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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章:未闻树下有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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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们放开我,我要——找——我——师——父——!”

院墙外忽然传来了吵闹打算了胤善的动作,独数少年的声音格外响亮——正是那小道士。

胤善皱起眉头面露不悦正往外走,小道士唰唰两下制服门外的守卫跑进来与他碰个正着。他要去抓人,岂料小道士竟是轻功而起踩着他肩膀翻了个跟斗灵巧躲过,落地后便径直朝戎弱跑去。

“师父,我终于找到您了!”话因刚落,他前去的身体便被流光绦给卷上了半空,“何方妖孽敢放肆!”

流光绦随着胤善手臂的挥舞在半空划出了流线,讲笑到时拽离了戎弱面前。胤善走回来将戎弱挡在身后,眼中已有杀意:“滚,还是死?”

小道士挣扎着下不来,只好继续对戎弱喊道:“是我啊,怀灵。哦对,您不知道我名字。我前两日拜了您为师的。”

戎弱探出脑袋想瞧瞧他,不料胤善察觉向横半步又将他挡下:“这里没有你的师父。”

小道士咂咂嘴:“你是皇帝么?快放我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讲给你听。”

胤善懒得听,收紧了流光绦压住满腹怒火,待得走出桃源阁的大门后才显露出杀心要将他给绞死。

身上的绦带越来越紧,纵然怀灵有些高于常人的本事,可面对驾驭神力来杀他的胤善依然无计可施。他见挣脱不开便向跟出来的戎弱求救:“师父救我,他、他要杀人!”

戎弱站在门内未有跨出拿道槛:“我几时收下你做徒弟了?”

“师父……”怀灵被勒得满脸通红仿佛下一顷刻便要爆体般,鼻子底下流出血来,“救我……”

可戎弱只是看着,眼中没有半分怜悯。

胤善神色缓了缓,突然又是猛地一用力,待小道士受不住脑袋一歪晕死过去后,才收回流光绦转身走到戎弱面前:“我处理了他便回来,在里面等我。”

“要等多久?”

“很快。”

戎弱后退两步乖乖地看着胤善笑,胤善便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转身捡起怀灵消失在长道上。戎弱目送他,余光无意间瞥见脸颊旁格外醒目的那缕青丝,长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搓捻着转身往里走。

提着怀灵腰带的胤善将他带到了离桃源阁有些距离的书房,摒退侯门的宫者令与守卫关好房门,随手将他朝地面一扔,使出回溯之术。

片刻后,怀灵猛然睁开双眼从地板上跳起来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确定自己当真还活着便是喜不自禁。可当他抬起头见得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的胤善又是一惧,迅速躲去屏风后只探个脑袋出来戒备地盯着他,骂道:“杀人魔!”

“滚出皇宫,以后再敢进来我便真杀了你。”

“我来找师父,师父在皇宫我便来皇宫。你这皇帝真可笑,拘着我师父还不让我见。”

胤善揉了揉眉心,无意与他争论:“戎弱不是你师父。再不滚我立刻杀了你。”

然而听得戎弱二字的怀灵却是咦了一声,问道:“谁是戎弱?我要找的是玉玦仙君。”

思及龙太子也称呼戎弱为玉玦,他便多说了一句:“戎弱便是你口中的玉玦仙君。”

“没听过。”怀灵摇摇头,“我师父叫净玉玦,你休要骗我,我不瞎,认得脸。”

胤善皱了下眉头:“谁告诉他叫净玉玦?”

“那只翠鸟。”

“裳羽?”

“是她。师父全号玉真净玄太微明神君,可不叫戎弱。”

这些他从未听谁提起过,连戎弱自己也不曾说过半句,况且当年……分明是他自己亲口说叫戎弱的。胤善满腹疑问,已无心再管怀灵愿不愿意出宫,甩出流光绦便将他从屏风后给拽了出来。

怀灵被拽到门口便死死扒着门不松手,大喊道:“有人要杀你!”

