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飞汇闭幕,许许多身手不凡的能人被八大掌门看中,特收为门徒。
也有人从此名声大噪。
比如白瑾忆。
纷纷猜测她和季家三少的关系,也有甚者打听她的身世。
但上沧本深居简出,神秘得很。自然是打听不得的。
乐清山拜师大典,选在一个良辰吉日。
天黄,风清,气高。
乐清山和其它仙域很不一样。
乐清太仙当年入山设殿时,在山脚种下了上万株仙灵草木,又精心以大地灵气灌溉。
如今都茁壮精致,灵气强大似钟罩,萦绕在整庄山周围形成了灵场。
山脚是一片宽阔的水域,名为“清欲湖”,将乐清山与外界隔绝。
实属修炼的上好场所。
终年雾气弥漫,让人看不清虚实。
今日的雾气变得稀薄,日光轻易穿透,洒满大殿,朱红的涂料染上了金辉。
四海八荒,慕名而来的适龄弟子皆着仙纱素衣,白茫茫坐了一片。
上首正是乐清太仙,长发已全白,与飘逸的衣带分不清楚。
其面容却丝毫不显老,反而有几分壮年的气韵。尤其是一双眼眸,清明而慈威。
白瑾忆静坐蒲上,殿内人群里,有几副熟悉面孔。
季若云暂且不说了,东华嬗和东华渂兄妹,自进殿来,朝她看了好几眼。
白瑾忆唯恐惹事,低头饮着清茶,尽力降低存在感。
忽而,身旁的光线一暗。
轻逸的青年身影,连素色的弟子行装都穿得气度不凡。玉面赛雪,墨发深瞳,眼角微微上扬,泛着奇异的淡红。
带着半边金属质感的面具,并未遮盖惊艳颜容分毫,反倒增添神秘。令人渴望探究。
正是寂迟渊。
面对这张美得过分的脸,白瑾忆这次镇定多了。
只是眼神亦不过多停留,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阿忆。”
男子温沉的声音在耳畔擦过,像轻风拂过,有分寸痒意。
白瑾忆闻言握杯的手顿住,这两个字,在仙界除了师尊,无人喊过。
是否过分亲昵了。
“可以这样叫你吗?单字不好念的。”
白衣男子浅笑,显得克制有礼。
是错觉吧?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
“无妨。仙友方便即可。”
她也弯唇轻笑。也客气道。
“阿忆怎如此见外。唤我子衍便是。”
东华嬗这边和东华渂坐在一块,见白瑾忆和那男子有说有笑,狡黠一笑。
施了诀,戳了戳季若云的脑门。
“喂,你师姐身边那是谁啊?”
季若云吃痛,不耐烦抬眼。
“他啊,叫什么…什么子衍的。”
“长的还挺俊的,比你强多了。”
东华嬗挑了挑柳眉。
其实不只是她,在场的不少女仙子都暗暗留意着。
他甫一进来,周遭的议论声都小了些。
“乐清山寂静多年,今朝风光大好呵…”
上首的乐清太仙笑得和蔼,
“尔等修为身世,吾已知晓,皆为可造之材,甚好。望今后多加勤勉修为,不负家族与吾之厚望。”
语毕,大殿爆发出阵阵又欢呼和敬贺声。
旋即,各弟子一一行了礼,分了门派,授予弟子令牌。
虽然是仙家大门,但授教在精不在多,今年入门的弟子倒也不多。
按照灵识的四大系门:左岐黄,右岐黄,破攻和龙盾。乐清太仙也将授课进修分为四大门派。
由验灵灯检验灵识并指引,分别门派。
作为破攻的白瑾忆和东华嬗分在了一块。而季若云则在左岐派。
验灵灯放在寂迟渊手上时,却是暗了一瞬,旋即又亮作玄色,火焰显现出破攻图腾。
白瑾忆眼睫眨了眨,玄色的破攻,倒是罕见,会是什么灵识?
很快,十几名弟子都分好了门派,继续着酒宴,大家互相交谈,彼此熟悉。
寂迟渊就这么静静坐着,即使不言语,也聚焦了不少目光。
但他看旁人时眸光寒凉,叫人避之不及。想上前攀谈的人,止住了脚步。
白瑾忆这边也是热闹。春飞汇一战,小有名气。
加之容貌气质,清丽出挑。寒栖山养出来的娇俏冷骨,在京都这样烟火之地,是独特的美。
东华渂是乐清山的得意门生,作为师兄,在场主持一二。
瞧见坐在破攻席位上的白瑾忆,眼光一亮。
“忆女君也属破攻,日后便是同门师妹了。”
白瑾忆闻言,连忙起身行礼。
“实在有缘。”
“平日有需要,渂可帮扶一二。”
他剑眉微动,笑道。
一旁的东华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自家兄长这不值钱的笑脸。
拜师礼毕,安顿的数日后,众弟子各司其职,紧锣密鼓地修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