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空当时正在执行某项任务,可就在他问完没多久,她就跑回来了。
温皇:“你回来的比吾预期中更快,任务呢?”
江雨空:“完成了,拜托了冰剑善后。”她剑鞘上还沾了一点血渍,紧张兮兮的围着他转了一圈,松了口气:“温皇前辈没事啊。”
温皇:“吾隐居此处,能有何事?”
江雨空点头:“感觉温皇前辈留言和平日的不一样,有些担心便加急赶回了。前辈无事便好,我也能放心回还珠楼报告任务了。”
她来的果断,转身离开也果断。
温皇面上神色不明,羽扇半掩,不疾不徐问道:“你尚未回答吾之问题。”
已经跑到门口的江雨空停住脚步,风吹着剑鞘系着的褐色轻纱。她回头,月光在其衣角流淌出一条银色光河,熠熠生辉,“我不了解前辈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她双眼在月色下泛出奇异的翠色,凝似天水碧,“但对我来说,情,便是直率承认自己心底的欲/望。”
“无情是何?”
“无情是胆怯的自我欺骗,害怕自己会有弱点的人,才会抛弃感情。可抛弃感情本身,已经成为了新的弱点。”江雨空歪头想了想,继续道:“因为人不可能无情。”
九龙局后,江雨空从鬼市完成任务回归,絮絮叨叨说自己带了许多东西,整理出的却大半都是温皇喜好的物品。
在那一刻,温皇突然意识到她说的那句话的意义。
情,便是直率承认自己心底的欲/望。
他神蛊温皇一手培养调/教的姑娘,为何要拱手让人?
月色悬挂高空,千雪孤鸣觉得这茶水喝的也够了,正打算告辞时,江雨空才匆匆从楼外走回。她身上还带着未散的剑气,看到千雪孤鸣瞬间双眼亮了一下。
“狼主!”
她小跑上来,还没开口,就听温皇道:“来的正好,雨空,代吾送客。”
江雨空闻言转了个头,不屑道:“懒死你算了,一天到晚躺在这里不动弹,干脆改名叫做神懒温皇,竞逐天下第一懒的宝位。”
“唉,那你就是天下第一懒的夫人了。”神蛊温皇不痛不痒,摇着羽扇施施然。
江雨空叹气,将茶炉的火点上,把茶放在上头温煮。做完这些之后,才扭头对狼主道:“走吧,我送你。”
“有劳。”千雪孤鸣看了一眼温皇,结果发现他又躺回椅子上了。
江雨空带着千雪孤鸣穿过自己平日练剑的林子,顺便和狼主闲聊两句。本以为她会抓紧时间吐槽温皇,实际上她却没什么说温皇的不好,偶有提起也是说他平日太懒云云,看起来已经很习惯照顾温皇的日子。
反倒是更多谈起凤蝶与剑无极。
出了还珠楼,她一路将狼主送到镇上。途中遇见一个卖狐皮的商人,江雨空停下脚步,蹲下身摸了摸。
接着买了好几块颜色相近的狐皮。
“你买这做啥?”千雪孤鸣看她包了好大一包绑在背上。
“给温皇的。”江雨空摸了摸背后的包裹,皱起脸道:“时近深秋,他又喜欢呆在园中的躺椅上,有狐皮垫着便没那么凉了。”
千雪孤鸣今日第二次愣住,下一秒挠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狼主?”江雨空奇怪的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千雪孤鸣摇摇手:“无事,只是觉得这样很好。”
江雨空一脸莫名。
几日后,千雪孤鸣再来到还珠楼,还珠楼内寒蝉声已经消失,温皇躺在一块白色柔软的毛皮上,懒洋洋的翻着书。
“心机温仔。”狼主带着一壶酒过来,正打算和江雨空、温皇两夫妻一起品尝。说真的,他们夫妻感情好这件事让狼主松了口气,只是当他刚举起酒没多久,就见几道剑气从远处飞来。
“哇呀!”
狼主还没躲,温皇已经习惯的以指代剑,头也不抬的用剑气一一击落江雨空的剑气。
“神!蛊!温!皇!”江雨空提着剑气势汹汹的从远处狂奔而来。
千雪孤鸣深知只要自己在此,江雨空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一定不会揍目小温……那未免太可惜了!而且,好友的家暴怎么能叫家暴,这是友好交流。
“我改日再来。”千雪孤鸣二话不说迅速开溜。
“唉……误交损友啊,误交损友。”神蛊温皇一眼看穿狼主的想法,无奈的放下书,以免被剑气波及。
动作间,江雨空已经冲到园中。
“是你干的!”江雨空怒气冲冲,“根本没有人要收寒蝉,是你骗我。”
“耶,吾有对你说过这话吗?”温皇施施然的摇着扇子,风度依然:“吾为何没有印象?”
因为这句话是江雨空无意偷听来的,那时候温皇在喃喃自语,但她却上了心,急急忙忙的抓走所有寒蝉。只是她带着下山准备卖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收的根本不是寒蝉而是砚蟾。
江雨空第无数次吃了温皇的哑巴亏。
“我不信你不是故意的!”江雨空强自撑住面子,咬着牙道:“你根本就是——”
“冷静,雨空。”温皇声音慵懒,羽扇顿在胸口,微微抬眼,轻笑着在火上浇油:“你的痕迹……露出来了。”
江雨空条件反射扯高衣领。这一动,剑拔弩张的气氛便随风而散,她面色缓缓的,缓缓的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神!蛊!温!皇!”江雨空气到爆炸,看到他盖在膝盖上的毯子,便上前揪住一个角往回扯:“毯子还我!”
“唔……这是对吾的挑衅吗?”神蛊温皇一把握住江雨空的手,轻轻松松就制住了她:“吾好似对你说过,男人,是最经不起挑衅的生物。”
江雨空:……??
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