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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策马天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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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言道破了心思,我多少有些意外,但也没那么意外,毕竟我从未掩饰过,闻言也只是端起茶杯平静承认:“啊,是啊。”

我承认的太干脆,策马天下意外之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想要吾吗?”

一口茶刚入口,我差点没喷出来。

不是吧,你为了刀法能做到这种地步吗?是否太夸张了一点。

当面喷茶有失风度,我硬生生咽下了滚烫的茶水,捂住嘴咳了几声,抬眼去看他。

他依旧是那副理直气壮的神色,双目紧盯着我,势在必得的气势,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什么不妥。

我伸出手挥了挥,一副等我顺气的模样,策马天下不知在我的态度中顿悟了什么,竟然起身给我拍了拍后背。强忍着自己力气没有一掌拍死我也是为难他了,虽然就力道上来说,有点过于大力,可以看出他没做过这种事。

佛珠在他腕间发出了清脆的相击声,我顺了顺急促的气息,抬手隔开了对方的手。

策马天下后退一步,立在原地等我的回答。

“虽我未脱红尘之身,仍是凡俗之人,但据我浅薄的知识所论,这种事情应该讲究你情我愿,而非交易吧?”这人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人了?色中饿狼吗?再说我只是吃代餐,从来就没有要与他发生什么的想法。故事和现实,我向来分得很清楚。

策马天下撩起披风,一双极适合用剑的手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却忽略了那双手与腕间越发红光逼人的佛珠,双目之中只有激烈的恨意,“对吾而言,万事皆可交易。”

是在恨自己,还是在恨那个不曾出现过的人。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你的回答。”他逼问。

“我的回答啊。”我所修的功法讲究平静,是以我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恢复了一开始平淡的思绪。一双目直直的望入策马天下眼中,声音温和又含着几分笑意的问:“策马天下,你喜欢我吗?”

他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有此一问,那双漂亮的眼与我对视片刻,忽而狼狈的避开。

很好,我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了。

“你如今的心中,不曾动情。无情的人,无法打动北沧容迟,也无法打动你自己。”我一抬手,指着他的胸口,和煦道:“不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感情不是可以拿来交易的东西,你为难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说够了吗?”策马天下打断了我的话语,紧握的拳头,狼狈的眼神仍然没有褪去干净,看起来有几分被说教后的怒气,“吾要如何做与你无关,亦不需要你教吾如何做。”

真是小孩子脾气。茶水已温,我慢吞吞地拿起他方才没喝的茶,小心放在他掌中。

他看起来很想甩开,但我死死的握着不让他丢掉我的茶杯,交握的手掌互相僵持了一段时间。片刻后,他松了力气。

“你究竟想怎样?”他咬着牙问。

我放开手,退开一步,“我难得泡一回茶,拜托你别浪费了。”

“哼。”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啪地一声将茶杯放回桌子上。

……我的好茶。

算了,喝掉就算没浪费。

自我安慰一番,我瞧了瞧剩下的茶水,想着要不自饮自乐算了。

策马天下盯着那个倒茶的身影,红棕色的长发垂落腰间,似发生何事都能不动其心志的模样,莫名的激起了不平的心绪。她越平静,他越不平静。

正当他想开口的时候,门口有脚步声踏入。

我还想着要怎么消耗完这杯茶水,就听到一声温和声音。我回首,一道虚静清明的身影向着我缓缓走来。

“佛友。”他行了一个单掌礼。

我起身,指尖相交还以单掌礼,“佛友。”

来者是鹿苑一乘的医座药如来,我与他相交已久,平日里我有空的时候都会前往鹿苑送自己种的药材。这段时间忙于策马天下的事情,确实错过了送药的时间。

“你来取药?”看到有人过来,我第一想法是茶水浪费不了了,当即邀请他坐下:“难得一见,佛友可要稍坐片刻,饮茶解渴。”

药如来闻言,眼神看向了一旁的策马天下。

策马天下冷哼一声,招呼也不打一声抬脚离开,去小院繁花处站着。

“既然如此,吾便不客气了。”

药如来坐在策马天下原本的位置上,我翻出新的杯子,给他倒满。

“他是你的朋友。”药如来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才问。

“算吧。”察觉他若有所思的眼神,我当即打断,“喂,你不是在想我所想的事情吧?”

