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秀芝愣得一愣,附和着点头:“小山太任性淘气,没惊扰你吧?”
姚姜看了她片刻,转头看着吴淼怀中睡得香甜的小山:“这话你说我信还是不信?”
姚姜又看向汪秀芝:“汪娘子,他们说的话我都不信。你来告诉我,昨晚出了何事?”
她明亮的眼眸注定在汪秀芝面上,汪秀芝张口结舌一字都说不出来。
片刻后,她将目光移开,不敢再看姚姜。
姚姜之所以问汪秀芝,是因她实诚。
汪秀芝家中的众人都来到了此间,必有缘故。
姚姜转头看向阮欣芷:“汪娘子不敢说,你来说。”
阮欣芷与苏知棠对望一眼,两人一同低下头去。
吴淼小声道:“卫夫人,没甚大事。”
姚姜转头看他:“这许多人都来到我家,你说没甚大事?我实难相信。我知晓你们不与我明说,是不欲我受惊吓。可我并不易被惊吓,与其瞒着我,不如同我说明,我或许还能帮手。”
吴淼看着姚姜,神情犹豫。
姚姜:“此间的事我都须得知晓。你们瞒着我似是好意,但于我们要面对的难关无益。”
见吴淼依旧犹豫难决,姚姜转而问汪秀芝:“昨晚你家中有歹人闯入?”
汪秀芝大惊:“你,你,你,你怎会知晓?谁告诉你的?”
冯嬷嬷带着再招为姚姜送来朝食。
姚姜叹了口气,拿起碗筷慢慢进食。
汪秀芝意识到失言,讪讪地补了一句:“我,我家中没进歹人。”
姚姜喝了口汤:“汪娘子,我为何要让吴淼住到你家中?就是防备着别有用心之辈突然对你下手!若非出了意外,你们怎会这样到我家中来?”
汪秀芝没敢再言语,吴淼则叹了口气:“卫夫人,昨晚汪娘子家中果真进了歹人。”
吴淼:“我有择席之症,换了住所难以入眠。四更刚过,我听门外有声响,起身查看。我没开门,自门缝看到院内有两条人影。”
小山被吴淼的话声惊醒,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困惑地看着四周。
冯嬷嬷想要接过小山,小山却扭着身子不肯。
吴淼先对冯嬷嬷道:“还是我抱着他吧。他受了惊,害怕。”
他拍了拍小山的背,哄他:“乖,睡吧。”
小山得了抚慰,将头往他怀中埋入,又睡了过去。
吴淼:“起先,我以为是同住在院内的骠骑营兵士出了屋门。但我也知晓卫夫人忽然将我派到汪娘子家中的缘故。我便小心地在屋门后看着,想等他们回了屋再去躺下。哪知这二人潜到后院门前推门,因通向后院院门被从里顶住了,他们没能推开。”
“这二人便设法撬院门。我知晓不好,大喝一声,惊动了住在厢房内的兵士,还将住在后院两位管事的小娘子也惊醒了。而后便是动手。那两人太凶悍,以二敌我们四人都不落下风。我让两位管事小娘子寻人帮手,直至城中巡视的兵士来到一同帮手,一死一伤,才将他们拿住了。”
汪秀芝叹了口气:“我睡的太沉,院内打起来了方才醒来。我抱着小山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听院内的打斗停了,吴淼来敲门,才透出口气来。”
吴淼:“汪娘子家中现下有巡城兵士察看。小山受了惊,我才带着他们到此间来。叨扰了。”
“杀人啦!杀人啦!”
尖锐的叫喊声在院门外响起。
姚姜愣神间,院中的骠骑营兵士已民飞快奔到院门前,两人奔出院门去了,田兴才与苏季扬则将院门关上顶紧。
骠骑营兵士的手都按在了腰间长刀的刀柄上,他们神情警惕。
姚姜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堂屋门前,林振羽已伸手阻拦。
他对姚姜抱拳:“卫夫人请勿担心,有我们在此间,绝不会让歹人进来,请各位就在这屋中歇息。”
他连两位嬷嬷及再招也都请入了客堂,而后守在门前。
姚姜谢了他,方才说道:“十夫长,我不怕事。但若有事,也请你不要瞒我。”
林振羽:“卫夫人,此间的事我与几位兄弟都会尽力,只要卫夫人不涉险,我等必定不会让卫夫人涉险!”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四名骠骑营兵士:“你们先去中院后院看过,我再开院门。”
骠骑营兵士向着后院而去。
姚姜想要说话,但林振羽已对着她行礼:“等中院与后院都查看过了,再请卫夫人回屋中歇息,此间的事都交与我们。”
院门外喊声连成一片,嘈吵至极。
姚姜知晓林振羽是卫骏驰信得过的同袍,他在军营不能归来,担心家中会有意外,才会将她托付给了他信得过的手下!
世事本多变幻,许多意外来得始料未及,卫骏驰此举极是妥当。
姚姜看了看家中众人,将所有的疑问都压了下去,只对林振羽道:“我家中众人必定听头领的分派,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