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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黑色十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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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瞅着镜子里的倒影。

灰衣旧袍,乌发碧眼,额间一点玉兰。

镜子里是我熟知的外貌,房间是我熟悉的风格。

好了,我确定我没穿越,还是那个中阴界第一药君——西风薄言。

那请问房中这个我完全不熟悉的白发蒙眼男人是谁?为什么他看起来面色沉沉,似在生什么闷气的表情。

看他之双眼束着红布,该不会是被我治坏了眼睛的病人?难不成是我无法接受治疗失败,打击过大而患上应激性障碍失忆?还是中阴界出现了新款仙人跳?总不会是我作了什么玩弄人心的事情又恰好忘记了吧?

我抱着头,思维高速旋转。

快在对方打我之前想起来啊,我的大脑!

2.

万幸他没有打我,他只是把我的忘情丹捏爆了而已。

要知道我是个毫无武力值的药师,我打不过他,唯有眼睁睁看着他拍掉手上碎片,抬步走到我身前,微垂下头望着我。

他离我只有一步远,双眸遮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内心却明了地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似在隐忍。

过了一会,他抬起手,带着手套的指尖划开光线缓缓靠近,我闻到他身上淡而熟悉的忘情丹的香味,稍纵即逝。

在他快要碰到我之前,我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

白发剑者:……

他怔忪一瞬,手指反射性蜷起,握紧我的指尖。

我呆了呆,看看我的手,又看看他的手。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举动,难不成是肌肉反应?

现下想抽手,也抽不出来。

因为对方握的极紧,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套下异于常人的指骨。

真·指骨。

我不禁想起在中阴界赫赫有名的三位剑客,月藏锋、六独天缺与黑色十九。

遮眸的红布与手套下明显的指骨,他大概就是三剑客之一的黑色十九。

这个认知使我更不解。

不为其他,只因我根本不认识黑色十九。

他蹙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似要从我面上看出点什么。过了片刻,他才迟疑的问:“你不认识吾?”

我呆呆地“啊”了一声,觉得他如此询问很是奇怪,仿佛我应当认识他一般。

秋日破晓,手掌纠缠的影子投在地上,如七夕夜空交接的鹊桥,却无人欣赏

“红布遮眼,半身白骨。”我犹豫不决,怕说错了什么引他生气,便含糊道:“若传闻无误,阁下应是黑色十九。”

对方的神色看不出什么,但是握着我的手力道一紧。

我内心随之咯噔一声。

糟了!猜——错——了——

3.

有一个好消息,我没猜错对方身份。

及一个坏消息,我好像真的把对方忘了。

逍遥居内。

“所以你记得我是谁吗?”自称老父亲的青年人憋着笑,问一个字瞧一眼旁边不说话的人。

我避开周边打量的视线,认真回答:“天天来偷酒喝的讨厌鬼,缎君衡。”

缎君衡轻咳一声收起笑容,伸手指向另两人,“他们呢?”

“魔皇和魅生。”

“哦——”缎君衡拖长一声,手中的水晶骨首转了又转,终于落在房内的另一个人身上,“那,他呢?”

我闻言小心抬起眼帘,偷偷瞧他一眼,又极快的收回目光,顿了一顿才道:“黑色……十九。”

话语一出,逍遥居气压骤降,寒气更盛。

糟了,又踩地雷了。

我西风薄言一世英名,难道注定栽在这吗?

吾命休矣——

4.

缎君衡扑哧憋笑:“以前带伤受他照顾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乱吞忘情丹失忆了,就叫人家黑色十九。”

我大惊失色,开头我乱猜的‘玩弄人心又恰好忘记’的事情居然是真?我忍不住抱住自己头脑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关于黑色十九的事情,一时间又是慌张又是自我批评。

“真的吗?我当真做了这事?没想到我竟是这样始乱终弃的女人!相鼠有皮,吾却无仪!我对自己真的太失望了!”

