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们开始注意到一些潜藏已久的信息了,不是吗?一连串阴差阳错的线索和探寻,让魔法部对西里斯.布莱克的禁令也放松了不少……我想这或许也是我们亲爱的布莱克校长对你青眼有加的原因之一。”
邓布利多调皮地眨了眨眼,获得了画像不满的嘟囔:“不,我是为了我那曾曾曾外孙!唔、应该是、差不多吧。梅林,听着关系真远……但至少那孩子的妈妈是个实打实的、至今还活跃的布莱克……真奇怪,什么时候的主张——让女孩子们婚后都要改姓?”
办公室里的气氛都放松下来了。
当看见原本有些紧张的学生,背部终于也微微松弛下来,邓布利多不再玩笑,但依旧语气亲切:
“——我们总要先拯救自己,才能拯救别人。别对自己太苛求了。”
“我以为您是希望我获得更多信息回来的,但我实在……太消极了。”利亚有些困惑,因为这句话很不像是最伟大的白巫师口中会说的,即使是作为安慰。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奉献和牺牲,并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该去思考的事情。”
他常常不会将事情讲得周全密切,却总能直窥与他对视者的内心深处。这当然是项很可怕的能力。
“我和几位教授都聊过这些事,并且我们一致认为,你进入那个世界时的表现……弗立维那时哭得可有些厉害,来过好几回;西弗勒斯主动提供了自己的珍藏;米勒娃说她意识到拉文克劳配上勇气是多么令人惊异;而波莫娜,啊,她是如此担心你在那里会想念这里迟到的特供南瓜饼……毕竟那儿的海格可不一定有时间和心情为大家准备那么多巨型南瓜呀。”
听到最后,阿斯托利亚忍不住笑了。
“所以,您在那封信里——其实真的——什么也没有写,对吗?”
笑过以后,小姑娘的蓝眸在进入办公室以来,首次大胆地望过去,语声清晰:“只是希望我在那个世界能够有所期待,周全地保护好自己,等待并不存在的下一步计划?”
“不……我写了。”她看见校长微微动了动唇,吐字前所未有的缓慢:“我写了一个名字……但那个地址是混淆的,迷途的猫头鹰很可能会在气愤下将它投入随便哪条河流或荒野。”
沉默了片刻,邓布利多才继续说:“一直以来,巫师界都有一种说法:魔法从各种神秘的自然造物中来,由血缘一代代传承;而魔咒的本质,是一段带有力量的话 ……恰巧,名字恐怕是世上最短的咒语。”
“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当然。”
“那么他能够收到那封信吗?”
“我想可能性很小。那个人并没有像里德尔——神秘人那样,让“伏地魔”三个字联通屏障,追踪那些胆敢直呼其名的人。”
在阿斯托利亚沉默时,凤凰又轻轻叫了一声。邓布利多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饱经沧桑的蓝眼睛闪烁出温暖的光彩:
“我们恐怕聊得太投入了,孩子……再不去上课可就迟了——要来试试我的高年级黑魔法防御术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