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垂头丧气,一脸恹恹的神情让人很是心疼,赵嘉月很快蹙起了眉头,“这些是谁同你说的?”
“是家婆,她待我很好,一直劝我不要多想这些事,可是我怎能不想?”妇人自嘲一笑后又道:“终归是我门第不高,拖累了夫君。”
赵嘉月的眼神里尽是鄙夷,为面前妇人的遭遇既委屈又生气,忍不住又道:“你婆婆也克你。”
对你是哪点好了?
要是好,就不会同她说那般多。
赵嘉月指着面前的塔罗牌让妇人再抽一张,妇人照做后再将纸牌递到赵嘉月的手上,见赵嘉月的眉头蹙得更深,赶忙问道:“怎么了?”
“恶魔卡!与你刚刚抽中的恋人卡相互照应,这不是什么好事情!盛家娘子,你还是早些做好和离的准备吧,让你夫君给你写下放妻书。”
赵嘉月的心中五味杂陈,明白塔罗牌中的恶魔代表着欲望与执念,当少年夫妻走至尽头,也许会因为新的抉择而心生歹念。
若是不能及时醒悟与放手,怕是要生出祸事!
赵嘉月握着手里的卡牌,很难将话说出口,主要是太脏了,最后只能换作几个字,“你信我,他们克你啊!”
“当真?”
妇人听得有些困惑了,眉头忽而蹙起来,想到她成婚后,整日起早贪黑的出门卖豆腐,只为了供养夫君考取功名。
孝顺公婆、照顾夫君,她一直是乡里有名的贤妇,身旁的人都说是夫君娶到宝了。
直到入了京城,她才知道她的出身,是配不上贤能出众的夫君,她是外人眼中上不了台面的糟糠妇。
赵嘉月知道妇人被婆家人忽悠的太过于彻底了,她赶忙握住妇人的手,眼神坚定的说:“你是巨蟹座,你郎君是狮子座,从星象上说是不合的……而且你抽到的这两张牌大凶啊!真的他克你,姑娘,早点逃离你郎君一家,自求多福啊!”
他们吃你的喝你的,还瞧不上你。
你太给他们脸了。
赵嘉月强行将心里的话给压下去,妇人脸上的幽怨更加明显,“小公子,你说的都对!我和夫君确实不是一路人,只是……我舍不得他啊!”
“他克你,他拦财啊!”
赵嘉月恨不得朝着妇人的耳朵大声说,可是这些话要是妇人想不开,赵嘉月多说无益,她只能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道:“今日占星的银钱我分文不取,姑娘你再抽一张卡吧!”
妇人宛若看“善人”般的眼神落向赵嘉月,在拾起一张卡后,这回她没有再听赵嘉月的解答,便匆匆离开了。
赵嘉月朝着她的背影,开口道:“保重啊!”
等妇人走远后,那张卡牌掉到了地上,赵嘉月瞥了一眼上面的图案,心里愈发的不安起来,轻声嘀咕道:“死神。”
不过有半点生机,倒是也好啊!
赵嘉月坐在椅子上,托腮沉思着,此时楼员外一锭亮闪闪的金子出现在她眼帘,只见面前的暴发户腆着笑脸,“我看你刚刚算的蛮好的,你要不要也帮我算一卦,我不差钱。”
摆了一天摊,也确实要开张了。
赵嘉月抬手便接住了楼员外的好意馈赠,在他身旁做事的人真幸福,他这人虽然长得肥腻,但是出手是真的阔绰,并没有半点小气。
楼员外搓着小手,一脸期待的坐在了赵嘉月的面前。
赵嘉月看了一眼对方的肥头大耳,不用看八字便已经猜到他想要听到什么好话,不过还是有模有样的让对方先抽了卡牌。
毕竟客户体验要给的满。
“你命中注定有很多女人。”
果然楼员外满脸认真的朝她点头,赵嘉月克制住笑容,有钱的男人谁不爱啊!
“你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这不用算都知晓,每个从楼家离开的女子都收到了很多银两,而且他所生的孩子都是成婚后生的,从没有让一个外室蒙受过委屈。
看着楼员外又点了点头,赵嘉月便按照星象上的指示说了些客套话,在状若深思后笑道:“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这人本身就不太计较金钱,对所有人都很是慷慨……就是啊!你眼下做的事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是啊!你简直是神人,太懂我了。”楼员外满是兴奋的站起来,要不是隔了张桌子,他恨不得直接抱住赵嘉月。
赵嘉月满脸害怕的将身子往后倾了下,然后将他给的金锭推了回去,“楼员外,往后做些善事吧!这般你的酒楼和银庄才会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