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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羽人非獍后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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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AU篇

最近学校很流行一种新型占卜。

传闻,月中十五,月盈满楼的午夜十二点,赤裸双脚站在水面之上,将沾染了自己鲜血的生辰八字点燃,待余烬灭时,便能在水中看到未来与你共度余生的命中注定之人。

很扯淡,明显一听就是骗人的,又是生辰八字,又是鲜血,不像是占卜之术,更像是美剧里鬼片的开头。

偏偏学校的女生对此坚信不移,兴致冲冲的讨论了半个学期。

枕凋梅本来不想当一回事。

她看着自己手上写明五号的签字,面无表情,内心闪过一连串打满马赛克的话。

——林北国王游戏输了。

她是个赢得起也输得起的性子,不就是诈骗占卜吗?林北跟你拼了。

十五夜。

惨白月色穿过窗户,攀上绘满梅花的多重纱帘。

枕凋梅把手中的面盆一丢,脱掉鞋子,一步步走到水面中央。

淡灰色的地砖每一寸都浸入水中,冰凉的触感随着皮肤盘绕而上,地面倒印出枕凋梅穿着单薄睡衣的身影。水中,人影点起火焰,明灭火光逐渐侵蚀手上白色纸张,灰色余烬雪花般碎裂,落下,漂浮沉入水底。

直待火色燃烧至尽头,她松开手,任由纸张一点点在空中被火焰吞噬,最后一点灰落在水面,火光像骤然破碎的泡沫,灰屑染上水的色泽,变深、变沉,最后静静躺在地砖之上。

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才说是骗人的。

枕凋梅本来还有几分期待,见此完全失望,蹲下身撩了撩灰色的余烬。

淡淡的血色在水面晕染开。忽的,紧闭的窗口处拂来一阵风,吹起窗边纱帘,白色多重纱漂浮在空中,月光透过纱帘,照耀纱帘上的花影纷动,仿佛落梅。

随之而起的是不曾听闻过的曲调,古朴悠久的声音如幽如泣,如丝拉长,缓缓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似乎有谁在遥远的彼岸奏响胡琴。

可这附近……除了她以外,并无人居住。

脚下原本清澈干净的清水一瞬间转黑,以她为中心荡开涟漪,越来越剧烈,没等枕凋梅彻底回过神,轰然四散!

枕凋梅下意识用手遮住脆弱的眼睛,暗夜之中骤然跃起的水珠起伏又落,纷纷扬扬如大雨。冰冷温度擦过肌肤,彻底打湿身上的衣物,金色的长发因此湿漉漉地贴在肩头,发尾上的红深似鲜血。

发生了什么?

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不自觉垂下眼眸,却看见水面之上,不知何时倒印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人影……?

她放下手,抬首望去时,最先注意到的是对方明显不是这个时代的衣物,宽而广的长袖,衣摆的边缘绣着一抹深沉的绿意。腰后横挂一把翠绿色刀器,刀面细窄、刀身狭短、刀锋尖细,以毛裘皮囊包裹。

那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黑发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白丝,松散地垂落在肩头。

男人睁开双眼,对视刹那,时间仿若静止。

大脑一片空白,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好似已经等待了对方千万年。

如冰霜般冷然的眉眼,机械无神的眼瞳,苍白的手穿过空气,落在熟悉的眉眼,他低声唤了一句:“明夷。”

千百年来等待的时光,滞留心头的名字,与他一同刻在三生石上,永世不离的约定。

——人设档案——

△枕凋梅。

小名明夷,今年十七。出自南方著名风水世家枕家,排行第十四,是家里最小的妹妹,上头有十三个哥哥。

在风水世家盛名的掩盖下,枕家似乎别有业务?其显眼出名的外貌,与传闻中驱鬼役鬼的高人有所雷同。

灵力极强,但对自家到底在做什么并不清楚。

一出生便被高人断言,前生与他人有约,注定与厉鬼纠缠不休。

△羽人非獍。

年龄不祥,因时光的磨损而遗忘自我,逐渐失去生前的记忆。

传闻彼岸死灵终将随黄泉消逝,却能以幽魂之身保持生前形体不散,这需要相当坚定的执念……

过往似乎穿着白衣,不知从何时起却逐渐变成黑色,堕为厉鬼,与此同时不再有作为人类时的情感。

◇日常篇

1.

