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清眼皮还闭着,抬手攥住他手腕,“…住手。”
卓文清仰着头,脖子下的喉骨到领口里连出一条脆弱的线条,还很虚弱的说:“你现在杀了他,和毁了我也没什么区别,我知道你有手段,但在我坎坷的星途上,你就不要再横插一脚了。”
蒋岱阑的手掌就着相握的姿势,顺势覆盖住他的喉咙,薄茧而粗粝的掌心轻拂而过,果然,那张苍白的脸透着红晕,他反手关上车门,身子下压,将卓文清笼罩于丈许之地。
“你说什么胡话呢?”蒋岱阑说,“还没来得及问你,那么多人群殴你,你连衣服都没乱,你会散打?”
卓文清淡声道:“略会一些。”
“那哪是略会一些?你简直是九段金龙,上格斗场都不输职业选手的实力,我该说不愧是军区大院出来的孩子吗?”
蒋岱阑说:“我就是个傻逼,你有那样的家庭,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居然觉得你是娘娘腔,打心眼里没瞧上你,现在我才知道,是我自作聪明。”
“……”卓文清闭口不谈,头一别开,巧妙而懒怠地躲开了喉骨的束缚。
蒋岱阑猜他肯定是想过肩摔自己,他喉咙这么脆弱的地方,却让自己这么掐着,心里腾腾的烈火灭顶一般燃烧,“哥哥,我快要不认识你了,如果我早知道你那副怯懦的模样是装的,我大概不会等到现在才有这种想法。”
卓文清低声问:“…所以,你一开始就喜欢男人?”
蒋岱阑托着膝盖把他抱起来,放在大腿上,后背靠在座垫里,双手握住他的腰,眸中暴虐的戾气灼灼闪烁,“我对其他男人没想法,但是对你,我大概有一万种说不出口的想法,现在就想立即执行。”
蒋岱阑不问他为什么要伪装,在娱乐圈里混,大家都有人设,也有说不出的理由,但是想到得到卓文清,哪怕他们之间那些无法逾越的障碍重重阻隔,也不想再回头。
他心惊胆战地等待卓文清的回答,尽管他想不顾卓文清是否同意,但他还不是强盗。
“……”
卓文清望着他的眼睛,手触碰着他的脸,“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怎么样?”
蒋岱阑说:“继续追你,直到你同意跟我在一起。”
卓文清睫毛低垂,半晌,他说:“As you wish。”
卓文清偏过头,吻上了蒋岱阑的唇。
腰上的手骤然收紧,在换气的间隙中,卓文清抑制着喉中的喘.息,轻声说:“…你要是不怕,我就陪你试试。”
正午的阳光被乌云遮蔽,蒋岱阑等不到回家,暴力扯下卓文清的衣服,一寸一寸扫视着大片苍白的皮肤,卓文清没有做任何反抗,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既然决定要跟蒋岱阑试,他就不反悔,因此蒋岱阑的发疯确认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必要的流程之一,如果他想要绝对的忠诚,卓文清也不拒绝给他这份心安。
卓文清微微垂眼看着他,“看完了吗?”
蒋岱阑并没在他身上找到任何痕迹,注视着卓文清淡然的眼睛,却品出了一点端倪。
蒋岱阑说:“你好像永远不会被欲.望打败。”
卓文清摸了摸他的头发,压抑着低.喘,“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写在脸上。”
蒋岱阑一笑,“我摸摸你。”
“不写在脸上,那就写在身.体上。”
蒋岱阑拽下卓文清腰带下紧闭的金属拉锁,将碍事的牛仔布料拨开两侧,尽管卓文清已经相当克制,但紧抿的嘴.唇还是泄露了他的隐私。
卓文清一把按住他的动作,蒋岱阑明知道他在阻止,但歪着头说:“那就一起?”
卓文清一怔,紧接着蒋岱阑慢条斯理笑了声,带着他的指头动起来。
前所未有的感官愉.悦席卷了整条脊椎骨骼,卓文清向后绷紧了背脊,余光扫到车库外的天光一角,闪动的人影犹如鬼魅,似乎每个人都在窥视他。
但是心里清楚,人生并没有那么多观众,尤其一个三流演员。
蒋岱阑察觉到他的紧张,稳稳托住他,不致他倒下,懒懒拉下车载窗帘,“没人看得见。”
卓文清无法承受大脑小脑一起放空的滋味,压抑多年的情感像火山灰似的燃烧,弥漫,他在心里暗骂:这次真的要栽在蒋岱阑手里了。
蒋岱阑低低垂着眼皮,取悦卓文清的同时,忽地说:“我小时候曾经遇见过一个小哥哥,他也和你一样对我好过。”
卓文清再不清醒,对蒋岱阑的探究欲占据上风,于是异常艰涩地问:“…你多小的时候,还会被人欺负?”
蒋岱阑松手,把他放倒在车座里,当着卓文清的面,尝了口指腹,在卓文清猛然瞪大的眼睛里,他慢条斯理回忆起当年。
“不记得了,我只知道那时候我爸刚创业,我被寄养在南方工厂的仓库里,陪我的是来来往往的工人和一条老狗。”
卓文清闭上眼,不愿意看见蒋岱阑魅魔似的吃那些玩意儿。
蒋岱阑也不太介意,低头轻吻他白而薄的眼皮,“他们都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有次来了个剧组借用工厂拍警匪片,他们看我长得好,像富人家的孩子,就用我做人质。”
“其实都是假手铐,枪战开始后,我就可以顺着柱子跑了。但没人知道,那群孩子真的把我绑住了,我在被他们推下楼仓,根本来不及躲避,也就是这时候,有个小男孩把我拽住了,紧紧抱住我的头,全部身体把我护住,安慰我不要害怕。”
卓文清缓缓睁开眼,蒋岱阑似乎陷入到回忆里,沉浸在情.欲中的目光复苏一片宁静。
卓文清盯着他看了会儿,忍不住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