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乐羽最近很苦恼,因为照片的事情,陆尧洵和陆程已经冷战好多天了。
其实本来这件事和他关系不大,因为陆尧洵对陆程的冷战并没有波及到他,陆尧洵对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那宁乐羽为什么又会苦恼呢?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陆尧洵同时还停了陆程的零花钱。
可怜的陆二少现在身无分文,每天都只能蹭宁乐羽的车上下学,中午在学校里吃饭也全靠着宁乐羽的救济。
宁乐羽还好奇地问过他,难道他自己没有一些存款吗?为什么零花钱一被断掉就过得这么落魄?
陆程回他一个苦笑,说他的银行卡都不在自己名下,他哥说冻结就给冻结了。另外藏在家里的几万块钱现金也被他哥收刮一空,一个子也没给他留下,他现在真的是兜比脸还干净。
他哥要是再多和他冷战几天,陆程甚至都考虑要变卖自己的模型手办换点钱。
本来对宁乐羽而言,请陆程吃几天饭不算什么,但偏偏他暗中帮助陆程的事就被陆尧洵发现了。
某天晚上放学后,陆尧洵把他堵在家门口,板着脸告诉他,他要是再偷偷在学校里请陆程吃饭,那么国庆出游计划可能就要泡汤了。
这个威胁对于宁乐羽来说,可谓是非常严重。
他在兄弟情义和出去玩之间犹豫了几秒,然后坚定地向陆尧洵保证,他以后在学校里绝对不会再请陆程吃一顿饭。
见宁乐羽如此上道,陆尧洵龙心大悦,答应了这个周末可以陪他一起去冲浪馆。
由于宁乐羽想在海边玩尾波冲浪,所以他最近报名了一家冲浪训练班,每个周末去学习两个小时。上个周末他自己去学习了一回,觉得哪里都挺好,就是没人陪自己说话有点无聊,所以这周末他说什么也要把陆尧洵拉上陪自己去。
*
这个周五下午没有课,是每年一度的社团迎新活动时间,新入社的成员与老成员们聚在一起互相介绍自己,再玩些游戏熟络起来。
所以中午食堂里就餐的学生们明显都比平常兴奋许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不用上课的笑意,吵嚷声恨不得掀翻整个屋顶。
不过在如此喜庆的氛围中,陆程却开心不太起来。
他索然无味地吃着食堂里免费的汤泡饭,忍不住感慨果然人不作就不会死,他要是没欺骗他亲爱的哥哥,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这副悲惨的样子。
正低头一勺一勺机械地往嘴里塞汤泡饭的时候,陆程对面的椅子上忽然有人坐了下来。
陆程抬头一看,没什么意外地朝来人点了下头:“坐吧,今天就我俩了,乐羽不在。”
刚一坐下的严修神色一顿,立即问:“他去哪了?”
“当然是和我哥去校外吃大餐了。”陆程一点也不“羡慕”地说道,他现在看严修餐盘里的醋溜豆芽都感觉是个美味。
前几天和宁乐羽一起吃饭的时候,对方总会多打一些糖醋排骨或者是炸里脊之类的肉菜,然后陆程就从宁乐羽的餐盘中夹菜吃。
这样宁乐羽也不算违背了对陆尧洵的承诺。
“你哥?”严修装作没看见陆程对他豆芽伸出的罪恶筷子,认真回想一番道,“上个期末来我们学校演讲,前年高考全校理科第三名的陆尧洵?”
陆程没忍住笑了一声,嘴里嚼着偷来的豆芽,说:“你这前缀加的也太长了。”
严修没理会陆程的打趣,又问:“乐羽他和你哥的关系很好吗?”
“那当然好了。”陆程丝毫没犹豫,肯定道,“我们是邻居嘛,大家每天都住一起,关系能不好吗?”
严修不说话了,低头认真吃自己的饭。
原定的表演赛在下午两点开始,但直到一点五十五分宁乐羽才姗姗来迟。
他从校园门口一路小跑到排球社的活动场馆,一推开门,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
将要上场的老成员们都已经换好衣服,在做赛前拉伸,新要入社的成员也在场下排排坐,等着观看比赛。
宁乐羽扶着门框,微喘着气和大家道歉:“抱歉,路上有点堵车,我来晚了。”
昨天晚上陆尧洵告诉他,昭大附近新开了一家湘菜馆,他同学去吃过都说很好吃,所以他今天中午想带宁乐羽一起去尝尝。
宁乐羽一想今天下午又没有课,于是就答应了。没成想回来的路上特别堵车,在一个岔路口堵了二十多分钟,把宁乐羽急得望眼欲穿。
排球社社长这回不上场,在一旁充当裁判员。他走过来拍拍宁乐羽的肩膀,宽慰他:“没事,别着急。一场表演赛而已,又都是自己人,时间上没那么严格。”
宁乐羽点点头,刚想说自己去换衣服,却猛然发现自己随身背着的运动包没拿。
运动包里装着他要换上的球服,护膝以及运动绷带之类的东西。
见他表情不对,社长问了句:“怎么了?”
“我包落车上了……”宁乐羽哭丧着一张脸。
眼下这个时间陆尧洵肯定已经开车离开,自己再跑出去取包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