火多了我也难受,室内空气太闷会呼吸不过来,“多谢大将军关心。”

“月族离不得相国,实是为难你了。”他看起来有些愧疚,若非当时幽溟任性离境,我也无须这般操烦,以病体之躯支撑月族上下运行。

是说道歉的怎么是你,怎么着都是那个长脑子就为了显身高的幽溟。

我咳嗽着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毕竟在意除了闹心并无任何作用,相国之职尤为重要,必须是月族皇室信得过的人担任。是以这么多年来,连个能接替我的都没有。

在我们闲聊的时候,幽溟终于姗姗来迟。

“大将军,月相。”

幽溟对着苍月银血和颜悦色,转向我就沉下脸。

我在面具后翻了个白眼。嘁,老娘稀罕?

今日召我俩密谈,是为了攻打学海无涯之事。

根据探子回报,目前继承死神大部分力量的太学主正在苦境展开杀戮,引起武林一片动荡,正道人士已然联手齐心对付太学主。幽溟想趁这个机会攻打学海无涯。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个苦境女子——爱染嫇娘。

烦啊,月族的恋爱脑治不好了是吧。

我闭目不言,不想参加他们无聊的对话。

看幽溟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就知道即使此时苍月银血劝服了他,他还是会趁机带人偷溜到苦境,给我找新的麻烦。

算了,与其让这个不靠谱的君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出事,不如把那个女人带回月族监管,还能用她左右幽溟的行动。

“咳……”我打断两个人的交谈,抬起眼道:“本相有十足把握,可带回……咳咳……那名女子。”

幽溟有些意外我会同意他的做法,毕竟我之前可是相当不赞成这个提议,觉得太浪费兵力。

但到底是心系嫇娘,幽溟迫不及待开口,急切道:“有何办法,速速说来。”

“咳咳……不急。”我缓了缓口气,徐缓道:“我可以派人带回那名女子,但本相有两个要求,王上听过之后,再作决定无妨。”

我竖起两个手指,“一,以后兵权调动由本相决定,未经本相允许,不可私自出兵。二,将爱染嫇娘交由凋夜一族保护。”

面对我趁火打劫的要求,幽溟倏然用力,一拍桌子,目光如剑刺向我:“月相,你好大的胆子!”

呵,这就觉得我胆子大,我胆子还有更大的时候。

施施然将手插回袖子,我不动声色,加大威胁筹码:“王上可以拒绝,但恕本相话说在前头,本相同意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且本相不妨将话说得更清楚,若无本相相助,王上绝无可能安然带回爱染嫇娘。”

“凋夜未央!”幽溟目色泛起红光,牙齿咬紧,看起来要打我的样子。

诶——这不巧了,我一巴掌就可以打死,你有本事就下手。

本来这场会议是没有我参加的,不过我权势太盛,加上苍月银血极力劝说,才让幽溟加上我一起开会。

现下看来,幽溟肯定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苍月银血担心幽溟冲动之下会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转身挡在了我的面前。

有这个月族大将军保护,我更肆无忌惮,抬手掩住唇角咳了咳,“王上意下如何?”

幽溟深深呼吸了几口,压下脾气。

“吾,同意。”

啧,所以说恋爱脑就是麻烦,为了一个女人,真的能连兵权都交出。如果我实有不臣之心,月族早被我玩完了。

白痴么。

我意兴阑珊,挥挥手:“我知晓了……”

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闯进一个黄色的身影。

“吾不同意!”

搞什么,你们这两个高手在这里,都没发现外面有人在偷听吗?这个国家能不能行了?

丹莹大概是意外来此,手上还捧着一束花。

我皱眉,掏出手帕捂住口鼻。

“丹莹,你出去!”幽溟和苍月银血同时注意到她手上的花束,紧张地朝我看了我一眼。

看什么,人再不出去,我就要挂了。

“我不!你们是在讨论出兵苦境之事吧。”丹莹公主一如既往的任性,根本不顾我身体受不了花粉,靠得更近,朝我们两个人说到:“就是有你们这种推波助澜的狗奴才,他才敢这么任性妄为。”

“丹莹!莫挑战吾之耐性!”幽溟再怎么不靠谱,面对属下性命的时候还是智商在线,挥手将她臂间花束拍出,“偷听国家机密已是犯戒,别逼朕国法处置!”

“幽溟,你又为了那个贱女人——”丹莹手上花束拍开的同时,亦被逼退几步,怒色越发高涨。

幽溟提高了声量,打断她的话:“住口!”