他手上动作滞了一瞬,怀灵趁此机会死命挣扎起来,只可惜胤善没给他挣脱的机会,他用尽了力气依然是徒劳无获。

“说请楚。”胤善再次收紧力道。

“你先放我下来!”怀灵累得气喘吁吁,“我不去见师父便是了。”

宫外聚了好些看热闹之人,分明害怕得很,却又按耐不住好奇。胤善瞥去一眼捉了怀灵回到房中关好门,将他绑在梁上吊起来,盘腿坐下道:“说清楚了,便能下来。”

“你这皇帝不守诺!我好心好意来报信,你还吊我!”怀灵又挣扎半晌,这回彻底没了力气,“给我口茶喝。”

尽管已是十分不耐烦,但胤善还是倒了杯茶端过去喂他:“想不想见你师父?”

怀灵喝得急,呛了几口,咳嗽好一阵子才道:“你真许我见便不会差点杀了我了,我可不傻。”

胤善索性拿走了还剩半杯的茶,叫来宫者令备下好些美膳放在案上,自己吃了起来。本来怀灵是不饿的,可一见他吃肚子便嚷得厉害,求了好几回求不来一口才终于服软,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那日他手端卦盘追着翠鸟与师父下山来,刚至得汝陵城中卦象便乱了。起初他以为……

“说要处。”

怀灵不悦地撇撇嘴:“大师公说过,卦乱了便许是附近有乱象的缘故。乱象生妖,是凶兆,小则是人祸,大则是天灾。我在观中还算是出类拔萃,只要寻得根源便能算出来,于是我就去将乱象之源给找了出来。城正北与正南阳位的皇宫相对之处有座大宅子正好落于阴位上,屋主是名老头子。听宅子里的人说,此地是当今皇帝即是你出生后买地而建,等院中的梓树挂果便是你的死期。我寻思那并非是帝焉的道术,想来定是你外游时惹了他国人,才招来祸害。”

“可有看清那些人的模样?”

“与常人无甚异处。不过,我听见有一男子被旁人称为王。”

“王?”胤善沉思片刻,迟疑着问,“他右手的食指还在不在?”

怀灵恍然大悟:“对了对了,他右手没有食指。”

是他。可他的年纪并不比自己长几岁。胤善猛然起身想将此事告诉戎弱与那几只妖,可转念才惊觉今非昔比便又坐回去。

自从御写忧走后,筑绮王似乎再无心国事,整日衣衫不整仪容凌乱地坐在离别的院中望着云发呆,困了直接闭眼睡,醒了继续消沉。老臣上奏新立祭司,他也不过是摆摆手让他们自行定夺,连这王的身份都觉得没意思了。直到勾考回来要举国之力攻打帝焉时,他才兴高采烈跳起来连忙去拿手杖,根本不管此行的目的是去杀净玉玦还是杀胤善。

他只知道见到那二位便能见到阿御。

在海上漂泊了数年终于登上陆地,随行的族人早已耗尽精力不得不休息几日才能继续赶路,唯独他心里美得不行,哼着小曲儿挂着笑,总是朝帝焉的方向望去。

汝陵城中的老宅是勾考二十五年前买下的,以梓为一眼布下了足以让帝焉天翻地覆的阵。

“儒言。”勾考从房中出来,“你来。”

“师父。”筑绮王由云上收回目光却并未走过去,而是等着他过来,“您说这云上,有妖怪么?”

勾考早已见惯了他这般心不在焉的模样,从容地拿出一块龙宝嵌入他手杖里,道:“时机将至,为师教你的都记住了?”

筑绮王看了看龙宝,并未多在意:“起阵后潜入皇宫将手杖插入西北角……还是东北角?”

“北一角的穴眼,冷宫中第四处院子,是处小水牢,将手杖立入牢中的地孔里。”勾考没有怪他不上心,反复叮嘱了几遍,“记住了?”

“应是记住了。”筑绮王显然十分敷衍。

勾考瞪他一眼知道多说无用,便索性去与旁人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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