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师父。”

第二天，埃列什基伽尔洗漱梳妆完毕走进院落，看见钟离一反常态的严肃，看到她时紧锁的眉头终于稍微松弛，招手示意她前去。

什么事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她疑惑不解地坐到石桌旁，钟离伸手制止了她要泡茶的动作，轻轻叹息一声，开门见山道：

“埃列什基伽尔，你的那位兄长对神之眼有无兴趣？”

“神之眼？”埃列什基伽尔瞪大眼睛，转瞬由衷地感到开心和骄傲，“您是说，我的兄长具备获得神之眼的资质吗？嘛，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是天才啊。”

钟离的表情似乎有几分古怪。

“不，不止于此。或许你可以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对于不同元素神之眼有无偏好……”

啊？

“这东西还能挑的吗？”她脱口而出。

“并非如此。人们通常认为尘世七执政具有赐予神之眼的权柄，实际上神之眼的发放与七神的意志无关。”钟离难得流露出头疼的表情，而非清风明月般的从容姿态，“碍于很久之前签订的契约，我只能告诉你神之眼的存在直接关系到天空岛。”

埃列什基伽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是七神作为尘世执政，也避不开来自天空岛的指示？我知道了，这就去问他。”

“埃列什，还有钟离先生，二位起的好早。”

说曹操曹操到，身后传来青年清爽而温和的嗓音，重新将瀑布般的金发扎成低马尾，基尔什塔利亚带着和煦如春的笑意走来。

“早上好哥哥。”埃列什基伽尔看了一眼恢复如常的钟离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谢谢你埃列什，不过我昨晚做了奇怪的梦。”

“是什么样的梦呢？”她正思索如何将话题引到神之眼上，就听青年沉思片刻开口：

“在梦里，我梦见陌生的神明向我展示了七种不同颜色的宝石，并称其为神之眼。祂问我是否愿意选择其中一种并从此履行相应的美德。”

虽然对持有不同属性神之眼的人具有不同的特质这一点早有耳闻，但……“履行美德”这种词汇，很难不令人联想到捆绑的义务与风险，毕竟美德在不同历史和社会中的定义不说截然不同，也是千差万别。神话传说中也不乏别有用心、玩弄凡人的神灵。埃列什基伽尔立刻坐直急切地问：“那兄长怎么回答的？”

“不用担心，出于对陌生文明与神明的戒心，我并没有接受。”基尔什塔利亚莞尔一笑，“更何况我对神之眼也知之甚少。钟离先生，我想请教神之眼的市价如何？”

埃列什基伽尔随之望向钟离，忽然反应过来不对。

等等，为什么是市价？

“哦，既然钟离先生和埃列什身上都佩戴有神之眼，所以我想大概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吧……那么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这种宝石价值几何呢？我想如果有合适的途径和相称的市价，就向那个神明要来然后卖掉。”

金发青年的笑容爽朗而诚挚：“你知道的，每个占星术士都会面临缺乏经费的难题，我们的工作因为看重理论化而缺乏成果转换的途径，但无论是天文台的建设还是观测设备的购置都需要巨额金钱。所以导师才会四处奔走以筹谋建立迦勒底的资金……我想，如果神之眼真的是珍贵之物，那么一定能卖出好价钱吧。”

“情况……居然这么紧迫吗？那兄长可以向父亲求助啊。”

“唔，家主大人似乎对迦勒底天文台的建立并不十分支持，所以稍微有点难办。”基尔什塔利亚无奈地摊手。

“原来如此。”埃列什基伽尔又点点头，“不不不，明明能集齐七种神之眼却只想卖掉也太奇怪了！”

钟离啜饮一口杯中的清茶，问道：“小友，昨天你是否做出过什么特别的举动？”否则绝不会突然招来天空岛特别注意。

“特别的举动？嗯，我在睡前观星，尝试占卜和参透提瓦特的秘密。结果显示，这里的天空和深渊……”

“咳咳咳咳！”

钟离先生手一抖险些摔了手中的茶杯，他猛然剧烈咳嗽，同时伸手及时制止讲话。一旁完全傻眼的埃列什基伽尔回过神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