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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生之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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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了房间,钱浅正想问他跟来干嘛。沈望尘却十分自来熟地点上灯,又从书架下取出药箱,把她拉到书桌前坐下,撸开了她的袖口。

原来,他是想给她的伤口上药。

沈望尘小心翼翼地解开那透血的纱布,露出了手腕原本的那道长长的疤痕,而新的小伤口,就在那道疤痕上叠着。

见沈望尘发愣,钱浅解释道:“我这原本就有个疤,所以就在这疤上划了个小口,这样就不会产生新的伤疤了。”

沈望尘很是气恼:“听你这语气还挺自豪。”

“你不觉得这招很聪明吗?”钱浅反问。

沈望尘真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带着气性将浸了酒精的棉球按到那小小的红色伤口上。

强烈而尖锐的刺痛感让钱浅瞬间攥紧了拳头,死死咬紧下唇,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沈望尘又心疼了,赶紧放轻动作,嘴上却还是气的:“痛就叫!不丢人。”

刺痛缓和了些,钱浅忍痛白他一眼,“我是怕吵醒绵绵。”

沈望尘掀起眼皮瞪她,拿起止血药粉倒在伤口上说:“真搞不懂你!又不是亲妹妹,你为何就愿意对她这么好?要是有人肯这样对我,我把命都给她!”

他后面的那句声音有些闷,钱浅没太在意,拿过布条递给他,解释道:“绵绵对我意义不一样。她能好好的,幸福开心的活着,对我来说很重要。”

沈望尘难以理解:“比命都重要?”

“嗯,比命重要。”钱浅无比认真地回答。

沈望尘无言以对,沉闷地给她绑好布条,才故作轻松试探道:“你以后试着对我好点呗?我保证不让你亏了。”

钱浅却反问:“交换来的人情,还有意思吗?每个人看重的东西都不一样,早晚有人会觉着自己亏了,然后就渐行渐远了。”

沈望尘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既不愿付出钱财、又不愿花费心思。不过经过今晚,咱们也算是一起做过坏事的同党了。我要求也不高,只要我以后来找你聊天说话,你别再赶我走了就好。”

钱浅想说几个月后她就要走了,没有以后了,可又觉得没必要说,还得费劲解释为什么要走。

沈望尘见她不说话,不满地问:“这都不行?”

钱浅探究地看着他,问:“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沈望尘心一慌,当即否认道:“谁给你的自信?看看你这枯瘦的小身板,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浑身上下捏不起来几两肉,本郡王看上你什么?”

钱浅松了口气:“我也这么觉得,你总归是见过世面的。”

沈望尘噎住,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他站起身想走,却又纠结地停住身形,犹豫地说:“以后再想瞎折腾,你至少,可以问我一句。反正吕佐的身手你也见识过了,我可以把他借给你,酬劳不高的。”

钱浅婉转地回绝:“多谢。想来我也没什么事可折腾了。”

沈望尘欲言又止,转过身闷闷地说:“我走了。”

钱浅起身送他,院里却突然传来绵绵的声音。

“姐姐?你还没睡吗?”

钱浅吓一跳,赶忙拉住沈望尘,一把捂住他的嘴,整理了一下声音回道:“我就是起来喝个水!这就睡了!”

钱绵绵又喊了声,“那祝姐姐好梦喽!”

钱浅冰凉的小手捂在沈望尘的嘴上,人近乎是趴在了沈望尘的怀里。

沈望尘只觉得此刻比先前在白萍院墙外,她环抱住他的脖颈时,心跳得更加剧烈。

所有的感官好似都被无限放大了,烛火明灭,他却能清晰地看清她额间的每一根汗毛,还有她紧张到有些屏息的神色,睫羽微微轻颤着,让他的心也跟着发起了颤。

钱浅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大气都不敢喘,沈望尘却趁机抱住她的腰背,将她揽紧了。

钱浅松了捂他嘴的手想挣脱,沈望尘却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她耳边暧昧地说:“既然你如此投怀送抱,本郡王倒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收了你。”

温热的气息尽数扑在耳朵上,钱浅痒得缩了缩脖子,小声骂道:“放手!你这个臭流氓!”

沈望尘没松手,只是捏着她的后脖颈扳过她的脸,追问道:“臭流氓是什么?”

钱浅被他占着便宜却不敢闹出动静,气恼地骂道:“就是你!轻浮浪荡的登徒子!”

沈望尘忍不住笑出来,“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坐实这个登徒子的骂名岂不是亏了?”