第一次和羽人非獍睡在一张床上,说了一晚上笑话。

导致第二天羽人非獍醒了,枕凋梅还在睡梦中。金发少女头朝下整张脸埋在棉被里,独留毛绒绒的发顶在外面,微微蜷缩的着身体,手脚搭在他身上,一晚上下来,他几乎被睡相霸道活泼的枕凋梅挤到床边。

也是,她一个人睡的时候就很不安分,时常掀被子不说,偶尔还会掉下床惊醒。后来他都习惯在床下铺着厚实毯子,避免总是迷迷糊糊的人摔伤。

羽人非獍小心避开身体,想了一会,压下被角把枕凋梅的脸露出来。

受被窝热气的熏闷,面颊泛出淡淡的绯色,惬意安适的睡容,因侧睡而微微鼓起的脸颊,睡着后的枕凋梅看起来尤为稚气未脱。

大概是棉被外的冷空气刺激到了她,枕凋梅短暂地睁了睁眼,一丝湛蓝色泽在细密的眼睫下流泻出来。

“……唔……天亮了?”她扑腾似地动了动,床帐外微末的光扑在她面颊之上,显得尤其可爱迷糊。

“嗯。”羽人非獍眸光一动,理了理她脸颊边的睡得凌乱的碎发,整个人睡得有些软乎乎的枕凋梅蹭蹭他的手,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又往下一倒闭上眼,他忍不住放轻声音:“不想起?”

枕凋梅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躺在别人的怀里有什么不妥,甚至她也不懂同房代表的意义,完全是觉得这是夫妻该做的事情。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根本没睡醒,只剩下本能在回答他,“一定要起床吗……好困……”

闹了一晚上,确实该困。

今日也无要事,偶尔放松一下并无不妥。他抚着怀中人的背脊,静静等枕凋梅再次睡着,才披衣起身到床边柜子处摸出药膏,又回到床边,拉好床帘,确定没有光线漏入打扰,小心地挑开了枕凋梅的衣领。

一道淡淡的刀痕印入眼底。

手指沾染些许药膏,轻轻地抹在刺眼的伤痕上。

姥无艳曾为她检查过,不知名医者留下的药方极其有效,身上的伤痕在药浴后皆消退,只剩下喉间的刀伤。枕凋梅似乎对这道伤口不太在意,怕他想太多,甚至摆出洋洋得意的样子安慰他说这是勇者的勋章,旁人想方设法去治疗,她还会生气。

醒着的时候不好上药,睡着了倒是很安分。

羽人非獍静静的看着她,心里无法控制地涌起柔软与安宁来。

内侧的光线有些晦暗,山野里的光穿过纸窗与层层垂落的床帘,便显得黯淡了起来。饶是如此,依靠武者出色的视力,依旧可以看清深眠在床间的少女,淡红色的唇瓣,肤色格外白皙无暇,像一团未琢过的玉。

他一向是个冷清克制的性格,本以为自己会永远困在七大限的命格中,一生选择孤身一人。却未曾想过会有人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带来一片明媚。

帐中温暖如春,羽人非獍疏浅的眼底浸融暖光,似林下薄雪,缓缓化开。

明夷……他的妻子。

枕凋梅一无所觉,睡久了一个姿势有点舒展不开,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继续睡。

羽人非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看出了神,不由得有些窘迫,将她翻开的被子再次掖紧,拿着药膏离开床帐之中。