药如来闻言,睁眼看我。佛家的眼神总是平静而了然,带着浅浅的慈悲和对凡世的怜悯,“佛友要入红尘?”

……这群佛门的人啊,我都还不是佛门中人,就已经把我当佛门中人对待了吗?一副你为何要入苦海的神情,让人不知如何对待。

我有些无奈,“我本就是红尘中人,何来的入红尘。”

“堪不破是执迷。”他双手合十,没有主语的话,不知是在说我还是说旁边偷听的策马天下。

“勘破与执迷,不过一念之间,随心而行,随遇而安,方为大道。”我又给他续满茶水,一副让他喝茶不要多说的态度,“佛友执相了。”

药如来颔首,对我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将我倒好的茶水饮下,“确是如此。”

不要和我打禅机,我说了很多遍,我不是佛门的人,真是够了。

接下来我和他稍微聊了下其他事情,大多是近期鹿苑里收留的病人所需的药材方面,我对药材培养颇有心得,平时也喜欢种一些稀有难照顾的药材,他要的东西我确实有。

茶水喝完,我起身取来他要的东西,药如来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策马天下腕上的佛珠,微微皱眉。

佛珠上的戾气不减,我同样看到,只是对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多言。

药如来淡淡,没再说什么,平静和我告别,顺便邀请我有空去鹿苑坐坐,喝喝茶。

来的快也去得快的佛门中人,某方面来说也是一种个性。

我低头收拾茶具。

策马天下冷眼看着,一副你要作何解释的神情,“你仍说你不是佛门之人。”

“我不是。”

真的解释不清,佛门中人要叫我‘佛友’我又阻止不了,劝也劝了,说也说了,他们就是怎么认定我有什么办法。说实话,我甚至开始怀疑修炼六度刀法当真是自己入佛门,而不是被这群佛门中人时不时来刷印象催眠的吗?

平心而论,我是非常随缘的人,我只是没抗拒,不代表我真的会入佛门。

叹着不知道今日第几次的气,我当真无奈,我在心境上的领悟,甚至比不上我的刀法上的修为,“我心中仍有凡思,不到超脱,你不是已经得见了。”

策马天下一挥袖,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语气带着莫名的怒气,亦不知自己此时到底是何种心绪去逼问对方:“吾吗?”

这么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我倒掉茶渣,继续收拾茶杯,没有否认地回答:“是,你也是其中之一。”

我平静的态度,似乎更激怒策马天下,他拳头紧握,“北、沧、容、迟!”

又怎么了,说实话也不行吗?

“我是不是佛门之人,重要吗?”搞不清楚策马天下到底想听到怎么样的答案,我干脆不去想,回头问他:“我要出门一趟,晚点才会回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不必了!”他一副被我的回答气的七窍生烟的表情,当即回过身不想理我。

好吧,你没有要求,我就自便了。

摊摊手,我把茶杯放回厨房,随即出了门。

策马天下看人当真跑了,心头燃起的火焰更加怒炽,狠狠一拳捶到树上,巨木顿时纷扰摇曳,落下成片的叶片。

“北沧容迟!”他咬着牙,反反复复地念这个名字,声声入心。

4.

我一直挺招人恨,关于这一点,我非常有自知之明。

毕竟当打手这么多年,一个恨我的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了策马天下。

将这段时间攒的银钱交予善堂,我动身绕路到不远处的小摊,点了两份素面,两份茶水。

“客官吃的完吗?”店家怀疑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在下仍有朋友未来。”

店家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回身到小摊后准备素面。

我放下背上的六度,侧首问一直跟在后面的人,“跟了那么久不饿吗?坐下来吃碗面吧。”

“哼!”

策马天下从身后的树林走出,一步一拖,坐到我对面,对旁边的店家道:“一份素面换牛肉面,多放牛肉。一份茶水换成酒,要烈酒!”

