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时候大家穷,即便是窦昌手底下的精兵,兵刃也大多不是新的,甲胄想都别想,战马更是没有,能有的吃就不错了!
几乎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有粮就能立刻走!
亲卫道,“贾先生已经筹措好粮草,许将军和秦公子只管放心去便是。”
秦隽诧异,他已经做好了自掏腰包的准备,让秦风秦顺两个人去徐氏商行筹备粮草了呢。
窦昌居然还有粮给他们,这倒是意外之喜了,不过问题不大,粮草这东西只嫌少不嫌多,许屹的五千兵用不上,以后他自己招兵买马了也能用。
从校场回来,秦隽与窦昌辞行,便骑马准备去城外与许屹会合了。
然而他还没出城,就被一小厮叫住了,秦隽一看,清河崔氏的人。
“秦公子,我家老爷有事相商,请您移步一叙。”
秦隽想了想,下马跟他过去了。
巷子口正停着一辆马车,秦隽走过去,崔老掀开了车帘,神色和蔼,笑意融融。
崔老笑道,“旁人都怕胡人凶险,避之不及,你却偏要往里钻。”
“胡人有什么好怕的,有勇无谋,不过是凭着一把狠劲儿而已,崔老不也不怕吗?”
秦隽眼神不躲不闪看着崔老,言辞非常直白,“崔老不如直言,唤我过来所谓何事。”
“那老夫就直言了。”
崔老叹气,“实不相瞒,老夫那不成器的孙子被困在了长安,我这次来正是想说服窦州牧出兵。”
要不然,单一个窦氏老夫人的寿宴,还不值得崔老亲自来一趟,族里来个小辈,便已经是给面子了。
不过崔老还没拿出筹码,窦昌就被秦隽给说服了,把兵派给了秦隽。
秦隽了然,“崔老的意思是,希望我把崔公子救出来。”
崔老一手捋了捋胡须,“正是如此,若小友愿伸出援手,崔氏定有重谢。”
顺手的事,秦隽痛快点头,“好,这忙我帮了!不知是崔家哪位公子?”
“是我那长孙,单名一个信,字希诚。”
崔信崔希诚?
秦隽有些惊讶,“原来陷在长安的是崔家长公子啊,希诚兄人品才学我早有耳闻,崔老且放心,小子定然尽力救希诚兄出来。”
清河崔氏的崔信,汝南谢氏的谢璟,北崔南谢,惊才绝艳,合称南北双壁,老有名气了!
这种人才,死在长安未免可惜。
不过救人这种事,他也不敢打包票,万一他还没去崔信就挂了呢?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长安局势不明朗,我也不敢说绝对的话,也请崔老做好其他准备。”
“老夫知晓,”崔老颔首,悠悠感叹,“若有不测,那也是希诚的命数,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啊!”
崔老说完,取出一个木质令牌,“这是崔氏的身份牌,小友拿去,可调动崔氏三成部曲,此事无论成与不成,日后小友都是崔氏的贵客。”
秦隽收好令牌,又仔细问了几句崔信的情况,这才辞别崔老,上马往城外赶去。
然而他走出巷子并没有多久,就又被一布衣小童拦住了。
“秦公子,我家先生有请。”
秦隽:“……你家先生又是哪位?”
“我家先生姓贾,秦公子昨夜应是见过的。”
哦,贾文宣啊!
“行,你带路吧。”
又跟着那小童拐到一个巷子口,秦隽果然看到一身青色文士服的斯文书生正站在大榕树下等他,不是贾诚又是谁?
“贾先生在此拦住我,不知所为何事?”
贾诚将一卷帛书递给秦隽,言简意赅,“此物你或许有用。”
秦隽打开一看,“长安地形图,这么详细……”
这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弄来的啊。
贾诚:“崔希诚的事,崔老应该与你说了,他亦是我好友,此番就拜托秦公子了。”
秦隽挑眉,“这事我已经答应崔老了,即便你不找我,我也不会敷衍。”
贾诚当然不只是来说这些,他皱眉看秦隽,“秦公子曾与主公说,士为知己者死,此言意味深长,主公也许不是秦公子的知己,却也对公子以礼相待,慷慨借兵。”
“贾某不知秦公子所图为何,也不望公子报答,只愿公子此番事了,感念主公恩德,莫要做对主公不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