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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什么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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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浅连忙摇手拒绝:“诶诶,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么大的锅我可不背啊!我没有什么能帮你的,你做的事儿我也不想打听。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没有想翻天覆地的野心。我肯定是要走的,跟皇太女没多大关系。”

沈望尘不信,扳过她的肩说:“世人都会害怕被倾轧排斥,害怕孤单、无依无靠。你好不容易才在京都城立住脚,若非迫不得已,又怎愿舍弃一切浪迹天涯?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钱浅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孤单、无依无靠那种东西,我早就不怕了。我是真的想出去走走。”

沈望尘见她神情坚定,便知道她所言非虚,挫败地垂下手放开了她。

良久之后,他才问:“宋十安,知道吗?”

钱浅想了想,“你说的是我要外出游历这件事吗?他知道,皇太女找来之前他就知道了。”

沈望尘知道此事再无转圜之地,神情颓然地躺在地上,“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

钱浅也躺在地上,回道:“你总是把问题想的太复杂。有没有可能,我就是什么都不想要啊?”

沈望尘不再发一言。

钱浅盯着房顶上坠着的乐器看了许久,幽幽道:“这里好大好空啊!房顶也好高。”

沈望尘没出声。

钱浅又道:“门不像是把人关在外面,倒像是把我关在了里面。”

沈望尘闷声回应:“是你把别人关在了外面,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钱浅不置可否。

*

腊月二十七,宋十安来拜访,送了些年货,里面还有半扇鹿肉。

家里人都在,尤其夏锦时神色不虞,钱浅只是与他寒暄着说了些客气话,便没留他了。

腊月二十八,姚菁菁和徐芷兰来了。

徐芷兰为那日失态跟钱浅道歉,还送了她一盒子药丸。

钱浅惧怕喝药,但月事又痛得要命,已然人尽皆知。当初从北郊行宫回来后,徐芷兰就请太医做了许多药丸,让她月事的时候吞服。这药丸有补气养血,调经止带的功效,虽然含有安眠草药,吃了会昏昏欲睡,但总归能让那几日不再难捱了。

药丸用蜂蜡包裹封了层,可以保存很久。徐芷兰又叮嘱,吃完给她写信留好地址,她立即就能寄过去。

姚菁菁送了一件满毛的貂皮披风,说平时可以披着挡风保暖,客栈的被子不暖时还能当盖毯。

钱浅再三道了谢,却仍坚持不告诉她们哪天走,不愿她们相送,二人只得作罢。

腊月二十九,戚河匆匆跑来一趟,送了些年货,又给了钱浅一个小牌子,说是遇到急事拿这牌子,可到卓家在大瀚各地的丰隆钱庄叫人帮忙,用钱直接取就好。

钱浅推拒说不要,戚河只说王爷说了就当借给她的,等她回了京都再还就是,就一溜烟跑了。

钱浅觉得很亏心,何德何能叫她遇到这么一群朋友,明明她对他们也没多好。

裕王与绵绵交换了婚书,就跟他们一家人一起欢欢快快地过年了,除了皇宫必须去的家宴,干脆堂而皇之地赖在钱家了。

年初四,钱浅躺下后还没睡着,又听到屋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猜到来人是谁,也懒得动。

果然,沈望尘进了屋,踢了一脚她靠在榻边儿上放着的高大背包,问:“这是什么?”

钱浅答:“我让绵绵给我量身定制的双肩背包。”

沈望尘诧异道:“你就打算带这点东西走?宥川郊游一次都比你带得东西多。”

钱浅无所谓地说:“我是去游历,缺什么路过城镇直接买就是了,带的太多反而累赘。”

沈望尘没再说什么,又自行靠躺在床边。

钱浅微微皱了下眉,却没有斥骂他,只问:“找我有事儿?”

沈望尘抬手垫住后脑勺,懒洋洋地说:“跟你聊聊天。毕竟你时日也不多了。”

钱浅从被窝里伸出拳头朝他晃了晃:“我时日不多之前,先把你烧了。”

沈望尘从鼻腔轻嗤一声以示嘲笑,而后盯着床顶轻声道:“我或许再也遇不到像你这样的人了。”

钱浅调侃问:“像我这样当牛做马的?”

沈望尘不乐意了,反问道:“你何时当牛做马了?”

“嘁……”钱浅调侃他说:“对我这么不满意,又有什么好留恋的?还是你觉得这宅子给亏了,惦记要回去了?”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这么财迷!”沈望尘食指敲了下她的额头,又问:“话说,不打算再找个出手阔绰的下家了?”