看着他愈发靠近的俊颜,钱浅脸颊发烫,眼睛越瞪越大,可腰肢、后脑都被箍得紧紧的,避无可避。千钧一发之际,她抬脚狠狠踩了他一脚,沈望尘果然吃痛松了手。

沈望尘原本只想吓吓她,可凝视着她紧张到发红的小脸和粉嫩的薄唇,竟有些控制不住想亲上去。可理智告诉他,他若敢亲,这小祖宗不一定能做出什么事来。迟疑的功夫,就挨了一脚。

“太狠了吧!你就不怕我叫出声,被绵绵发现?”沈望尘揉着脚道。

钱浅却已取下折叠匕首指着他,羞愤怒斥道:“再敢跟我动手动脚,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说罢,她就一把拉开屋门把沈望尘推了出去。

沈望尘被推出房间,听着身后关门的声音,脸上疼痛难忍的表情立马就没了。他穿的是皂靴,靴尖是翘起来的,所以并不怎么疼,刚才只是装作很疼,顺势放开她而已。

*

吕佐跟沈望尘回到家,对着神采飞扬沈望尘,总是欲言又止。

沈望尘沉下脸,横了他一眼,“又想让我注意分寸?放心,我心里清楚。”

吕佐顿了片刻,有些迟疑地说:“公子,我是想说,若你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不会怪你。”

沈望尘蹙眉,“你在胡说些什么?”

吕佐神色虽有不舍,却仍是说:“若你真心喜欢她,就与她成婚吧!如今,你与亲王的关系大有缓解,你们一家能过平静安稳的日子,也挺好的。”

沈望尘问:“那你的仇怎么办?”

吕佐道:“公子不用牵挂。我父母的仇,我自会想法子报的。”

沈望尘锤了他肩膀一拳,“净说傻话!你若真能杀了昌王,又何至于重伤逃亡为我所救?再说,我不继续,我和我母亲这么多年受的苦和委屈又跟谁去讨?我的仇,可不是区区一个昌王就能抵掉的。”

吕佐神色有些迷茫,“我只是今日见到逍遥的举动,心里有些动摇。她并不会武功,却为了她妹妹能安稳度日,便冒险去杀白萍。我如今孑然一身,世上再无可惦念之人,可你还有亲王。而且亲王这次归来至今都未再离开,你该为了活着的人好好打算。”

沈望尘轻声道:“母亲说了,会在家过完年再走。我不知逍遥与她说了什么,虽然她对我有所改变,但终究也不会为了我留下。何况逍遥她,连宋十安都拒之门外,又岂会选择我?”

“别瞎想那些没用的,咱们这么多年付出的努力不能白费。”沈望尘推着吕佐的肩膀,“去去去,睡觉去!”

*

钱浅知道自己要走,于是每天都会帮吴婶一起做饭,有时还会亲自炒个菜。先前烦他们两对花式秀恩爱,眼下心思却全变了,只盼着他们要永远都这样恩爱才好。

她新打了四床棉被,用了大红色被面,两厚两薄,还用上等蚕丝做了被罩。又定了两套精致的首饰头面,一起放在柜子里,当做给夏锦时和钱绵绵准备的大婚礼物。

待云王的最后一册书写完,一切都安排妥当,便到了腊月末。

腊月二十三,浮生乐坊年终汇演,徐芷兰,姚菁菁都亲自上台表演了节目,热闹非凡。

钱浅去了,但云王没露面。

腊月二十四,夏锦时叮嘱钱浅去备年货,她便跟吴婶出门到处走了走。

一路上买了不少东西,吴婶就提议先回去。

钱浅却看到了下莲池街几个字,突然想起宋十安说过下莲池街小甜水巷,有间开在居民院里的食铺,没有招牌,但味道很是不错。她便让吴婶拿着东西先回去,她则自行往街里走去。

很快就找到了小甜水巷。

那是个两头通街的巷子,不算窄,能过马车,却十分安静。

她走进巷子里,的确都是居民宅院,并无铺面。

钱浅经过一扇半开的大门,里面传来嗒嗒的声音,让她更加好奇的是,院里竟然有着不少绿油油的植物。

她敲了敲门,无人回应。但看到院里摆的桌椅和长条板凳,猜测这大概就是宋十安说的那个,开在居民楼里的食铺,于是径自迈进去了。

小院不大,四四方方,头顶的天井上有木架子隔成的一个个小方格子,上面嵌着一块块玻璃。与昌王府的梅园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这玻璃每一块不过两个巴掌大小,成本便宜了不止一星半点。

院中烧着地龙,虽不像屋里那样暖,却足够将凛冽刺骨的寒意阻隔在门外了,加上院里有不少绿色植物,更为这萧条的冬季增添了一抹生机盎然之感。

钱浅也养过许多植物,能明显看出小院里植物的主人十分爱惜这些植物,打理得很不错。她心想,此地主人该是个很有意趣、很热爱生活的人,才会不把桌椅翻新,依旧用着老旧的长条凳,却舍得给植物搭玻璃顶,烧地龙。

正想着,嗒嗒的声音再次传来。

钱浅寻声看过去,却是一个头上已有不少白发的大伯,一手拄着拐,一手托着一个方型茶盘,上面叠放着几盘子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他有一条裤管下空空荡荡的,只露出一截木头,那嗒嗒声,便是那木头落地发出的声音。

钱浅淡然行礼:“打扰了,请问这里可是食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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