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的医术也是师傅教导的。”
“这……”
传音符对面。
一位身着儒衫,瞧着很是儒雅的男人,正很没顾形象的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叹气。
一般的病症,他当然可以解决。但是这次是真的奇怪啊。
前段时间,那个叫芸娘的外室和段家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他也有所耳闻。
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他那里去。
段夫人也就是贺慧君,恨死了段家族老伙同外室一起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递上状纸,要告段家侵占贺家家产,还附上不少证据。
段家那边则一口咬死,说那些是贺老爷子赠予女婿的。
他被这次来势汹汹的疫病折腾的心烦,这一伙人不好好待着,不停闹腾,连带着他的头也痛了。
本想先冷一冷,让他们内部闹一闹。
但贺慧君诚意太足了。
不用他提,直接捐出大量物资,直说为周边重振略尽微薄之力,还号召有合作的商人一起。
这么一下,不说政绩,就是祝尔肩上的担子也轻了,自然腾得出手来了。
他当即派人去查,一一验证。贺慧君提供的证据,都是真的。
最后他派去的人,还从贺家族老那边得到最有力的证据——一张按了几位贺家族老手印的凭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贺家家财归贺家独女,贺慧君所有,女婿段君山不可争。
一下子,所谓的赠予便站不住脚了。
祝尔粗略算了算。
段家占了贺家盐矿那么些年,根据当朝律法,那贺慧君能得的,可不止段君山的家产,连旁支里参与了的,也得剜肉。
段家那边自然不肯认,但证据确凿,证人齐全,也抵赖不得。
事情到这里本该结束才对。
但是那个什么芸娘又跳出来,非说贺慧君隐忍多年怀恨在心,段君山是被她害死的。
反正段君山没合棺,祝尔就查了查,这么一查,还真的不像心悸而死。
但又找不到原因,而祝尔为官多年的直觉,也告诉他哪里不对。
“阿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对毒一窍不通啊!最近那些人闹啊闹的,吵的我头都大了。”
祝遂丝毫不受影响,笔下的字依旧清逸,一句不帮已经到了嘴边。
突然脑海里传来熟悉的滴声。
[滴——触发主线任务,请您前往环溪镇。]
至于去那边做什么,这个精怪没说。
耳边是祝尔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个大男人还捏起嗓子喊他老大。
祝遂扶住额角,喘了口气,胸口有些闷。
之前不觉得元气大伤对自己有什么影响,顶多是虚弱一阵。
现在不能通过介质收拾祝尔一顿,真是遗憾。
他半天没动静,倒是给了对面那人错误信号。
祝尔眼睛一亮,没揍他,那就是有戏。
“那我去准备准备哈!”
“啪——”
法力断开,叶片凝结成圆羽毛模样的羊脂玉掉在书桌上。
祝遂眼不见心不烦,将羊脂玉收进袖子里。也没有继续编写的心情了,而是抽出一本医书看起来。
“吱呀——”
拾光端着药,轻手轻脚地进来。
他身上带着水汽,换了身淡蓝色长袍,头发束成高马尾,脚步轻快嘴角噙着笑意。
一中午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但明显是重新梳洗过的。
拾光关好门,转身见他在看什么,脚步越发轻。
好在书桌够大够宽,他将放着药碗的托盘慢慢放下。
然后走到祝遂身后,为他按头。
拾光看见祝遂皱眉了,知道他是又不舒服了。
之前见他如此操劳,拾光还会劝他先停下,修养一段时间再继续。
后来知道他在做什么,心中只有佩服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正合适,祝遂眉宇逐渐舒展,困意也慢慢起来。
拾光感受到什么,侧过头,瞧着他昏昏欲睡的样子,眼中柔和。
但是祝遂每日的药是一定要喝的。
他将药端过来,轻声道,“阿遂,该喝药了,喝了再睡。”
扫过祝遂浅淡的唇色,心中愁绪不减。阿遂的身体是真不好,他愧疚也越深。
也怪他,醒来感受到契约,一时好奇便往上跑,让阿遂白受了惊吓。
拾光当时醒了,失去大半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只记得好像是要去环溪城。
本打算留下些检查自身时摸到的钱财,便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