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刚才在冰冷的河水中浸泡太久的缘故,脸色惨白。颈侧还有细碎擦伤,浸透的衬衣下隐约透出淤青。但最触目惊心的还是那道横贯额角的伤,如果是再偏半寸,就到眼角了。
林晚钟抬起手,指尖凝聚出灵力,将两人湿透的衣物和身下的平台烘干。
随后,温南枝掌心一翻,一团青色的魂火在她面前浮现。林晚钟捧着它,将它放高了一些。接着又召出一团金色的魂火,放在青色魂火旁边。两团魂火交相辉映,将附近照得明亮了些。
做完这些,林晚钟才发觉自己有些冷。她躺回去的时候,悄悄往温南枝那边靠了靠,两人的肩膀轻轻贴在一起。
好半晌,林晚钟才低声开口:“师姐,我不认识她,你别听她瞎说。”
温南枝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微微侧过头,看向林晚钟的侧脸,魂火青金色的光斑在林晚钟脸上跳跃,将她轮廓镀得朦胧。眉骨如远山收锋,眼尾微微上挑,一双桃花眼正一眨不眨地望过来,湿漉漉的眸光在长睫下流转。
林晚钟被盯得耳尖发烫,慌忙垂下眼帘。
岩洞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魂火的光芒在两人之间轻轻跳动。林晚钟的指尖微微动了动,轻轻搭在了她的袖口上。
温南枝把头只是闭上了眼睛,任由疲惫席卷全身。
“你喜欢摇椅吗?有太阳的时候可以躺在阳台里晒太阳。我看见那个阳台第一眼,就想到可以放一个摇椅,还能种很多花,很多草……”
“摇椅想要竹编的。”林晚钟想了想认真说,“阳台可以种回春草,风灵花……”
林晚钟的思绪忽然飘远,脑海中浮现出小祈山上那座熟悉的竹屋。师姐的窗前总是挂着一个惊鸟铃,铜制的铃身被打磨得发亮,铃舌上系着一根褪色的红绳。每当春和景明时,推开竹窗,山风裹挟着草木的清香拂过,惊鸟铃便轻轻摇晃,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铃音。
“还可以挂个风铃。”林晚钟轻声说。
温南枝愣了片刻,目光微微失焦,她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可惜小祈山的那个用不了了。"
林晚钟转过头,目光落在温南枝的侧脸上。
"有两个弟子打私架的时候不小心波及到了。"
"已经变成废墟了。下次回去,可能就要和你挤挤了。"
林晚钟蜷在石面的手指无意识抠着手边的青苔。她轻轻"嗯"了一声。
“师姐。”
“嗯?”
“你能陪我回小祈山看看吗?我好久没回去了。”
“好。”
岩洞内再次陷入沉默。
忽然,林晚钟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来。她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已经被水浸得关机。她试着按下开机键,手机屏幕亮了一瞬,随即又暗了下去,显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
"还能开机吗?"温南枝也坐了起来,目光落在林晚钟手中的手机上。
"泡水太久,电量已经耗尽了。"林晚钟摇摇头,
"还没来得及看有没有信号。"
温南枝抬起头,岩壁高耸。她心中一动,"阿辞,你有遁地符吗?"
林晚钟摸了摸口袋,摇摇头,"所有的符纸都丢在地宫里了。"
温南枝随即伸手扯下自己衬衫的下摆,撕成两块方正的布料。她的指尖在额头的伤口上轻轻一抹,沾了些未干的血迹,开始在布料上勾画符咒的纹路。
林晚钟看着温南枝额头的伤口因用力而再次渗出血珠,眉头微微皱起:"师姐……"
"没关系。"温南枝打断她的话,指尖在布料上快速移动。
符咒画好后,温南枝将其中一块递给林晚钟:"等会儿跟着我。"
"黄纸用布料代替,朱砂用血代替,效果会大打折扣,这个坚持不了多久。碰到地面我们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