缎君衡不嫌事大甚至火上添油,举袖捂脸又是长唉短叹。

“吾之孩儿变成这样,这话若传出去,十九一辈子都别想娶亲了,多九……咳,魅生,你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魅生没想到自己在一旁当背景板也会突然被cue,当机立断发挥捧哏人设:“大人,就算想不出梗也不要抄海非观先生的台词,好歹同事一场,你这样真缺德。”

缎君衡‘耶’了一声跳过吐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下非成亲不可了。”

什么?这就要成亲了?

节奏是不是来的太快?

我当即十分紧张,只是还没等我追问成亲应该准备什么,礼金要多少,婚后多少年要孩子,孩子生几个,幼儿园读哪一所,孩子叛逆期时要如何解决等问题,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冷喝。

“够了!”

黑色十九忍无可忍,一支白羽现于指尖,不偏不倚正好现于缎君衡眼前,威胁之意昭然若显。

“说正事。”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罢了。”缎君衡这么说,终于收敛起从一开始就没停止过的笑意,轻咳一声道:“我已用控灵术探寻过西风薄言之记忆。”

黑色十九从善如流地收起白羽,示意对方继续。

不知为何,我对这画面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我记忆中分明没有这种画面存在。

嗯……忘情丹的效用吗?

缎君衡:“但却她的记忆完整无缺,除了忘了你。”

我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自己完全插不上话,选择安静听着。

白发剑者并不意外,沉稳追问:“原因?”

“许是药丹效果,这方面西方薄言才是行家。”缎君衡三言两语,又将问题抛给一旁的我:“若说解方,恐怕也只有她能得知。”

我“呃”了一声,同时对上房内三人视线,挠了挠脸颊,不由得说出实话。

“其实,我是第一次炼忘情丹。”

也就是说,这根本是个未通过临床试验的危险药物,最好在放置某处前,先在瓶子上画骷髅头表示有毒,免得有人误食。

……

沉默,是今日的逍遥居。

5.

缎君衡冷不防的告诉我一件爆炸性消息:“丹你是第一次炼,但你是第二次用了。”

……

我:“所以……上一次也是?”

缎君衡点头:“也是为了黑色十九。”

我大惊。

所以我真的在追这个白发酷剑客吗?还为了他两次吃下忘情丹。

即使数次忘记也能再次对他生出情愫,这莫非就是传闻中命中注定的红线?我拿的竟然是前世今生的剧本!

我看黑色十九的眼神瞬间不对劲。

6.

关于忘情丹,我并不担心。

之前说了,我体质特殊,药或毒对我效用都不长。

也就是说过段时间药效就会正常消退。

缎君衡闻言,思考片刻后神色严肃,“行医要严谨,没有经过临床试验的结果怎可随便发表,这行为极不负责任,实不可为也!”

虽然我很想为这段正义凛然的发言而鼓掌,但是说实话,缎君衡脸上想看热闹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

7.

不怪我如此吃惊。

久远前,我曾无意间见过天之佛。

虽只是在山底间遥远又仓促的片刻,但我今日仍记得那错眼一幕,其真身妙相庄严,威光赫奕,若日月之丽天。

我还以为我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我脑海里浮现黑色十九的身影,不禁觉得有些迷惑——为何我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

8.

我不是拖延的人,当即我便动身去花园寻黑色十九。

他立在花园前,手持木勺正在浇水。

我躲在附近的角落,视线顺着透明的水流往上,滑过他手腕与肩颈,我细细的观察,最后停在他面容。

白发、黑衣、淡金唇色,三种诡丽色彩在夕阳昏黄的光线下展现出另一种神秘如魅的光华,执木勺的手与另外半身相比纤细,展臂取水动作轻柔,白色的、蓬松的长发从肩头垂落,遮住小半边的面孔,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越是观察,内心越是迷茫。右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像是想从空荡荡的内心里寻找情感曾经居住过的痕迹。

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我思考再三,觉得有点饿了,决定先回去用餐。

他没有给我离开的机会,在我欲抽身时,先一步叫住我。

“西风薄言。”

他转身准确面向我藏身地点,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一脚踩到石头,滋溜一滑整个人往后倒。

“小心!”