不敢对幽溟发脾气,丹莹竟将矛头转向了我:“是你,你家中女子短命,无缘后宫,竟然出此下策令吾难堪。”

我:……

他喵的怎么一个两个都是恋爱脑,谁想做幽溟的妃子啊,别把你跟我相提并论好吗?而且我活得好好的,少诅咒我。

我简直不想看这个长了脑子就为了显高的白痴二次方,语气冷淡:“恕本相直言,公主刁蛮任性,本就无为后之德,就算没有爱染嫇娘,本相亦不会同意王上纳你为后。”

幽溟竟然有些吃惊地看了我一眼。

别误会,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更平静些。

丹莹气极,口不择言:“你是什么东西!区区一名在月族任职的相国,竟敢冒犯本公主,吾要治你犯上之罪。”

“没什么东西。不过,若让王上在你与本相之间做选择,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本相。”我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她。搞清楚,我可是在月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月相,和她这种没有实职的吉祥物公主可不一样,想治我犯上之罪,也要看看这罪名得经过谁的批准。

简单的说——堂下何人,敢状告本官。

手握权势的人就是这么嚣张,幽溟都不敢得罪我,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公主,我一个指头就按死。

不过时机正好,与其放她坏事,不如趁机做点什么。

心思略转,我冷淡对幽溟颔首,语气不善:“丹莹公主不经通报,擅断会议,想来是对月族军规不明。思其先人对月族贡献良多,故死罪可赦,活罪难免。传本相命令,丹莹公主禁足三个月,无令不可私自外出,否则罪加一等,按律处斩。”

“你——”

不等她说更多,更无须幽溟的同意,我轻轻挥手,门外涌入禁军数名,将丹莹公主拖下。

“幽溟,幽溟!”

叫爹都救不了你,何况幽溟当即就明白了我的打算,默认了我的命令。

啊——充满聪明人的空气是那么清新,心情都好多了。

事情谈完,我婉拒了幽溟留我用餐的请求,打道回府。

走出宫门数步,我身体晃了晃,捂住嘴唇咳嗽出声,呼吸困难。

是方才的花粉。

当我正想呼唤暗卫之时,身侧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个鬼影。一手扶住我的后背,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按向我颈侧脉象,同时不忘开口讽刺一番,“看你方才那么嚣张,吾还以为你能撑很久。”

闭嘴啊!人艰不拆懂不懂!

“咳咳咳——本……本相好歹是月族相国……咳咳咳……”怎么能在宫内露出虚弱之貌,能撑持至如今,已是极限,“花……衣上……沾染了……花粉咳咳咳……”

火狐夜麟闻言,一把掀掉我衣袍外的毛裘,用自己的衣服把我整个裹住,一把抱起,“吾带你离开。”

“咳咳……”拜托把我的头露出来好吗?你是想闷死我。

无力吐槽,我靠在他的肩头,艰难呼吸着,还不忘记找点话题转移注意力,免得自己昏迷,“……咳咳……你方才……都听见了?”

以他的能力,想悄无声息潜伏在宫内,想必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火狐夜麟简直分不清如今在怀里虚弱至极的病人与方才在宫内权倾朝野的相国,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凋夜未央。

分明都是同一个人,怎么会展现出两极化的差别。

“你想吾帮你带回爱染嫇娘。”他笃定的说。

他寻到我停在宫外的马车,将我塞进去,翻出一直以文火温着的药水灌下,又拿备用的毛裘将我裹成一团。

……你这么贤惠实是让我很想吐槽点什么呢。

马车咕噜噜滚动起来,我的声音几乎湮没在马蹄行走的声音中。

我努力平复气息,话却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需尽快……斩断……两……两境通道。”

虽然不是不能在未经过幽溟的同意下强行关闭,不过这样的话不利于我事后对朝政动向的掌握,想来想去,还是先把爱染嫇娘带回月族,让幽溟能专注在罗喉复生的事情上,不至于再生枝节。

火狐夜麟似受不了我这般半死不活的语气,沉吟片刻,捻手成势,渡出一道真气,助我舒缓心气。

不太明白这些先天高手的武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幸运的是,这确实让我好受了些。

“主上幽执,久蔽而不悟,情胜而不顾。一昧沉溺儿女情长,不见深渊陡涧。”我眯起眼睛,挪动身躯靠在身后柔软的坐垫上,“与其让他继续受制如此,不如顺其道而行,将人带回,让他安心处理目前情势。”

当然,很大的一个点是,这么做对我并没有坏处。

我说着,抬眼看一旁不说话的火狐夜麟,问:“这个理由,你可以接受吗?”

