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杀了他可以一了百了,我们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地派人把他接回来。”
“硬盘是很重要,但是你们别忘了,他可是怪盗基德。”
里卡尔的目光从几个人的身上依次扫过:“一个你们这么多人加起来都对付不了的少年,随随便便处置了他?”
他轻笑一声:“你倒是大方啊,琴酒。”
琴酒明白了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安室透缓缓把手放进了衣兜中,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自然也没人发现他的手正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什么意思?”
基安蒂有些急切,“里卡尔,上面不是想要杀了他,难道是要像……”
她的眼神掠过一旁的水无怜奈,后者大概和她想到了同一件事,她浑身一僵,接着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去。
基安蒂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处置同伴的任务也做过不少,她一心只对射击感兴趣,在组织中没几个朋友,除了科伦也就卡尔瓦多斯和她的关系还不错,结果后者还被贝尔摩德害死了,只剩下了一个老搭档科伦。
当然了,组织里的大部分都是和她一样的烂人,实在也没什么交好的必要。
相比之下,水无怜奈倒是个难得有几分善心的人,虽然她们不算熟,可是眼看她落到今天这般地步,心中难免有些唏嘘。
论理说,黑羽快斗和她并没有交情,虽然在游乐园的时候,因为他那一枪,阴差阳错地保住了自己的眼睛,但她又不是那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大善人,黑羽快斗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有些事情,最忌讳就是一个开头。
一旦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她是喜欢在组织里可以过着富饶的生活,不时还能接个任务练练手,可这一切都比不上自由重要。
没了记忆和自我意识,作为一个执行任务的工具,行尸走肉地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这是惩罚。”
里卡尔没有否认她的话,眼神从屋内几人神色莫名的脸上扫过,把众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才半是解释半是安抚地开口:“只是针对组织里的叛徒会使用的惩罚罢了,朗姆和BOSS都不需要一群完全没有脑子的属下,更何况,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随便把这项技术运用到他们身上,只是对于他的说法众人能信几分,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里卡尔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向他们解释的,他没有再留意他们的反应,缓缓转过了身去。
“至于你。”
里卡尔停顿了下,在面对黑羽快斗的时候,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只是此时他背对着其他人,正对着他的黑羽快斗又是闭着眼的状态,因此无人察觉他那些微的变化。
他很快收敛了情绪,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上面很欣赏你的能力,只要你愿意交出被你偷走的硬盘,并且答应以后为组织办事,关于赫雷斯和上次圣诞节时发生的事情,组织可以既往不咎。”
“我该谢谢你们对我的赏识吗?”
黑羽快斗嗤笑一声,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对上了里卡尔的双眼——不管如何易容,人的眼睛总是最容易分辨出来不同的。
对着那双自己无比熟悉的双眼,黑羽快斗轻叹一声,仍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但是很可惜,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偷过硬盘,没有见过什么赫雷斯,也不知道圣诞节发生了什么。”
琴酒插话:“标志性的扑克牌,高超的盗窃技术,你是想说那件事不是怪盗基德做的,还是想说你不是怪盗基德?”
“我不知道是不是怪盗基德做的,我又不是怪盗基德。说我是怪盗基德,你们总该拿出证据来吧。”
琴酒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现在身在哪里,有没有证据难道重要吗?”
“你说你不是怪盗基德,那你的意思是,亲眼见到你的贝尔摩德在说谎?”
黑羽快斗一颗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贝尔摩德没有为他隐瞒的义务,自然不会怪她这么做,只是这样一来,他愈加难以为自己辩白了。
不过……
黑羽快斗自嘲地笑笑,在这个所谓的里卡尔面前,他真的还能隐藏下去吗?
“没有用的。”
果然,里卡尔说:“就算不是贝尔摩德,你就是怪盗基德这件事,我们也早就清楚了。”
他顿了一下,声音中显而易见的带了劝慰的意思:“组织对你是抱有极大诚意的,你不妨考虑下我们的条件。”
“我们?”
黑羽快斗轻笑一声,这句“我们”对于此时的他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以至于他根本无法与对方继续虚与委蛇下去。
“好歹认识我这么多年,你该清楚我的为人的。”
“硬盘已经毁了,我交不出来,帮你们组织办事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提出的要求我一件也做不到。”
黑羽快斗微微勾唇,“所以,我可能要辜负你的一片好意了。”
“竹内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