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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我很爱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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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乐器上面的默契早已达成,片刻间就融合到一起,将此曲完美演绎。

宋十安与宋乾还没进小院,便听到了这绝妙的曲子。

二人不忍打扰,站在院中欣赏笛琴的合奏。

宋乾不甚通音律,却仍为曲意中的逍遥恣意所感,一曲终了,那种酣畅淋漓的痛快,实在令人陶醉。

徐芷兰奏完一曲,见钱浅神色纾解不少,才缓缓开口道:“浅浅,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绑走你的人,是皇太女。”

钱浅沉醉地表情停滞了一息,诧异道:“哦?”

宋乾停住本欲迈出的脚步,抬手拦住了宋十安。

宋十安没有抗拒,因为他也想知道。

这些时日,钱浅从未主动问过凶徒追查情况、也从未问过背后真凶。大家都知道,没有证据、没有抓到匪徒,便无可奈何。他怕钱浅是不想他为难,才会说出怀疑昌王的话。

而皇太女多次派人来找过他,他一直避而不见。因为他知道,皇太女一定会否认与此事有关。在没有找到真凶的情况下,只要她不承认,他便无可奈何,那见与不见有何意义?

钱浅并不知外面传开了这种话,但想一下也知道,应该是昌王在背后推波助澜。

徐芷兰继续道:“我同你说过,自我父亲告病辞官后,王爷对我就冷淡了。但近来王爷对我过分热情,还经常催促我来看你,嘱托我要跟你交好。你心思聪慧,我想你也能看出来,王爷是想利用你我的关系拉拢宋侯。”

钱浅轻笑道:“昌王目的太明显,想看不出来都难。”

徐芷兰深深叹了口气:“我同他提出和离,可他不肯,一再说先前太忙冷落了我,日后定会好好补偿。呵,他还当我是三年前那个好哄好骗的小姑娘呢!浅浅,你一定不要因为我给他脸面,也不要让宋侯因你我的交情为他做任何事。”

钱浅放下心,语气温柔而坚定:“你放心,以十安的性子,绝不会因为私人交情影响对政事的决断,更不会为了一己私交去枉顾国家法度,引起朝堂动荡。我相信他,不论做何选择都是因为他自己的考量。”

徐芷兰羡慕地说:“你与宋侯的感情,真的很好。”

钱浅坦然道:“不论他作何决断,我都支持他。”

宋十安十分动容,心里既感动又感激。

宋乾看了眼宋十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赞赏。

钱浅又问:“你同王爷提了和离,若未能帮他拉拢十安,王爷会不会更加苛待你?”

徐芷兰满不在乎地笑笑,“我早就不耐烦看他那副虚伪的嘴脸了。多亏你,我现在有足够的勇气,敢于面对、也敢去承接这个后果。”

“我只怕你的日子会很难过。”钱浅有些心疼。

徐芷兰掩嘴而笑:“我有什么难的?除了王府的月银,我还有他给的聘礼、爹娘给的嫁妆,衣食无忧、生活富足。我现在巴不得他苛待我,我才好有缘由与他和离呢!”

钱浅心里好受些,“我的至交是徐芷兰,不是昌王仲妃。咱俩的交情,与王爷侯爷、朝廷皇权都没有关系。”

徐芷兰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嗯,你我之间,与他们都无关。”

钱浅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幸好宋十安适时敲了门,徐芷兰才猛地缩回手。

“你回来啦!”钱浅笑得眉眼弯弯,然后才看到他身后的宋乾,连忙行礼:“伯父。”

徐芷兰与二人见了礼,宋乾笑道:“听安儿说徐王妃日日都带着补品来,你二人感情甚笃啊!”

钱浅含笑应道:“我与芷兰都喜好音律,故而惺惺相惜。”

宋乾却笑着对徐芷兰说:“徐公若知晓你如今性子开朗了不少,也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徐芷兰浅笑着答:“多亏浅浅。我一直觉得是自己性子懦弱、不讨人喜欢,是她告诉我每个人都是矜贵的,要我接受自己、喜欢自己,才会有力量喜欢别人,才能活得开心。”

她看向钱浅,眼中光芒明亮且炽热,“现在我很爱我自己。我有喜欢的人、有喜欢的事,也有勇气讨厌别人了。我觉得,我很好。”

钱浅的笑容从眼角蔓延开来,如同朝阳般温暖,“你本来就很好。”

宋十安看着徐芷兰的神情,心中升起诡异的感觉。

他将钱浅扶着坐下,挡住了那边徐芷兰的视线,“你伤还没好,怎么就弹琴了?小心伤口崩开了。”

钱浅笑他:“我又不是个碎了壳的鸡蛋,哪有那么容易崩开?”