正逢初春,晨曦如诗。

空气里泛着天光乍亮的凉意,落下孤灯外覆着一层薄薄的细雪,还未长成的梅枝在风中缓缓摇曳,纷披着从透出云层光芒,风景像是梦境一般绮丽。

孤独缺最近找到了新乐子,和泊寒波混做一团,每天不是去钓鱼就是到处找美食,偶尔过来关心一下徒弟的进度,发现两人还没成事之后,挂着一张老脸吐槽徒弟是不是属龟的,这么能忍。

羽人非獍对此向来采取无视的态度,顺便在孤独缺走后检查家里角落,毁掉春宫图无数。

好在枕凋梅对书籍一类的物品并不上心,是以到现在都没察觉到什么端倪。

武林风波依旧不曾止息,战火的烽烟却不曾吹拂到落下孤灯。

慕少艾在异度魔界之事落幕后,选择退隐山林,将肩头重担交回素还真,快乐地过起了退休生活。

今日的落下孤灯再逢故友来访。

自枕凋梅生辰过后,羽人非獍已经很久没有拉过胡琴,许是一时心血来潮,他取出琴轴调整。悠扬曲调在风雪中响起,一如过往的曲调,却非从前心境,曲音宁静淡雅,宛转动听。

一曲声尽,羽人非獍睁开眼。

“既然来了,为何不讲话。”

“哎呀呀,是听得入神,一时忘了说话。”慕少艾从阶梯下方走了上来,视线扫过小亭周围,微微挑眉,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有些调侃的笑意:“我就说若梅仔在,你的曲调是拉不到结束,人呢?”

“还未醒。”羽人非獍收起胡琴,看向带着礼物过来拜访的友人,坦然伸出手:“带了什么?”

“阿九的特产,焦糊锅巴。”慕少艾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相比起羽人非獍来说,过于悲惨的日常。只是纸包解开的时候,里面并不是他说的寒碜特产,而是山下买的点心。

热乎乎的白色糕点,蒸腾出雾气般的香气。

慕少艾拿起桌子上摆着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给自己,话有所指地说:“你的曲音变了许多。”

羽人非獍包起糕点,放在一旁用碗扣住,才回答这句话:“人总是会变。”

慕少艾笑而不语,拾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茶,视线越过羽人非獍,看向他身后在风中左右摇摆的梅枝。那是羽人非獍以为枕凋梅身亡后,亲手栽种的枝芽,竟生长的如此迅速,想必明年再过来时,已经能看到满枝花苞。

回想当初在堕鸟山下寻到重伤垂死的枕凋梅时,她身上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经脉尽断,擦伤、烧伤、刀伤,干涸的血液将淡粉色的衣物染成一片深褐,被压在巨石下,一动也不动,似乎也无呼吸,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总是天真的,有些执拗,说自己要成为大剑客的少女,就这样躺在泥泞脏污的土地上。他几乎不敢看,忘了自己满身的功夫,徒劳地用手推开巨石,颤抖的把倒落在地的人抱在怀里。

“莫怕。”软绵绵的身体因为动作再次溢出鲜血,片刻之间地上、身上沾满了自她衣领和袖袍流出来的浓郁的血。

别害怕,他是大夫,他能救下她。

“梅仔莫怕……我能救你。”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她的话语,在幽黑的洞穴内回荡。

当探得她经脉中还余一丝生息的时候,慕少艾欣喜若狂,将她安置在秘密之处治疗。

只是当时枕凋梅伤势实在太重,纵使用了许多珍贵的药材,都无法挽救她逐渐衰弱的身体。到最后几日,她呼吸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因此他不敢让羽人非獍知道她的下落,更不敢让他看到枕凋梅如今的模样。

若是相逢既是死别,羽人非獍又该如何自处?