苍苍树影,檀深羽散。白发剑客顷刻出现,单手拉住我的手腕一收,我从后仰改为前倾,像偶像剧场景一样撞到对方怀里。

木勺落地发出沉闷一声,残阳似火,清风徐来,潋潋残水倒映出两人相依身影。

我惊魂未定,靠在他胸口回神了好一会,才想起要跟对方道谢。

缓缓起身,抬起头,发现他正低头看我。他双眼藏在红色布匹后,我应当无法从他眼中得知任何情绪,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他正专注凝视我的错觉。

“可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多亏你及时帮忙,多谢。”

过了一会,我抖了抖手腕,终于忍不住小声补充:“你可以放手了。”

“抱歉。”

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像是被烫到般极快地松开手,将手背在身后。

“你找我有事?”他问。

我不自然的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才回答:“无事,只是来看你。”

黑色十九没说话,他立即侧过脸,白色的长发垂下,挡住了他的表情。他好一会才找到声音般,“你……”

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的表情,继续道:“缎先生说,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所以我想着看多你几眼,说不定能再次找回那种感觉。”

未等他回答,我便再次开口:“抱歉,我仍想不起来。”

夕景斜临,黄云凝暮。

黑色十九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握紧,许久才松开,“此事本因我而起,你无需对我道歉。”

这……

沉重的气氛,让我不知如何劝慰,便转过话题,“可以说说以前的事情吗?”

“嗯。”黑色十九转回身时,面上的神情已然消失,只留下惯常的冷淡。

他略微思考了一会,从他某次任务,不小心毁坏药铺开始说起。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而我从他说的第一句就开始走神。

我之前就很想问了,黑色十九平日以红布遮眼,他到底能不能看到我?

9.

故事十分精彩。

黑色十九口才到位,陈述情节精简有力,简单易懂加10分。但感情描述方面缺失,让人难以带入扣5分,总分5分。

尽管如此,我依旧是听得入神,并时不时插入吐槽。

*

我:“原来缎先生教我煮饭、缝衣、倒茶水、木工、切砖墙的原因是这个,但是我脑海里没有学会的记忆,莫非也被我忘了?忘情丹的效果恐怖如斯——”

黑色十九:“你是没学会。”他学会了。

*

我:“轻功吗?我有印象,从入门到掌握历经三个老师,获得老师一致颁发的‘最差一届学生’的称号。当年我师父教我武功时曾说我是万年一遇的练武废材,捡个叉烧回来教都好过教我,可见我悟性之差。”

黑色十九:“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必太过介怀。”

我:“介怀?我并不在意,此事我早已看开。重点是我竟然学会了轻功,感情的力量当真伟大,你可以让我再追多一甲子吗?我想学武。”

黑色十九冷酷无情地拒绝:“不可以。”

*

我:“我做过东西给你吃?但你方才不是说我没学会,那你吃的是什么?”

黑色十九:“五虎汤。”

我噎住,半晌才想起为自己挽尊:“……那个,五虎汤挺好的,清热宣肺,下火良方。”

黑色十九淡定:“嗯。”

*

我:“原来叫你十九是我要求的,这代表在此之前我们的关系并没有亲近到自然呼唤对方名字的地步,这么厚脸皮的事情,确实是我会做的事情。”

黑色十九声音低低:“薄言。”

突然被叫了名字,我有些奇怪,歪头看他,“嗯?怎么了?”

黑色十九别开目光:“无事。”

*

虽然我十分了解自己四肢不勤、武力低下这一点,但也没想到对方竟帮了我那么多次,不可能!我真的有粗心到这种地步?

顿时惊呼连连,不可置信,“啊,那次原来是你救我!诶,上一次也是?一个月有几十次?不应该——霹雳武林的神医不都是操生纵死的医学奇才,我竟然如此无用,为难你了。”

不止,煮水忘记关火10次,采药差点被蛇、毒虫、毒花攻击30次,遭武林中人劫持60次,追求者堵门80次,被闯空门偷药百余次,看书不看路撞头、跌倒、掉坑无数次。

黑色十九垂目,轻轻摇头:“吾不觉为难。”

我大受感动,顿时泪眼连连:“你真是个好人——”

黑色十九:“……”

以怨报德?

