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并不想让君度和警察扯上关系,尤其是,那个警察还是……
只是话说了一半,他又想起刚刚大和敢助提起“工藤新一”这个名字时,君度那探究的态度,只得及时住了口。
到底话也说了出来,如果君度真的追问他关于“工藤新一”的事情,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君度似乎并不关心有关“工藤新一”的事情,他想到什么,笑了下:“波本先生是想说那位诸伏高明警官吗?确实,我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呢,这样相似的名字,一听就是个聪明的警官呢。”
“不过。”
君度从口袋中掏出什么东西,“波本先生大概还不了解我,我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借着停车等红灯的间隙,安室透侧首看向了君度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驾照,与他现在持有的驾照并不一致,看起来大概是驾驶摩托车的驾照。驾照上的照片自然就是君度那张英俊的面孔,而在一旁,姓名一栏赫然写着五个汉字——
土井塔克树。
安室透微惊:“这是?”
“这是假名不错。”
君度收起了驾照,“但我也不怕他们去查,这个名字后面早就安排好了身份,即使真的有人去查,也只会以为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我想应该不只是我会这样做,波本先生在外行走,总不会告诉别人你叫波本吧?”
没错,对于组织里的成员来说,拥有一个对外的假身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安室透不该对此感到意外的。
只是,他大概是还不能这么快地适应一个完全融入了组织生活的君度罢了。
“你有准备就好。”
安室透不打算多问,他在强迫自己适应已经融入组织的君度,却怎么也无法自然地与他讨论有关任务的种种。
说话间,安室透已经把车停在了一栋废旧的大楼下方——
这是一栋不知是废弃的还是施工到一半的大楼,外墙还没有建好,一眼望去,足有二十多层。
君度这才注意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似乎与他想的不一样:“波本先生,这是哪里?我们不是应该去高桥宏的公寓吗?”
“我们总不能在他家里暗杀他。”
安室透说着下了车,君度紧跟其后,就看到安室透从汽车的后备箱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包裹,看形状可能是吉他或者贝斯。
不过,君度很快反应过来,那里面应该是一把狙击枪才对。
君度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手枪,苦笑着跟了上去:“我觉得,如果还有下次行动的话,我们应该提前沟通下任务计划比较好。”
像这次,他完全是按照要在宴会上刺杀进行的准备,手枪小巧易藏不说,易容工具也都准备周全了。
哪想到,安室透竟是准备直接在高桥宏所住的公寓对面远程解决了对方。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不失为一个好的暗杀方案,高效且无痕,与他们组织的风格也很符合。
只是……
君度暗暗看了眼时间,心头不免浮起了些许焦虑。
君度跟着安室透爬上了大楼,高桥宏住在28层,他们如果想要从外面远距离暗杀对方的话,最好是能到同等的高度,这栋废弃的大楼显然无法为他们提供电梯这种便捷的方式。
也就是说,君度深吸一口气。
就像之前说过的,虽然他经受了一段时间的集训,但大多数接受的是技巧方面的训练,而力量与耐力,显然都不是可以在短时间内速成的。
爬到十九楼的时候,君度的双腿已经开始发抖了,然而安室透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变化,君度暗自咬了咬牙,强行提起一口气努力跟上安室透的速度。
只是在他已经感到吃力的时候,接下来的九层楼,每一步他都走的无比困难。
等到终于爬到二十八楼的时候,君度已经浑身是汗了。
坦白说他早就数不清自己爬到第几层了,会知道这里是二十八楼,不过是因为走在前面的安室透停了下来。
与气喘吁吁只能靠墙站立的君度不同,安室透只是呼吸有些乱,看不出其他异样,好像对他来说,刚才这二十多层楼只是个热身罢了。
“你还好吗?”
“啊。”
君度努力平复着呼吸,不知他是不是在爬楼的过程中碰到了哪里,又在擦汗的时候蹭到了脸上,此时那张英俊的面孔上脏了一小块,并不难看,反倒是有些落魄的凄美之感。
听到安室透的问话,君度靠在墙上努力抬起了头,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贴在他白皙的脸庞上,搭配着因为气喘而略显苍白的唇瓣,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明明这么可怜了,他还能咧嘴勾勒出一个笑容,那笑容真挚而不带半点阴霾,带着十七岁少年特有的朝气,“当然。”
“我总不能拖波本先生的后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