七日后,她的伤势竟开始平稳了起来,体内的生息一日比一日浓厚。无奈后来,羽人非獍为了诛魔之计与燕归人隐居修炼,他不想让他过于分心,而这时枕十三也寻到了妹妹的下落。

本以为枕十三会趁机将人带走,可他却意料之外的带来了一些罕有的药物,并指导慕少艾将人放到绝仙谷休养。

命运喜怒无常,兜兜转转,好在最后,历经折磨的两人终究获得了一个好的结局。

人总是会变,羽人非獍走出了过往的阴霾,握住了一直等待在他身边的人的手。

离开回忆,慕少艾撑着脸颊,问静坐在一旁不说话的人:“哎呀呀,人逢喜事就是不一样,有闪到老人家哦。”

羽人非獍不动声色接受他的调侃,眼帘轻抬,神色平静,“你若羡慕,何不随后而上。”

“哎呀呀,怎么说到我身上了。”慕少艾唇边带笑,若有似无的苦涩一闪而过:“我嘛……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嗯?

羽人非獍觉得他话中有话,只是不等他开口问,慕少艾已经将话轻描淡写地带开。

“你知道鹿王和孤独缺打赌,赌你和梅仔什么时候能够抱上小孩吗?”

“……”羽人非獍忍不住皱了皱眉,眉头深结的模样和过去有几分相似,却不见当时那副难以抒发的深愁,“慕少艾。”

“安怎?”慕少艾歪头。

“你实在很无聊。”

慕少艾哈哈大笑出声,“别这么说嘛,大家都是关心你和梅仔。”

羽人非獍不言,显然不想要这种过分的关心。

话匣子一开,慕少艾开始散发思维。

嘶……想起前段时日看枕家十四兄妹齐凑的画面,除去不同的五官身高,其余和传闻中的一样。就这出了名的一脉相传的外貌,羽人非獍和枕凋梅以后的孩子,大概会像枕凋梅多一点。

关于枕家的事情,偶尔会在枕凋梅只言片语中获得一些消息。

比如枕家十四个孩子,并非皆出同一父母,不过是枕家家主为了偷懒不想记人物关系表,所以让他们同一辈的以年龄分大小,从枕一排到枕十四,实际上和枕凋梅真正算得上是兄妹的只有枕一和枕十三。

其中又以枕一,枕书眠与众兄弟年龄相距最大,枕凋梅几乎是他一手养大,对自己妹妹的感情如父如兄,有过多的保护和干涉,也是最不愿意枕凋梅和羽人非獍在一起的枕家之人,至今仍在找机会将妹妹带回枕家。

除去枕书眠的因素,另外便是对羽人非獍的担心。

这份担心并非无故放失,实在是羽人非獍过往受困内心枷锁而惯于压抑自身,与身边所有人保持距离的印象太深刻。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愿意接受枕凋梅走进他的人生,偏偏两人相处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差别,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还没有彻底走出过去的阴霾。

羽人非獍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似乎是听到了慕少艾没有问出来的话,羽人非獍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清明:“慢慢来吧。”

慕少艾一愣,随即莞尔一笑。

也是,枕凋梅那种性格,怎么会让羽人非獍回到过往,是他想太多了。

“明夷差不多醒了。”羽人非獍起身,说起自己的妻子,眼神中藏不住些许柔软,他回身对慕少艾道:“留下用餐吧,她应该很开心见到你。”

“嗯。”

房内。

枕凋梅确实醒了,裹着棉被坐在床帐中头一点一点的,有些回不过神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明夷。”羽人非獍撩起床帐。

里侧抱着被子发呆枕凋梅晃了晃神,才意识到自己昨晚和羽人非獍一起睡,用被角遮住嘴唇打了个哈欠。

“唔……老婆,早。”

她有在努力睁开眼,只是眼角含泪,头发毛蓬蓬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可爱。

“辰末了。”这个点,和早这个词丝毫不相关。

羽人非獍把手中的床帏挂在边角的挂饰上,眼角见枕凋梅挪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腰,无意识地用头蹭了蹭。

虽然年岁上有差,羽人非獍也习惯照顾枕凋梅。可哪怕性格疏冷淡静如他,面对着好不容易心意相通的人,要如何才能做到心如止水,毫不意动。

“慕少艾来拜访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拖出了慕少艾的名字,期待能让枕凋梅醒神。

友人的名字一出,果然,枕凋梅彻底的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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