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继续解释道:“我们在森林中找到了犯人的小屋,墙上贴着的工藤照片被划得一塌糊涂,地上散落着好几面镜子的碎片。如果有人恨工藤到拿照片来出气的话,砸碎镜子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讨厌到连自己都受不了了,镜子里映出来那张工藤的脸。“
“没错,他整过容了。”
戴着帽子的少年越过身前的警官走上前来,他在众人面前摘下帽子。
“整成了这个自以为是名侦探的,笨蛋高中生的脸。”
“什、什么?!”
这大概是在场除了三位高中生外,所有人的心声。
众人的目光在工藤新一和冒牌货的身上来回切换,换着换着,就开始换到黑羽快斗身上。
虽然有些破坏气氛,但是,这位也很像啊,难道也是整过容的?
接收到震惊、质疑眼神的黑羽快斗:“……”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怀疑长相,他发出了呐喊声:“我这是自己的脸啊!”
即使是在这样严肃的环境下,工藤新一也没忍住笑了起来,他咳了两声,强掩笑意,“请不要误会,黑羽……啊不,快斗的脸没有任何伪装,会长得相像是因为我们是亲戚关系,我大概算是他的哥哥。”
他说着朝黑羽快斗眨了眨眼睛,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明白了什么,他面无表情地转头,还站在他身边的服部平次对上他的视线,绽放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
他就知道,黑羽快斗想,一定是服部平次把他在湖边对冒牌货说的话转述给了工藤新一,但他当时只是为了试探那个冒牌货的,工藤新一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说,这是要坐实他们的亲戚身份吗?
他才不要有一个侦探做哥哥!
然而此时没人在意他的想法,警官先生大概也觉得自己的关注点有点偏颇了,他轻咳一声,率先把话题中心拽了回来:“但是,他为什么要整容成工藤的样子呢?”
工藤新一正了神色,“他想把我引到那个小房子里去关起来,然后代替我去犯下什么罪行吧。恐怕,打算就这样把工藤新一,从人类社会中彻底抹杀掉。”
“假装丧失记忆是为了可以不用回答和我一起来的人的问题,赤身裸体地进入湖中让自己的嗓音嘶哑也是同样的理由。只有脸像,声音一点都不像也不行啊,而且也无法预料我会穿什么样的衣服来。”
“不过我从那个房子里逃出来的时候也掉进了湖里,嗓子倒也有点哑掉了。”
工藤新一说着咳了两声,不过虽然声音还是有些哑,但可能是昨天睡前吃了黑羽快斗给的药,今天感冒已经好多了。
警官先生继续问:“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工藤你不从一开始就站出来揭穿他呢?”
这次是黑羽快斗解释的:“没办法啊,那间小屋的桌上还刻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字样呢,如果知道他拿着枪打算对付谁的话也许还能阻止,如果他有计划失败后就自尽的打算,能够阻止他的时机一瞬即过。”
工藤新一接道:“我想,他的打算大概就是当我出现在他的面前,或者他的身份被揭开的时候就动手,没错吧?”
“屋田、不,日原诚人先生?”
日原诚人一脸惨白,沉默不语。
警官先生深感震惊:“诚、诚人?你、你是诚人吗?”
服部平次:“是啊,这样整容既需要时间又需要金钱,如果是继承了大笔遗产后就消失了半年的诚人先生正好符合条件。“
黑羽快斗:“他藏手枪的地方大概也是他自己的房间,在昨天晚上说过一个人待一会后,才取回自己的手枪的。”
他说着自嘲地笑笑:“可惜当时我们都没有人发现这件事,还多亏了工藤。”
从头听过来的河内深里不理解,“可是,为什么诚人要杀掉我不可呢?”
服部平次:“因为他以为被看穿了吧,听到昨天你说的那句话后,他以为你说的是自己整容成了工藤这件事。”
河内深里:“诚人……”
被揭开一切秘密的日原诚人也不再伪装了,他失控地大喊:“可是一年前的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日原诚人指着工藤新一,“杀害了日原村长和太太,抢劫了财物的抢劫杀人事件却被他说成了什么日原村长强迫家人一起自杀的白痴推理,这个工藤新一到底怎么说?”
服部平次沉声道:“工藤说得没错,那个的确是自杀。”
他将自己在这个房间内看到的一切结合江户川柯南告知的真相,一一复述了一遍,虽然日原诚人无法相信服部平次的推理,可是警官先生却作证,他们确实从湖中找到了凶器,有确实的证据可以证明肯定是日原村长干的。
至于杀人动机——
几人都看向了工藤新一,等着他揭露一年前的真相。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日原村长在他被告知自己的癌症之后才发现的其它问题,日原村长一直认为自己的血型是O型,结果检查的结果却是AB型。”
“根据孟德尔的遗传法则,AB型和O型是无法生出O型血的孩子来的,所以大树就不可能是日原村长的儿子。”
日原诚人无法相信他们的解释,更不能接受这件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可是城山数马却说:“应该说了啊……”
“工藤拜托我,说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只把真相告诉你一个人。”
“什、什么时候?在哪里和我说的?”
“就是工藤结束调查的那个晚上,就在这里。可是现在想起来的话,之前说的那个日原村长自杀的真相实在太过于惊人了,也许你心不在焉,根本没听进去。”
得知了一切真相的日原诚人崩溃了:“怎、怎么可能,我、我到底是,到底是为什么连脸都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日原诚人跪在地上痛哭着,与他有着同样面孔的两个人,都深深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