*

黑色十九带我去他房内。

我:“干花、毛笔、怎么还有音响?以及……嗯?这药不是……我竟将我的特殊体质一并告知你?也是,万一不小心吞食或血液传播就不妙了。”

我体质特殊,体内的血既是无解之毒又是天下至药。虽可治百病解百毒,但治愈同时亦会中血脉之毒,毒深者甚至需定期服用血液续命,十分麻烦。

我一直想解决这个问题,然而研究到现在也只研究出能将血液排出体外的药丸。

面对世纪难题,我想不明白便懒得再想,抛开问题玩笑道:“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这种复杂的问题留给下一代好了。”

黑色十九一时没有接话,身影几乎融于黑暗中,无声无息,无法得知他的思绪。

许久,他才在我背后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

*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我终于确定了忘情丹药效。

如我所想,我脑海中关于他的内容都被其他无意识记忆替换。所以缎君衡才会说我记忆是完整,因为在我的记忆中,黑色十九从不存在。

“如何?”黑色十九问。

人寿命越长,记忆越多,替换越轻易。我沉思片刻,三言两语说清药效。

一连几日,不断的比对记忆缺口与模糊点,仍旧一无所获,我不禁感叹:“若非证据确凿我不得不信,我亦难断定这一切是真实。因这一切都太过陌生,像是一个与我毫无相关的故事。”

心口突如其来的猛悸,击碎黑色十九故作冷静的面容,他往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面容在红色绸布的衬托下显得愈加颜色苍白。

“你我一切皆是事实,怎会与你毫无相关。”他声色冰冷似是稳重,话语中却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慌乱,手掌收紧,“你只是忘了。”

眷眷往昔纵然为真,但若记忆不存,往事是否便只是蝴蝶一梦,梦幻泡影。

他不愿意。

他不想成为过去。

我一怔,抬首看向他双眼的位置。

仍旧是遮掩了情绪的红布,本应熟悉的眉眼,在忘了一切的我眼中看来,只余陌生。

也许当记忆不存时,一切便如轮回,过往种种挂念皆云散烟消。

“抱歉。”作为遗忘的一方,我实不应当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伤人之语,随即宽慰道:“放心,时日还长,我慢慢的想,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等过段时间,忘情丹药效消退了,大概就能想起来了吧。

我笑道:“我答应过你,便不会食言。”

黑色十九摇摇头,他抬手,缓缓摘下缚眼红布。

那双眼睫抬起。

天光日月,照亮妖异金瞳,也照亮了眸底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自怀中取出鎏金木簪,约一掌长,断裂处以旋转花卉金片接合,尾端坠数叶丹枫,随风纷纷。

我讶异,“这是……”

是我的发簪,本以为早已丢失,未曾想在他手中。

黑色十九无言。

他倾过身,白色发丝自他肩头滑落,丝丝缕缕,落在我指尖,带起微薄的凉意。

秋叶随风沙沙作响,如蝴蝶般翩翩落下,飘旋擦过袖袍。

夜色降临,天地唯剩发间一抹丹红,他以指背拂过流苏,看红叶悠悠。

他的声音亦夹在这丹枫珑玲声中,轻轻地响起。

“你已食言。”

只是你连这点一并忘记了。

10.

