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带着克拉克前往了纽约,她要参加彼得和墨菲的毕业典礼,还要参加罗西探员的讲座,可能,还需要同舒家在纽约的办事处签几份文件,总之,这次将近一周的行程,她没办法带上莱拉。
可莱拉要交给谁呢?她似乎有很多个选项,但在征得莱拉的同意后,她把莱拉送到了詹妮弗·泰勒太太那里。
尽管提到莱拉这个缩小版小魔女时总是头疼,可真的不需要照顾她的时候,贺兰又觉得浑身不对劲,送艾德琳和克拉克去机场的时候,他问艾德琳,“怎么我们楼上楼下,算了,楼上不算,怎么我们这么多人,你非要送她去一个陌生人家里。”
艾德琳不想多解释,只说詹妮弗·泰勒太太的女儿恰好和莱拉是差不多的年纪。但实际上,艾德琳不会把莱拉托付给任何一位男性照顾,无论对方是谁多么值得信任。
其次,菲奥娜忙于工作,黛比自己还是个孩子,她们好不容易只需要为自己负责的生活刚刚开始,艾德琳不忍去破坏。
最后,无论是艾德琳还是詹妮弗·泰勒太太,她们都希望通过莱拉建立更紧密的联系。对艾德琳而言,她希望让莱拉接触更正常的家庭和同龄的女孩。对泰勒太太而言,她需要更多地探望自己儿子贾斯汀的机会。
落地纽约的时候,舒家在纽约的办事处安排了接机的司机。这位司机在华国见过陈小姐和克拉克,只继续将克拉克当作陈小姐的助理。
他同坐在副驾驶的克拉克闲聊,忽然就说起了舒家在华国被查的事情。
克拉克从来没有关心过艾德琳的企业,更何况是舒家的事情。他回头看了一脸严肃的艾德琳,只能先按下好奇。
舒家的事情艾德琳自然是知道的,连同这次被查,也在她同舒念安的预料之中。舒家不怕查,那些枯枝败叶顺势去了最好不过。只要转型的核心根基不动,舒念安始终掌握话语权,那么舒家这棵参天大树,只会越加根系稳固。来年的春天,这棵大树上,会有更多更健康的新芽。
艾德琳给华国的瞿麦发了一条信息,写了长长的一段又一一删除,最终只发去了自己和莱拉的一张照片。
瞿麦的回复很快,按道理华国那里是凌晨。
瞿麦:已阅,向莱拉问好。
艾德琳:向麦清问好。
***
因为在办事处耽误了一些时间,艾德琳和克拉克只能选择乘坐地铁前往纽约的大学。
她看着地铁上被抱在怀里的一只哈巴狗,忽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在纽约的那只英国斗牛犬丽娜。她记得彼得提过一嘴,丽娜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它越来越懒得动,梅姨不得不买了一辆二手婴儿车,将它放在里面,每天推着它出去晒太阳。
“别发呆了,那个人想偷你的钱包。”克拉克继续戴上了掩藏他那双蓝色眼睛的黑框眼镜,他甚至又戴上了可以遮住自己半张脸的鸭舌帽。只是他说话的时候没有控制好音量,小半个车厢陷入安静,然后每个人都抓紧了放钱包的口袋。
艾德琳哭笑不得,好在到站了,她连忙拉着克拉克下车,她同克拉克开着玩笑,“要不你也别去读什么新闻系了,考警校吧,我的人脉够你直通联邦调查局。”
艾德琳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只当是开玩笑,可一场讲座听完后,克拉克较了真。他对艾德琳说,“你得帮我送进联邦调查局,你知道我没办法做体检的,但是你得把我送进去,我要读犯罪心理,我要消灭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心理变态的犯罪分子。”
即便对艾德琳来说,这也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
她蹙着眉头,一会儿想着要不要劝克拉克歇了念头重新回去买石头,一会儿又在考虑是给他做个假身份还是找罗西探员写推荐信。
在大学特意为罗西举办的晚会上,罗西向自己的好友们介绍艾德琳,他以教女的身份介绍艾德琳,哪怕艾德琳是一个无神论者且不去任何一座教堂。
“这位陈小姐看上去有些熟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看着艾德琳年轻的脸庞,“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或者说,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
罗西正在担忧自己的好友是不是读了那些不入流的小报时,他的好友忽然瞪大了眼睛,转身叫来了自己的小女儿,“伊文娜,请到我这里来。”
一个身形瘦削,甚至一眼看上去有些病态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愣怔地看向艾德琳,“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
艾德琳就这样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抱着,她甚至能感受到这个女人在抽泣。
一边的克拉克好奇地看向罗西探员,罗西探员只能把等待解释的眼光投向自己的好友。
好友开口满是感慨,“大卫,你还记得你们三年前在纽约侦办的那件恐怖事件吗?当时,伊文娜是市长秘书,霍齐探员带着一个年轻女孩,就是你如今的教女艾德琳,去市长那里汇报案情。在离开的时候,恐怖分子引爆了汽车炸弹。当时,伊文娜就站在楼上,是她在第一时间报警。但是,她也在楼上,亲眼看到了因为错误的封锁信息,生命垂危的女孩迟迟得不到救援。很长时间里,她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满身是血的女孩,耳朵里都是霍齐探员绝望的呼救声。她被这种无能为力的愧疚折磨着,产生了严重的PTS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