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又走,平白害他生出多余的希冀,又被狠狠打碎。
害他无比贪恋那份舒适安心,使得现下的痛苦那么难以忍受。
还好……早早就把卡斯珀赶走了。这要是做到一半,他突然抽身离开,莱斯利真的能疯。
莱斯利苦中作乐地想:管他怎么想的,反正这次是他先拒绝了卡斯珀,再来一次,他们就扯平了。
莱斯利并不担心生理觉醒,他能硬抗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他早就给飞行器设定好了程序,卡斯珀一进入,舱门就会完全封锁,没有他解锁,这就是一座孤岛。
外面的虫绝不会知道里面都发生了些什么。
哦,不。
他们知道,也只能知道“卡斯珀成为二皇子生理觉醒的引导者及雌君”。
S级雄虫兼皇子的身份,足够他保下卡斯珀了。
众所周知,处置已婚雌虫是需要与其雄主交涉的,给格雷家十个胆子也不敢和莱斯利硬刚。
到时候,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正当防卫”的判决,眼睁睁看着卡斯珀全身而退。
而要达成这样的结局,只需要莱斯利做出一小点牺牲就好了。
对比结果的美好,过程的艰辛他都可以忍,只要卡斯珀好好活着。
*
外间的卡斯珀同样不好受,两股意识在脑海中争夺着身体的主导权,剧烈的头痛逼得他单膝跪地。
左手强控住想解腰带的右手,卡斯珀感到极度的荒谬。
【你疯了吗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卡斯珀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主动宽衣解带!心甘情愿地去侍奉一只雄虫!
要不是脑海中另一股意识的气息跟他一模一样,他真的要怀疑这是什么新型的精神操控技术。
虽然当那股意识试图操控他的身体做出完全不符合他的处世观念的行为时,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但是认真甄别后,他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自己。
【他那么痛你看不见吗?你眼瞎?】
卡斯珀看到了。
但是那又怎样?又不是他害得莱斯利那么痛的。
帝国二皇子要什么样的雌虫没有?一个眼神就多的是雌虫愿意主动敞开身体等待临幸。门口的亲卫们哪个没有产生过和皇子殿下春风一度的幻想?
成为二皇子的生理觉醒引导者是何等殊荣?无数贵族雌虫为此抢破头。
但那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位骄阳一般的皇子不该和他这样的雌虫沾边。
卡斯珀强行忽略心底泛起的一丝酸涩苦闷,紧抿唇瓣,对抗脑海中的另一股意识。
短暂的寂静后,另一股意识突然暴涨,将他死死压下。
卡斯珀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话是:【就是因为你那该死的固执,你才会错过他。】
*
浓郁的野玫瑰信息素充斥着小小的卧室,清新芬芳中夹杂着难掩的苦涩,如同被乌云遮蔽的太阳,晦涩暗沉。
直到一股如利剑般锋利的薄荷信息素强行劈散灰暗的乌云,甜蜜明媚的阳光才重新照拂大地。
莱斯利已经被生长痛和热潮折磨得意识恍惚,昏昏沉沉。
当温凉宽厚的手掌轻柔地抱起他时,莱斯利尚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是梦吧,只有在梦里卡斯珀才会露出那么温柔的眼神。
那既然是梦,他放肆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殿下……”
身下的雌虫无比乖顺地包容他的一切,毫无保留地释放信息素。
在他有些脱力时甚至主动翻身,用着极其生疏的技巧试图取悦他。
……不得不说,虽然技巧是挺烂的,但确实成功取悦了他。
*
卡斯珀伸手拨开莱斯利颊边一缕汗湿黏连的银白长发,粗糙的手指落在水润迷离的黄金瞳下,轻轻抹过被逼出的泪水。
卡斯珀执起莱斯利莹白纤细的手,放到唇边。
一寸寸地口勿过手指,掌心,手腕。
感受着柔嫩皮肤下剧烈鼓动的脉搏,和体内的灼热是同一频率。
“殿下……”
他低低地唤他。
另一个更加缱绻亲密的称呼在口腔中回荡几圈,萦绕着舌尖,急切又羞涩。
卡斯珀埋头在粉嫩柔软的掌心,几不可闻地低声逾矩。
声带的震颤沿着皮肉一路传导至心脏,在两只虫的心头都留下一阵酥麻。
“雄主……”
*
云消雨歇,卡斯珀抱着莱斯利去洗漱干净,将他放进换好的蓬松被褥中。
他用目光描摹莱斯利恬静明媚的睡颜。
眼尾残留的薄红是无比引虫遐想的艳色。
卡斯珀还记得,上一次在莱斯利脸上看到这样的艳色还是他出狱那天。
那天的日光很亮,但他感觉不到温度。
他看到在门口等他的殿下,见到他的一瞬间眸光破碎,眼尾飞红。
他想,他得快点过去,不然莱斯利会哭的。
他跌跌撞撞地奔过去,奔向他的太阳。
然后落入一片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