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升腾的雾气笼罩，竟比刚才在房间还要暧昧旖旎，祝砚安靠在浴缸边，帮宋知韫清理那些痕迹。

白皙光滑的脖颈上，全是青青红红的吻痕，一路下沿，到锁骨和胸前。摩挲这些地方，又想起刚才在床上的情景，祝砚安喉头一紧。

“疼不疼，阿韫？”

宋知韫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疼。”偏头微仰去看祝砚安害羞低头的模样。

“下次我轻一点。”

宋知韫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朝他勾手，“过来。”祝砚安的听话很得宋知韫的心。

肩颈传来痛感，平时被隐藏锋芒的虎牙深深的嵌进祝砚安的皮肤里，留下了明显的牙印。

“扯平了。”宋知韫说。

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么多痕迹，她也该在祝砚安身上留下点印记。

宋知韫觉得老天不公，任她怎么亲吻祝砚安，他皮肤上都不会留下明显的吻痕，就算有，也会很快消散。

反看她，往后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来遮住这些，如果是在冬天，厚重的衣物多少能挡挡，可夏天的衣服单薄，什么也遮不住。

丝绸的睡袍裹住她，祝砚安把她抱出浴室，刚刚黑暗中看得不太清楚，现在浴室透出的暖光一照，才看清床上有多狼藉。

凌乱的衣服散落，星星点点的红色和水痕在床单上很显眼，连被子也被搅成一团。

这里今晚是不能再住了，祝砚安轻声问怀中已经有些困倦的宋知韫，“今晚去我房间睡好不好？”

“嗯。”宋知韫发出浓重的鼻音。

灰白的床单看着很简洁，或许是祝砚安在这住的时间还不长，房间有些单调。

枕头上沾染了祝砚安一贯的清冽味道，整个人被祝砚安的气息包裹，惊的宋知韫反而有点睡不着。

“是不习惯吗？”祝砚安以为她有点认床，不习惯这里。

“阿砚。”

“我在，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叫你。”宋知韫贴着他，“那我这件礼物你喜欢吗？”

祝砚安说，“不是礼物。”

不是礼物？是什么？

“是我的爱人。”

不想把她看作一件物品，眼前鲜活的宋知韫，是他的爱人。

他说，“我喜欢你，也喜欢你送的礼物。”

“累不累，早点睡吧。”祝砚安轻拍她的背，哄着她。

“阿砚。”宋知韫继续叫他，“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吧？”

得到之后的不安全感裹挟着她，促使她问出这句话。

“会的。”祝砚安回答的肯定又柔情。

只要宋知韫不抛弃他，他就会永远在她身边。

如果问宋知韫真的不要他了会怎么办，祝砚安说不会的，他的阿韫舍不得。

均匀的呼吸传入耳，宋知韫已经睡熟了，祝砚安亲她的额头，和她说晚安。

他爱宋知韫爱了很多年，犹豫彷徨这份感情，等到了意料之外的心迹表露，但表白这件事，怎么好让女生来做，所以他策划了一场画展。

又在多少次亲吻中，他想进却又不敢进一步的举动，好像惹恼了宋知韫，他的主动来的太迟，太生涩。

在无数犹豫和忐忑中，今夜，他亵渎了神明。

翌日有雨，夏日湍急又猛烈的雨声砸在窗户，惊扰了宋知韫的好梦，睁眼，祝砚安已经醒了。

“阿砚，几点了。”

“快中午了，要再睡一会儿吗？”

怎么都中午了，她很久没有睡到这个时候了。

想翻身挪动，腰部和腿部的酸软又让她放弃抵抗。

注意到宋知韫的举动，祝砚安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腰疼。”宋知韫不想动，又埋回祝砚安的颈窝。

“我给你揉一揉？”

被被子捂的发热的手放在腰窝揉动，宋知韫的腰很敏感，想往前躲，更加贴近祝砚安怀里。

窗外雨在响，潮湿天气让房间闷热，祝砚安凑头吻她，被宋知韫推开。

没理会她的拒绝，反而抓住手腕直直的亲上她的唇。

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祝砚安吻技见长，宋知韫闭紧牙关，经历昨晚那一遭，她还有点没缓过神。

但祝砚安太了解宋知韫，手在腰上轻捏，轻吟一声就放他长驱直入了。

好吧，宋知韫现在知道“早上的男人不能招惹”这句话是怎么回事了。

她推不开祝砚安了，灼热的体温和腿间的触感，宋知韫体会的很清晰。

潮燥阴雨中，似乎很适合谈情说爱。

睡衣松垮，昨晚的痕迹还在，今天早上好像又添了一点。

不适时的手机铃破除气氛，“阿砚，我要接个电话。”亲吻残喘中，宋知韫用力拍开祝砚安。

那道铃声已经响了三次，一定是有紧急的事情，宋知韫必须起身去接。

备注上是程霜，电话那头语气紧急，“老板，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