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的他与姐姐一起,让那个老酒鬼走的悄无声息——在世人面前悄无声息,地下室里有为他量身定制的酒,他认为这会是是老酒鬼最爱的结局。
一周之后他回到基地。联系了所有的排查表,得知了更换选区的机会。
可是他走不了,由于他过于优秀,他们的主负责人绝对不允许自己有西区调到东区。
但是还有机会的……据他了解,像小白那个级别的督察员必须要在各个选区轮番主持考核。
他的小白,那个充满理想主义的笨蛋,是个评价很低的教官,并不会被派到很顶尖的a区,而是会在h–k区之间徘徊。
他们这些成员的结业测试都要经过这些教官之手。
而衡量一个成员会被分到哪一个区仅取决于入学和毕业的两次测试成绩。
他很完美的来了一次失误,让所有人认为自己有弱势的科目,必须要接受结业前的辅导。
可是被派到h区的教官有五个人,如何才能选中他呢。
他没有办法,无计可施,只能求助于命。
命运之神向他露出了微笑。
他真的分在了他最亲爱的教官手里,尽管半个月可以见一次。
这一次见到小白,他那双粉红色的眼睛似乎狭长了些,凌乱的黑发也梳得有模有样,以往一直微笑的表情,如今变得冷漠,这样他他很满意。
看来他的笨蛋受到了教训。
可是他亲爱的教官一张口就令他哭笑不得,原来僵硬的面孔是假装的,那份漂亮的理想主义只是隐没在冰层之下,随时就有喷发的危机。
他比以前更能说会道了。
他比以前更有气质了。
他比以前更引人注目了呢。
就像尘土终究掩盖不了黄金。
小白的才华不可能被特区打压,只会一代代的流传在特区论坛之中。
该死的,怎么注视你的人越来越多呢?
他心急却又无计可施。
他的家已经分崩离析了,他的学业也一塌糊涂,现在自己施展了所有的办法,却也无法与他长相见。
姐姐要他去往省城,他拒绝了这个要求。
我实在不想离你再远了。
他难以忍受再度分别。
于是他走向了办公区,向小白说出了我爱你,向他道出了自己的一切。
如愿以偿,他看到那个粉红色眼睛里惊讶的表情。
他带着期待的,兴奋的甚至是恶意的笑容,看向他亲爱的教官的审判。
可小白没有暴怒,没有斥责,只是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嘴角动了动,终究是垂了下来。
命运的审判已经给出了裁决,这个人并不接受他的爱。
他似乎摇摇欲坠,随时都想要逃走。
他静静的观察着小白,小白慌张的时候总是这样,紧张的时候也是这样,故作严肃的时候也是这样——将眼睛眯得很细,看起来很专注,实际上并没有注意他在干什么。
于是他俯身向前吻上了他的唇。
小白挣扎的十分激烈,可是制止对于他而言是轻而易举的。
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才发现自己想要的更多。可是自己这一步棋走错了,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他感到脸上的重击,余光目睹小白仓皇而逃的背影。
他不由想起最近报纸上暴露出的某负责人和敌国间谍之间的爱恋,那是遭到世人唾弃的。
……
他迷茫了,为什么要生活于这个世界。
小白那么蠢,他的的理想和抱负永远永远不可能实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教官一直在受打压和暗算,只是他自己不觉得。命运对他的残酷就像媚眼抛给了瞎子,他迟钝到一无所知。
他希望他可爱的教官可以长眠于他的怀中,自己也会陪他昏昏沉沉的逝去。
可是他不能。
因为他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真的有天国吗?亦或者,那个世界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吗?
如果不在,那就不能去,还不如在这个地方,给他亲爱的教官造一座避难所,造一个独属于两人的空间。
他第二天来特区的时候,小白已经不见了。他问所有的知情人,他们一致口径教官去了某个学校做了进修生。
到那里就能见到他吗?他的思绪飘得很远。
你就这样想摆脱我吗,这似乎过于容易吧。
第二年,他以全区第一的身份走上了这个特区的进修大学。
进来的第一天,他翻遍了进修生名录,里边没有他。
似乎……被骗了。
可是他并不觉得难过,他去进修大学有无上的特权,他自己也有很高的权限,他可以通过自己的调查知道他在何方。
再忍一忍。
他告诉自己。一年,两年
再忍一下。
那个人,他离开了特区学校转身进入了执行检查官体系,是特区的调查员。
特区调查员一位难求,可是对于他而言没有难事。
他的特区进修学校有一条绿色的通道,通道可以送他与小白在一起,甚至可以有更高的晋升速度和地位。
他知道他们迟早会见面。
他违背了与身体的约定,进入到了特别调查组。
可是这一次身体不再跟着自己的意志前行。
那个愚蠢的人,在自己死后想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考取足够高的学历来进入某校毕业留教。
那个人选择和他撕毁条约。
他将要消失了。
在生命的最后,他又来到了“自己”的家里,以邻居小孩的口吻,黑掉特区层层的防火墙,将信息发送到了他的身边。
小白一定会来的。
他需要认识自己的家,他想。毕竟家里很危险,那么他就铺上红色的地毯来迎接你吧。
于是他就告诉你,你要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