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今日之事,你实在是过于草率。但凡不是皇后娘娘从中斡旋,你最轻也得受个杖刑。这次你定会在皇上那里留下疑心,所以往后做事定要小心筹谋,不可轻举妄动啊。”郑舒婷坐在马车上,拉着黎清欢的手,满含担忧的说着。
“母亲,其实欢儿是故意这般的。”黎清欢明白了郑舒婷的意思,立马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进行了解释。“祖父得先帝看重,得封镇国公此等殊荣。虽说祖父年级尚高已经不在朝中多年,但是家中叔伯、兄长以及嫂嫂婶婶的家人都在朝中有着不小的分量。当今天子仁善,但是信任就如同一张薄纸,一旦一方起了疑心这张纸就会被捅破,再加上我也即将嫁入皇家,咱们家的权势又将增大。所以,适才我才会那般作为,只有那样皇上才会觉得我并没有什么心计。现如今虽然不知晓皇上是否对我们起了忌惮之心,但是不可不防啊。”
这些年逢年过节之时,皇上总是会送来一车的赏赐。看起来还是如同往日里那般信任,但是这背后的信任分量到底是有多重,这也是不为人知晓的。所以,黎清欢的这般防备也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你说的这些娘已经知晓了,只是日后行事你还是要多加小心。若是有一日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可如何是好。”郑舒婷眼中的疼爱好似就要幻化成为实质。
“母亲,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您和父亲、祖父、祖母和各位叔伯、婶婶,我们一大家子都会永远在一起的。”黎清欢直接转进了郑舒婷的怀里面,东蹭蹭、西蹭蹭,完全是一副小女孩家的模样。
“你这孩子,总是这样。一说你,就对我撒娇。”郑舒婷的嘴里面满是埋怨的话,但是手上却并没有阻止人的动作,甚至隐隐还有将人搂的更紧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回到了镇国公府,而此时的府门前已经停留了一辆马车。
郑舒婷和黎清欢站定在马车下方以后,看着前面有些破落的马车心中有些不解。正好此时黎义也走了过来,“怎的在这里呆住了,还不回院子?”
“前面不知道是谁家的马车停在了咱们府门前,你且去看看什么情况?”郑舒婷对着黎义仔细地说着目前遇到的事情。
“行,那你们就现在这里稍等片刻。”
黎义快步来到了前面的马车,也并没有看到什么车夫,只有一个瘦小的小丫鬟。“这位小姑娘,可是走错了地方还是马车坏了?为何停留在我们府门前。”黎义总觉得这个小丫鬟有些熟悉,但是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想不起来。
“父亲!”随着一声哭声,将黎义的视线吸引到了马车的车幔。
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早已出嫁的庶女。
“染儿,怎的是你?可是姑爷带你一起回来的?不过怎的不见姑爷的人影?”黎义环顾着四周,除了这辆破落的马车和充当车夫那个小丫鬟以外再也没看见多余的人。
黎染像是终于看到了亲人,紧忙下了马车。黎义也正好将其打量了一番,此时的她,早就没有了在镇国公府的时候的富贵打扮。可是,总也不至于穿着一身最便宜的粗布制成的衣服,身上也并没有半分钗环,整个人朴素到不像是当初那个在镇国公府养尊处优的小姐。
“染儿,你怎的穿成这般?”
“父亲。我、我。”漂泊了好几日的黎染终于看到了家人,泪水彻底忍不住了。
黎清欢和郑舒婷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也走了过来。
“染姐姐,你怎么这般样子?”黎清欢看着这样的黎染,也问出了差不多的问题。而郑舒婷则是用眼神看着黎义。询问着这是什么情况,黎义则是回以一个不知道的眼神。
门前人来人往,到底不是久留的地方。三人就带着黎染走了进去。黎清欢刚刚扶上黎染的胳膊,她就嘶了一声,虽然小,但还是她听见了。趁着无人注意,她偷偷地掀开了黎染的衣袖,发现了遍布在上面伤痕,眼神微微暗了暗,什么话都没说。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正厅。
“染儿,到底是怎的回事?”黎义一脸严肃的看着仍旧在哭泣的黎染。
“父亲,母亲,染儿、染儿。”黎染已经哭到不能自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羽衣,到底怎么回事,你说。”郑舒婷看着站在黎染身后的丫鬟,厉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