有这么一种说法。

以前没注意到的事一旦注意到后,它就会频繁出现。

所谓的Baader-Meinhof现象,又称为频率错觉。

所以在我药铺周围刷新的黑色十九应该只是一种错觉。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场景那么的熟悉,该说不愧是一家人么。

我推开窗户,静听风雪。

窗外圆月当空,宛如玉璧般垂落树梢。

“你在吗?”我问。

话落,黑色十九于雪中现身。飘飞的白羽,在夜雪中盘旋,擦落我的指尖。

我趴在窗沿,不知为何笑了出来,“天冷风寒,请入内避雪吧。”

“不用。”他侧过身,轻言拒绝。

“哦,听风吹雪,晓枕云峰。”我想了想,干脆大开窗台,任风雪淋身,“十分符合武林之人的兴趣爱——阿嚏。”

下一秒,一道柔力将我推离窗台,火光一晃,木窗发出沉闷一声落下。

黑色十九已在房内,他看我哆哆嗦嗦去解披风,抬手倒了一杯冷茶,以内力催热,置与我面前。

“饮水。”

我裹紧披风,从他掌心接过热水大喝一口,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练武废材和练武奇才的差别就在此,他不惧寒暑,我吹一下就冻僵。

我抬首一饮而尽,而黑色十九又倒了一杯,放在我手心,正好暖手。

“放心,我是大夫,病了也能自医,不必太过担心。”不等黑色十九回答,我拉着他在桌前坐下,兴致冲冲的从桌子下翻出两壶药酒,“试试这酒,是我创新之作!”

黑色十九的眼神落在桌上药酒,眉间一皱:“你饮酒?”

“嗯?”我走到窗台,抓了几把落雪,头也不回道:“治人之方,不拘材料,我惯以身试药,自然也饮酒。”落雪三捧,正好煮酒。

我将装雪的器皿搁下,又准备寻找炉子与炭火。

黑色十九手一伸,轻拉我手腕,见我回首,便松了力道。

“我来。”

话落,他抬手晃过器皿。顷刻间,雪化成水,薄雾缭绕。

见这一幕,我不禁羡慕道:“有武功真好哇。”

又能避寒,又能温酒,还可以一日千里,自带叮当猫小口袋。

黑色十九垂首不言,大概想起了我那句‘武学废材’的评论,过了一会才道:“你内息薄弱,武脉不精。若要学成,需比常人花费更多时间。”

“算咯,就算学成,我也拿不动武器。”

这些武林中人,武器动不动就几十斤。我还记得我上次好奇借看魔皇的魔鉴皇斩,当真是费劲力气也没能举起来,还差点失手把自己脚砸断。

我无所谓的将药酒丢进器皿,“我拿得起又勉强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只有这一袋针具。”

黑色十九微微侧脸,灯火摇映,模糊了他身上冷厉气息,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柔和。

“你之手,执针即可。”他目光落在我身上,低声说。

纵使见不到,我也能明确感觉到他的视线直直盯着我,我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扒拉下长发挡在脸侧,企图隔断他仿佛带着热度的视线。

“那是自然,我毕竟是大夫。”我含糊地转移话题:“酒差不多了。”

“嗯。”

因近期黑色十九常来药铺刷新的缘故,我最近的药酒存量开始有所增长,毕竟头号偷酒大盗缎君衡被关在逍遥居后,便再无人来偷酒。

我酒量不深,考虑到此酒新酿,不知度数,倒酒的时候就故意没给我自己添。但看黑色十九毫无反应的模样,便知此酒对他无效。

刺激筋骨以求活化躯体的路数也行不通吗?

我默默把这一个药方从[半身白骨的诊断与治疗方案辅助选择]中划掉。

灯芯噼啪一声,我感觉眼前好像开始出现了重影,身亦飘飘然。

“你饮醉了。”黑色十九放下酒杯,在我察觉的同时,率先揭破这个事实。

“似乎如此。”

我用手捂了捂发烫的脸颊,感觉自己声音有些含糊:“……此酒甚烈。”

一时间没注意,竟然喝多了。

“唔……我有解酒丸。”我往袖口摸了摸,没摸到。我记得药丸就放在房内,只是我平时疏于收拾,一时间不知那药丸被我放在何处,需要四处翻找一番。

我站起身,身形一晃。

“薄言。”

有一只手忽然从身后伸出,抓住了我的手腕。隔着绒布我依旧能感受到那细瘦且异于常人的指骨,它对常人而言或者诡异可怕,对我而言,却能感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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