徐芷兰知道宋乾亲自过来定是有事,识趣地告退离开。

宋乾也不磨叽,开门见山地对钱浅说:“我今日来,是受人所托。此次你被绑架受伤之事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如今何人主使尚未有所定论,但坊间传言直指皇太女。”

宋十安脸色不大好:“父亲,我说过了,我不能让浅浅白白受了这个委屈。”

宋乾看了一眼宋十安,又看向钱浅:“你们可知,若按现有证据定了七皇女的责,此事最终的走向会是如何?”

宋十安据理力争道:“七皇女既然敢做,便该承担这个后果!”

钱浅拉了下他的衣角,问宋乾:“伯父的意思是?”

宋乾不疾不徐地说:“此遭你的确受了委屈,伯父自然也没有要你忍气吞声的道理。我只是怕你们年轻人看事太过表面,特地来提醒一句。你是个聪明孩子,我想,你该懂我的意思。”

钱浅点点头:“我明白,多谢伯父提醒。”

宋十安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浅浅,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委曲求全。”

钱浅握住他的手道:“此事既然我才是苦主儿,那便该由着我的意愿。放心吧!你何时见我委屈过自己?”

宋乾满意地站起身,“你心里有谱就好。我宋家不惹事,却也不怕事。若当真查出幕后主使,怀远公府绝不会善罢甘休!”

*

次日,钱浅在屋里压腿,看话本子。

周通来报,说外面有个小孩跪着要求见她,怎么也赶不走,如今已围了一些人看。

钱浅不知道又是谁的阴谋,冲她来的,还是冲着宋十安?

她来到门口,看着门前地上跪着的男孩皱起眉头。

那小男孩看起来也就十来岁,可孙烨仍旧如临大敌一般挡在钱浅身前。

自出事后,宋十安又挑选了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护着钱浅,钱浅只能扒拉开孙烨问话:“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小男孩年纪虽小,仪态却谦逊有礼,开口回答:“夫人,我母亲是孙芳。”

“孙芳?”钱浅想了想,“我好像并不认识。”

小男孩一脸愧疚地说:“我母亲因污蔑您的名声,被抓进了府衙大牢。夫人,我母亲是被有心人蛊惑,才会一时糊涂,她已经知错,求夫人开恩,饶了她吧!”

原来是为这事儿。

可钱浅却并不愿轻轻揭过此事,“你可知,人言可畏。你母亲她们散播的流言蜚语,足可以将一个无辜的人逼到绝境?伤害已经加诸到我身上,你要我如何视而不见?”

小男孩磕了头,“夫人,我父亲在我幼时与其他女子通奸,母亲怕父亲入了罪籍会连累我,便只是休夫,默默忍受了苦果。是有心人利用了我母亲的怨恨,她是受人蛊惑才会向您发泄怨愤。求您去追究真正有罪之人,饶过我母亲吧!”

钱浅觉得这话不该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的逻辑,该是有人教他。

她环顾了一圈人群,没看出可疑的人,便道:“犯错就该受罚,若一句跪地认错、求饶就可以揭过错处,那世道得乱成什么样子?”

小男孩见钱浅一步不退,面带怒容问:“夫人不敢去追究真正有罪之人,所以才要拿我母亲这等愚昧妇人撒气不成?”

“呵……”钱浅冷笑出来,“我瞧着你也是读过书的,大瀚哪条律法说,因愚蠢被人蛊惑触犯律法,便无需承担罪责了?你母亲污蔑、诽谤、伤害我,现在你又当众跪地磕头,大吵大闹逼我饶恕她,是想让人们觉得你可怜,说我得理不饶人吗?”

“夫人,我并无此意!”小男孩急急辩解,犹豫地看向一个方向。

钱浅叱道:“真无此意就站起来说话!否则你就是在说我仗势欺人!”

小男孩在人群中寻觅了许久,却好像找不到想见的人了,只得踌躇着站起身。

钱浅了然,果然是有人蛊惑他来的,于是冷声质问:“你说你母亲愚昧受人蛊惑,你又能强上多少?你自己想想,你有何资格到此来质问我?你母亲犯错是事实,律法难道会因为她的罪责轻,其他人的罪责重,便让她免于刑罚吗?”

小男孩是个机灵的,当即意识到被人利用了。

他再度环顾一圈人群,没有见到鼓动他来求情的人,直接急哭了:“夫人,对不起!我知错了!我只是太心急了……若母亲入了罪籍,我就不能参加科考了……”

小男孩声音哽咽,又朝钱浅拜了一礼,“我代母亲向夫人致歉,还请夫人您行行好,饶恕她吧……”

钱浅并非大度之人。

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让当日折辱她的人依律受惩罚,她绝不会心软,可若因此连累无辜的家人和孩子,却是她不愿看到的。当年曾小娥和她那赌徒夫婿犯事,险些牵连绵绵,如今,她自然也不想牵连其他无辜之人入罪籍。

钱浅表情淡淡的:“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先回去吧!”

“多谢夫人!”男孩躬身行礼,久久才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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