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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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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学院大书库如今被隔为内外两层,就算是艾尔登之王也不能随意剥夺学徒们求学的权利。

经过长达四个月的整修,魔法教授们带头将各类书籍分门别类地重新编号,学徒们在辉石魔法探索过程中大概率会用到的参考书目被安放在最外面的书架上,以此类推,那些涉及到起源禁忌与异端魔法的记载便和晦涩难懂的古籍一同被搁置在内层。

想要去内层借阅必须取得王的首肯且借阅过程必须有她亲自在场,不然一律按违禁者处置。

教授与学徒们对此大都表示赞同,一方面他们不必再担惊受怕地到大书库查阅资料,以免因打扰到那变成法师球的魔女继而“触怒”这位新的魔法学院领导者;另一方面,学院发现他们的领导人好像不需要睡觉——可能分身有独特的体能机制?因为无论多晚去找她都能见到一个精神奕奕的女人。

“昨天从赛尔维斯那里回来你就一直闷闷不乐,发生什么事了吗?”

诺丽纳听罢长叹一口气:“我只是有些累。”

金色的王冠被她抬手取下,日复一日的佩戴让她的头发和前额被留下一圈淡淡的压痕,如同岁月的见证,记录着她作为这片土地最至高无上君主的分分秒秒。

仿身泪滴的声音让女人觉得像是她的灵魂在叩问自己:“你不喜欢当王吗?”

“我享受权力在我手中化为无形利刃的感觉,但我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做好一个真正为交界地人民而存在的王。”

仿身泪滴也双手扶住魔法冠冕的两侧将其取下,它指尖的温度并不比那泛着凉意的金属高。

魔法学院的工匠为此煞费苦心,考虑到新王的身高和服装风格,这顶镂空设计的头冠中融合了魔法学院的徽章纹样,最中央那颗垂坠着珍珠的紫色辉石与权杖顶端的出自同一块原石。

此刻它的头上也有一圈如出一辙的细微痕迹。

“和半神们打交道太累了。”诺丽纳出神地看着上一任艾尔登之王雕像曾在的位置,好像它仍伫立在那里。

赛尔维斯的话徘徊在她脑中久久不散,她却鬼使神差地为自己早已将那根金针送给柏克而大大松了一口气。

仿佛这样就能逃离什么。

拉达冈啊拉达冈,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是曾经本属于你的王权,还是交界地众生的虔诚信奉?

亦或是……

红狼的话又在她脑海中回放。

“你真是让我困惑难解……”她喃喃道。

“嗯?”仿身泪滴疑惑地看向她。

女人瞬间回神:“没事。”

“你也该寻找一下你的半神盟友们。”阿史米眯起眼睛认真思索着,“除了拉卡德,剩下的不都有希望吗?”

诺丽纳沉默须臾后转过身子看向自己的泪滴:“托普斯老师的研究进展如何?”

“现在还不能作为一项新发现专门成立一间教室。毕竟学院对卡利亚式奉还的认可度要更高——这可是昔日卡利亚专门为防备他们而暗地准备的魔法,不然蕾娜菈疯掉后单凭那个卡利亚骑士怎么可能抵挡住魔法师们接二连三的进攻?”

阿史米说着抬起法杖放了个力场魔法,青色的光晕在她身边如涟漪般层层荡开。

“更何况,论将魔法与祷告消除并予以反击,不是还有个黄金式奉还吗?”

诺丽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往外冒。

“这群魔法师们怕我是因为知道即便一起上也不见得能赢过我。”仿身泪滴朝她走近几步,“你在罗德尔过得并不开心,为何不找我帮忙呢?”

女人茫然地抬头看向它。

“如果你想要杀掉他——”

“我不知道……”她没等它说完便痛苦地捂住脸,像是跌进虚幻的梦境之中,“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诺丽纳,你舍不得他吗?”

“我……”

“你是因为思念他主动想回去,还是因为他用奥雷格他们威胁你必须今晚之前回去?”

她觉得心口处莫名痛得厉害。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几乎全世界都在告诉我他是个多可怕的人。”她竭力扼住濒临破防的情绪,“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

为什么非得是她知道这些?