小孩子的幼稚脾气,我挥了挥手,让店家按他所说的做。

我吃素,但不会强迫别人吃素,他想吃什么是他的自由。

很快,店家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端上饭桌。

我取出筷子,用茶水烫了烫,递给他:“吃吧。”

他看着筷子,一把夺过,“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我搅了搅素面,挑起一些吹凉,缓缓吃下才道:“你是你,我是我,你要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不是我的责任。”

他闻言好像更生气了,从碗里挑出一块牛肉,丢到我碗里。

我的筷子一顿,他挑衅地看着我,似乎想看我有什么反应。

我会有什么反应,我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夹起那块牛肉放入嘴中,细细咀嚼,然后咽下,问他:“这样,可以了吗?”

宛如一拳打到棉花上,他脸色一黑,又给我倒了酒。

我实在是无奈,讲真我并不喝酒,长时间未食荤的身体,也对肉食有排斥反应。我皱着眉,心中并不想让他更生气,更不想浪费食物,便端起了酒杯,打算喝掉。

在酒杯碰到嘴唇的时候,策马天下忽然抬手打掉了我的酒杯,他碗上的筷子与清冽的水渍撒了一地,余下的酒水顺着我的手腕滑落,染深白色衣袖。

啊,好浪费。

“北沧容迟,你不是会拒绝吗!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忍无可忍,弄不清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既然吃素,又为何要吃掉那块牛肉。

这句话应该我问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放下杯子,平静地看向他:“你为何生气,我不明白,要与我谈一谈吗?”

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生气的人,被我这么一问,不知怎么地,诡异地冷静了下来,那双眼直直地盯着我。

策马天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绪,开口:“你要借我勘破红尘,可以,拿六度刀法来换。”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奇特的想法,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

“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你是你,是策马天下,我不需要利用你做什么,更不会拿刀法与你做交易。”他坐在原地不动,我只好捡起地上筷子放置一边,又重新冲洗了一双筷子放到他碗上,内心一边腹诽自己像是照顾孩子,一边道:“我说了,只要蝴蝶停驻,我就会将刀法交你。”

“吾做不到。”他很直接的说,语气又快又急,“吾要六度刀法,你换另一种方式。”

这人真是异常的执着,又好像急欲摆脱我。

我指了指他面前的碗,劝说道:“先吃饭吧。”

策马天下被我这种把他当小孩子哄的语气气到了,他骤然握住了腰间的刀,指尖用力,绷紧的手指显出几分苍白,执拗的重复:“吾要六度刀法。”

想动手么?我倒是不在意,反正我不会出刀,随便他了。我低头,夹起面条继续吹凉,他不吃我自己吃。

策马天下忽而出手,一道剑光袭向小摊后的老板。几乎同一时间,一道锐光自后方与剑光相撞,只听木声碎裂,筷子断成几段,落在地上。

我冷下了眉目,空荡荡的手落下,放置在桌上的六度刀上。

“策马天下,你欲与我为敌吗?”杀我是一回事,杀无辜之人又是另一回事。

突然的变故,引起了混乱,小摊老板瘫坐在地上,看着地面上裂开的筷子,惊叫一声,周围人群受乱顿散。

“不准动,谁动一步,吾杀了谁。”策马天下缓缓起身,一双眼紧紧盯着我,似乎随时会出手,“北沧容迟,你的回答呢,是六度刀法,还是这些人的性命。”

我素日里很少生气,但此时的我确实生气了,怒气在心头晕绕不散,有对他的失望,也有对自己的失望。

我以为他心底仍有善念,即使不择手段,也不会做出伤害无辜的事情。但他此刻的行为,无疑推翻了我对他的期待,也辜负了我往日对他的纵容之举。我很失望。

对上这样明显的眼神,他握剑的手松了松,又握紧,双目仍旧不离地盯着我。

他在犹豫,只是那份犹豫很快又吹散了。

我垂下眼,周围有祈求和哭泣的声音,最后我叹了口气。

“你让我动了杀念,却仍旧不想杀你。”取出六度刀法和银钱放在桌上,我站起身,怒气的眼神转向冷淡,低下声音道:“拿去吧,就当我从来未认识过你,亦不曾对你生过任何期待。”

绕在指尖的长发,随着风轻易吹散,就像这一个月来相处的点点滴滴,消逝在风中。

“策马天下,我不想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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