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饶君在身边,打招呼的弟子明显多了很多。
走至山谷,四周环绕着苍翠欲滴的山峦,云雾缭绕。
“你打算先从哪入手。”温南枝逮着柯静打招呼的间隙问。
“诺。”柯静抬手指了指,是一座古朴典雅的建筑群落。建筑群落依山而建,错落有致。
“那是外门弟子的住所,什么都有,指的是娱乐产所。看见那个最大的屋子吗?那是个赌坊,里面鱼龙混杂,最好打探消息了。”
温南枝:“你们宗还挺人性化的。”
柯静:“确实会误人子弟,但是你都不知道他每个月能交多少税。剑修基本都穷,更别说主剑的宗门了,我看没有这个赌坊,连弟子的月俸都发不起。”
巍峨的楼阁矗立,其上方悬挂着一块气势磅礴的牌匾,上书“金梦阁”四个洋洋洒洒烫金大字。
刚走到赌坊前,就有一个着外门弟子黑色衣袍的中年人迎上来,他满脸堆笑,“柯师姐,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是贺师姐来?”
柯静轻咳,“我不是来收钱的。”
那个人马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柯师姐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我还以为您不爱玩这个了。”
林晚钟透过珊瑚五彩盘花帘,隐约见奢靡放纵。
柯静摆摆手,示意别管自己。那人就既有眼力见退到一边,笑呵呵地说:“各位玩好。”
赌坊内部装饰得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灯盏高悬,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墙壁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灵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其间嘈杂。
赌坊内设有各种赌局,每张赌桌都围满了修仙者,大部分是身着黑色衣袍的外门弟子。有的赌桌上是珍贵的灵药和灵草,更有极小部分的赌桌上是珍稀的灵兽和法宝。
他们或紧张地观察着赌局,或激动地挥动着手中的筹码,场面奢靡放纵。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烟的味道,还有那种由无数赌徒身上散发出的紧张与狂热的气息,和赌场的熏香混杂一起,林晚钟不适的皱了皱眉。
在这里,倒与外面环境的幽深和清静截然不同。时间仿佛变得毫无意义,每个人都沉浸在这场关于金钱、欲望与运气的游戏中。这么一看,与俗世的赌场没有什么区别。
见林晚钟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柯静问:“怎么样?来过吗?”
林晚钟:“没。有点吵,气味太混杂了。”
柯静:“这里的熏香是会让人反应力迟钝。要不要给你开个包间?那会好受一些。”
林晚钟摇摇头,尝试屏息,却发现香味依旧会进入鼻腔钻入肺腑,于是放弃。
柯静:“好吧,你就在这里,看你师姐怎么大杀四方吧。”
温南枝:“我?”
柯静嘿嘿一笑,“没事,你先玩两局试试。姐姐我给你兜着。”
温南枝拒绝。
人群中有人看见了柯静,大声叫着,“柯师姐,你也来这玩啊。”
一出声,原本围在赌桌边的人们纷纷回头。
“不用管我,你们玩,你们玩。”
赌坊这才恢复了喧闹。柯静带着温南枝和林晚钟往一张赌桌上凑,人群自觉的分开,给她们挪位置。
“师姐要压多少?”庄荷问。
柯静往写着“大”的地方放了两块灵石,“我就随便玩玩。”
“还有没有人要下注?”
等骚动渐停,庄荷开始手中摇动骰盅。
骰盅是用灵绝石所制而成的。在赌坊中,一般赌桌会使用灵绝石制成的台面或者骰盅,以防止有人使用灵力作弊。更多时候,灵绝石被用来制作防护法器。
装着三个红骨玉骰子的骰盅在庄荷的手中飞快旋转,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买定离手,骰子要开了!”庄荷高喊一声,随着他的手势,骰盅被重重地扣在赌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在场的人屏息凝神,紧盯着骰盅。
“开!”庄荷再次高喊,随后轻轻揭开骰盅的一角。骰子“哗啦”一声散落出来,三个分明的点数出现在众人眼前。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嘈杂声,欢呼,叹息。
林晚钟看见有人默默把自己的灵石收了回来。
“柯师姐真是好运气啊。”周围有人说。
“还行还行。”柯静把沉甸甸的灵石扒拉到面前,又划了一半出去,依旧是压在“大”上。
“你怎么不压了?”柯静对那个人说。
那个年轻的外门弟子耸耸肩,“没钱喽。”
“这不是才月初吗?”柯静盯着庄荷的动作说。
“还不是咱们的饶君饶师姐,说什么我们外门弟子拿着月俸也是嚯嚯,给我们降了一半了。真无语。”
骰盅又开。
“噫!好!”柯静勾起嘴角,把刚到手的灵石分为三堆,分别放进不同的注中,抽空回了一句,“月俸不是贺师妹在管吗?”
那人翻了个白眼,“她吩咐的事有人敢不听?也不怕被打。”
柯静笑了笑,“她也没你说的那么蛮不讲理吧。没钱了去卖些什么东西啊,像剑什么的。反正宗门不是给补办吗?”
“宗门给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发的剑能值几个钱,内门的剑还好说……如果我也能去剑影阁选一把自己的剑就好了。”年轻弟子叹了口气,“可惜像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没天赋,没背景。说来可笑,我到现在连剑影阁都没见过。”
“人生还长嘛,修仙更是漫长。而且想要把本命剑也不一定要去剑影阁啊,什么秘境……”
“……”
林晚钟站在最后,原本在专心看着场上,忽觉肩膀一沉——一只不足十寸的猴子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晚钟只觉得胸间一温润的东西向上抽离,接着便意识到自己的吊坠不见了。林晚钟一时情急,手上用力抬手要抓住它,却感受毛茸茸从手中抽走,仓促间,指甲刮破了脚掌裸露的皮肤。
猴子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跳上二楼栏杆,回头冲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