阿史米用自己冰凉的手捧住她的脸颊:“你也想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对他们动手不是吗?”

她的胸膛急促起伏着。

“如果他当真因你迟迟未归而对他们施加惩戒,你不是正好有理由与他宣战?”

仿身泪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它才是曾经那个驰骋交界地杀伐果断的褪色者。

“我的王,曾经那两场与神祇的决斗都是我陪你一起的。”

“可他们也很重要……”

“狄希的黑刀寄宿着命定之死的力量,她可是经历过那场‘阴谋之夜’的人——有她在,他想必不会做的太过分。”

她的眼睛仿佛结了层暮秋时节的雾。

“现在,你依旧想回去吗?”

……

烛泪无声淌下,白色的古龙在暮色四合中也依旧显眼。女人将那条项链从领口中用指尖勾出,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与黄金律法基本主义产生难以斩断的联系。

“芙柔,换个方向。”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东南边,我要去趟盖利德。”

盖利德的夜晚有种难以挥散的悲怆感,或许是因为那一直未被遗忘的、恍然如昨的破碎战争。

当猩红腐败之花于此怒放,一切都彻底走向无可挽回的结局。

循着熏烧火墙从高处俯瞰这片土地时,会听到它在飞扬的火星中断断续续的抽泣吗?

“你是有什么深夜闯人房间的爱好吗?”

“许久未见,本王来慰问一下军情难道有问题吗?”

带翼蛇红色的鳞片在灯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然而当她主动伸手想去触碰它时,只有蛇鳞冷硬的触感迅速抵达她的掌心。

梅瑟莫原本就拧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我倒是第一次知道艾尔登之王慰勉将士的时间是深更半夜。”

“啊……我也很忙的,梅瑟莫。”女人状似无奈地轻叹一声,“我能来就已经是很思念你的体现了。”

蛇信子快速吐出又收回的声音在她耳边形成细微的咝咝声,像是某种不便示人的警告或邀请。

诺丽纳压下心中对蛇这种动物的本能恐惧,脸上却盈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它们要比你诚实得多。”

男人没有继续回应。

她半垂着眸子,似乎真的在认真抚弄那两条凑到她面前的带翼蛇。

修和奥加在传去罗德尔的信件中提到梅瑟莫在盖利德军中的威信远没有他曾在幽影之地担任圣战统帅时高——这些曾跟随拉塔恩驻守盖利德又参加艾奥尼亚战役的士兵们根本不认可这位远道而来的新统帅:

他们昔日追随的是凭一己之力,运用自身强大的重力魔法为黄金王朝封印群星、守卫瑟利亚和盖利德甚至是整个交界地的“碎星”将军。

如今成为艾尔登之王的褪色者却将一个与蛇关系密切的不祥之人派来盖利德驻守?

难道新王不知道蛇对黄金树而言是背叛与亵渎的象征吗?

为何将军的父亲——如今已然成神的拉达冈大人,会同意这样的任命?

难道他们被黄金王朝抛弃了吗?

可他们誓死追随的将军是即便身染腐败也要自断双脚保护盖利德的英雄,最后更是死于英雄云集的祭典。

既如此,缘何他们却要被新时代舍弃?

诺丽纳抬起目光打量梅瑟莫在烛光中半明半暗的脸,被母亲抛弃的半神长了一副忧郁的面庞,好像幽影之地空气中经年弥漫的哀愁,而他那颗火热而温柔的心又使她忍不住联想到王城下水道深处,由流浪商人奏响的,那首悠久回荡的安魂曲。

可惜罗德尔听不到千里之外的心跳声,律法神祇收回远眺的视线。

“她今晚没有回来。”

瓦伦汀承认它也很着急,如果她今晚不回来拉达冈绝对又会问一些它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呃……可能,在路上?”

“已经夜深了。”

“她可能太久没见瑟濂和那个仿身泪滴了,”红狼眨眨眼立马补充道,“学院没准有什么急事需要她亲自处理,多留一晚不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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