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那边的人们看上去虽然有些疲累,但总体状态还是不错的:“这么说……他肯定不是犯人吧?不然也不会回来。”
“他可千万别是——我老板每天都想着该怎么炒了我,现在他还能顾忌着点儿‘名誉法案’,真要是……那边开始了,我们这些人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提到这个,几个坐在吧台喝酒的陌生人都没心情再闲聊。
“说起来,你们谁知道一次审理为什么会被打断吗?”一个带着细框眼镜的人说道。他的眉毛实在是有些特色——过于浓和锋利,粗犷得很。
一个看上去很是萎靡的人说:“好像是说庭审的时候,ZERO又去炸了军械库?”
“别是空穴来风的话吧?”另一人灌了口酒,“ZERO不是没露过脸吗?说不定就是他的手下为了让他脱罪搞出来的。”
“可帝国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ZERO嘛,”萎靡的人据理力争,“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白天刚出事,晚上人就出了监狱。那是第十一监狱!又不是三途界——漏得跟筛子似的。”
戴眼镜的没喝酒,只是拿手指不断拨弄着酒杯里的冰块。酒杯里冰块都快化光了,也没见他喝一口。不过别人的注意力都在枢木朱雀的身上,自然没有人注意他:“这么说还真是。要真是自己跑的,昨晚上就该有动静了。”
“肯定啊!就帝国人那个德行——上次追毒气的动静多大?这可是ZERO——在信修逼和总督、炸了层层守备的军械库、在岐御从柯内莉亚手里救下人的人!”萎靡的人来了兴致,说着说着整个人兴奋起来,“这么多年了,这可是第二个能让帝国人吃那么多瘪的家伙。这么个人从监狱里跑了,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还得人自己回来自首?我听听都觉得好笑。”
泉拨弄冰块的手指一顿。他确实是按照中都的要求在散播枢木朱雀是ZERO这个消息,可是……原来ZERO做了这么多事吗?他只听说了军械库的事情啊:“ZERO真这么厉害!?怎么官方一点儿消息也没透啊?”
离得近的客人都把耳朵凑向这边,就连酒保也一边擦杯子一边偷偷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嗨呀,这你们就别管了。”萎靡的人一脸得意:“有熟人。他说——尤其是信修啊,他说打到后来那位打慌了,就把所有人都派出去了,结果没到半个小时……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啊。”
居酒屋里嘶声一片,有的人兴奋、有的人惶恐,总之各有心事。
那萎靡的男人说渴了,把剩下的酒一口给喝了,脸一下就红了起来,把那股萎靡感都冲淡了:“我朋友说,纯血派那些大人物们可想捶死他ZERO的身份了。幸好碍于议会还有占领区的影响,必须要走个流程。本来吧,上面儿打算悄悄把事情办了再好好扩大影响,现在嘛……嘿嘿,他们手里头一点儿证据都没有,恐怕只能空欢喜一场啦。”
“证据?”缩在阴影里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播报新闻的电视屏幕。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是ZERO的这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电视里的谈话还在继续,大部分人却没了继续听的心情。
“切,”有人把酒杯重重放在吧台上,“这些媒体老喜欢搞这些,是真把人当傻子吗?”
“洗脑嘛——”泉终于端起酒杯,然而他只是装作要喝的样子,让酒液微微沾湿了他的上唇,“反正咱们也不知道,当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咯。”
“是ZERO?”阴影中的男人怔怔地看着。他认识新闻里那张照片的脸——他曾在公司楼下见过对方。要不是这个人冲出来横插一杠,说不准……他也不会被上司辞退。而且……那个上司很快就死了,他要是那时候没被辞退挺过了那段时间——
他就有钱了。
有钱,就可以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