钱浅捂着额头瞪他,忍不住伸手用力戳了一下他的腰腹反击:“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出手就是一套宅子?”

沈望尘被戳得又痛又痒,却愣了许久。

她居然还手了?

她从不跟人动手,也不喜与人亲近,姚菁菁都是死皮赖脸的去拉她、抱她,她也鲜少给予回应。她刚刚居然对他动手了?

钱浅见沈望尘呆愣的样子,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却嘴硬道:“怎么?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望尘抓住她的手腕,隔着被子也戳了一下她的肋下:“对,不许。”

虽然隔了层被子,却也痛痒难耐,钱浅自知不敌,很识时务地说:“不许就不许呗!你赢了,松手。”

“哼!难得见你服软。”沈望尘悻悻地松开手。

钱浅把手缩回被子,却注意到他手背上的那条伤疤。

沈望尘重新靠回去,问:“你今天心情不错?”

钱浅反问:“我不是一直都这样?”

沈望尘说:“不是啊!你总是一脸苦大仇深的,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哪有?!”钱浅不承认,但随后又道:“可能事情都完成了,精神就松懈下来了,所以心情好,想原谅全世界。”

沈望尘也觉得她好像松弛了不少,便说:“等想成婚了告诉我,我帮你找个合适的,保证有钱还傻,任你拿捏。”

钱浅嗤笑:“谢绝好意。个人事务我会自己处理好,不劳费心。不过……”

“不过什么?”沈望尘问。

钱浅坐起身,从枕头下拿出匕首,将刀柄递给沈望尘,“你手上这道伤,再不还回来,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沈望尘有些生气,把匕首丢到一旁,“我说过,我会讨回来的。”

“再见不知猴年马月了……”钱浅态度很坚持。

沈望尘生气地打断她:“那就猴年马月见!”

钱浅叹口气,无奈地说:“那你日后……可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嗷!”

沈望尘胸口闷得厉害,背过身去坐在床边,也不说话。

钱浅想着今日一别估计再也不会相见了,还是决定劝他两句:“沈望尘,其实你不用去证明什么的,更不用去讨好谁。视角放到生老病死上,许多不平、不甘,其实没有多大所谓。活在哪、死在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活,才能尽量不留遗憾。”

沈望尘冷哼一声,回手递给她一个小瓷瓶,“喏。”

“这是什么?”钱浅接过来,拧开盖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出门在外不安全,留着防……”沈望尘话还没说完,见到她的动作当即变了脸,抬手就夺。

钱浅不防,被他的动作带得往前一扑,撞进的他怀里。她坐直身体,愤怒地拍了他胸口一巴掌,皱眉斥道:“你干嘛?”

她先前扑来时,额头顶上他的唇,明明只是寻常的温度,却瞬间点燃了沈望尘的心火。他喉结上下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再次将她拉近。

钱浅莫名有些头晕,蹙眉道:“松手!你放开我!”

沈望尘捏着她的手腕,眼中燃烧起一团火:“我若不放呢?”

钱浅愤力跪起身想把推他下床,然而力气却仿佛被瞬间抽干,眼前一黑直接就压了下去。

沈望尘毫不意外,将软倒晕去的钱浅放躺在臂弯,就势低头吻上了那弹软的粉唇。

轻触即分,柔软微凉的触感,却让他如触电般浑身涌起一阵酥麻。

奇异的悸动令沈望尘感觉有些陌生又刺激,心跳得太剧烈,以至于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她清甜的气息近在咫尺萦绕在他鼻息间,眼睛安安静静地闭着,额前发丝细碎,少了平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多了几分温软娇美。

沈望尘抬手摸上她的眉眼,顺着脸颊,拇指蹭过先前轻吻过的红唇,进而抬起她的下巴,再度覆了上去。

他肆无忌惮地地吮吸,像只饿了许久的狼终于见到了鲜嫩的白兔,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明明她无知无觉,毫无反应,他却觉得她的味道美妙至极,仅仅是单方面的亲吻,就能让他全身心都达到从未有过的愉悦和舒爽。

他托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放躺,手情不自禁地箍住那纤细腰间,燥热使他浑身发热、头脑发昏,他吻得越发用力。

就在理智快要压制不了体内波涛汹涌的欲念时,沈望尘强逼自己生生止住动作,指尖摩挲着她略微红肿的唇瓣,叹道:“你说说你,这么要强,我怎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乱跑?”

他扯过被子给钱浅盖好,想了想,又将那个长条软枕放在她身旁,啄了下她的唇,起身到书房写了张字条与小瓷瓶放在一起,才关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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