话语中完全没有自己只是动动嘴巴,让人代劳的愧疚。

“说得轻松,让你去苦境如何?”他头脑敏锐,思维清晰,反应极快,即便是我先用一大段之乎者也的道理说在前头,他亦不受迷惑:“月族相国。”

“耶——你我都这般关系了,唤我一声凋夜又如何。”我很喜欢和他共事,他太聪明了,聪明到我这颗被月族上下的愚蠢摧残到伤痕累累的心脏,都有了重新跳动的力气,“这样吧,你帮我这件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莫将吾与你的敌人相提并论。”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吾对你的秘密毫无兴趣。”

唔……这人到底是在暗处观察了我多久,连‘我告诉你个秘密’这个小手段都摸得一清二楚。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成为我的敌人,想必我也会觉得棘手吧。

甚至稍微有些动了杀念呢,就像他对我动过杀念一样。

我眨了下眼睛:“这个秘密与你有关。”

他静了片刻,缓缓开口:“哦?”

这倒没有骗他,和聪明人交易,尤其是能把我小命握在掌心的聪明人,些许诚实是必要的手段。

纵使我知道就算没有这个秘密,他最终依旧会答应我的要求,为我办事。

但有什么关系呢,就当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台阶。这样,他与我都能继续向对方保持警戒的距离感。

我笑了起来:“考虑一下吧,相国的秘密可是别处都得不到的消息,保证物超所值。”

他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我的意图,我的试探。

就像现在的交谈,变成了双方利益的交换。

的确很似相国一贯的行事方式,冷静、薄情、狡黠、毫不掩饰的明谋,不留一丝让人拒绝的余地。

“是吗?”火狐夜麟低低笑了几声,俯身靠近我。

面具两侧小小的弯月悠荡半空,嵌在面具上的眼形黝黑,眼尾下绘出狐纹一般的金色纹路,倨傲阴冷。

他缓声道:“那吾拭目以待了。”

说着,一缕微凉的长发滑落到我的手背上,惊起一道涟漪。

我眯眼,不退反进凑到他身上闻了闻,惊讶道:“天啊,这就是健康的气息吗?这个距离都能感受到你身上的热气!”

火狐夜麟:……

他一个后仰,拉开了我们的距离,“你转移话题的手法,实在令人厌烦。”

我:?

哪有,本相这是羡慕的夸赞啊!这么好的身体,有些人想要都得不到好吧。

比如我。

“本相可是很少夸赞人的!”我坚持不懈,纵使裹得像个毛毛虫,还是努力往前凑了凑,“打个商量,我们现在怎么着都算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合作关系,发挥一下你友好相帮的精神,借个手当汤婆子。”

“那只是你认为。”火狐夜麟始终没对我放下戒心,声音冰冷而生硬:“吾与你的关系,尚未到如此密切的地步。”

“真令人伤心啊。”我曲起膝盖,微歪着脑袋看他:“本相可是很努力在拉拢你呢。”

“是利用吧。”他无语地扫了我一眼,对我刻意展现的无辜姿态视若罔闻。

“唉,为何世人总是喜欢把本相往坏处想。”我慨叹道,明明我都没做什么坏事,“本相能有什么坏心眼,不过是个病入膏肓的柔弱相国罢了。”

火狐夜麟更无语了,毒舌火力全开:“你这种能叫柔弱,死在你手下的是什么?老病残?”

我:?

“人身攻击了喂。”不帮就不帮,稀罕!

我气呼呼地挪到一旁,趴着不说话了。

火狐夜麟看我趴在一小块地方久久不动,总算觉得有些不对劲,伸过手来往毛裘下一探,触手冰凉,宛若死人。

他蹙起眉,仔细看我脸色。

上了妆看不出皮肤真实状态,他一把掀掉眼前人遮住半张脸的面具,发现对方眸光趋于涣散。

“为何不说?”什么时候开始发病,他竟未察觉到。

“说了又如何,你是医者吗?”我闭上眼,失力趴在原处,无意识地拉紧毛裘,浑身颤栗不止。

早知道对方擅长伪装,却没想过对方能强撑到这个地步。

“你的药呢?”他问。

“刚喝过。”我微低着头,正被体内的剧痛磋磨得意识模糊,就感到有个人掀开了我身上的毛裘,探进一只手,抵在我的背心。

滚烫的温度,从他掌心中传来,舒缓了我身上病症引起的寒意。

好在相国府与月华古都的距离并不远,稍作处理后,他将我整个包起,确认不会有寒风溢入,带着我化光离开。

他离开前,我揪住他的衣领,在他耳边低声道:“幻族,尚有人存活在世。”

火狐夜麟一愣:“你……”

“安然带回爱染嫇娘。”我勉力笑起来,未戴面具的脸,眼神凌厉:“这是交易。”

别想在我的计划中动什么手脚,本相的承诺,不仅对他有效,亦对幽溟有效。

绝不能生变。

我将相国私印交给他,同时交出可调动凋夜一族上下的权力。

火狐夜麟握紧手中玉制印章,经过另一个人的手,却是如此冰凉入骨。

“担心你自己吧。”他撂下一句话,转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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