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汲叙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和煦煦一同蜷在沙发上,他朝我投来可怜兮兮的目光,就一瞬,等卫婷婷看过来的时候又火速收起冷冷瞪回去,我低着头试图忍住笑,他快一米九的个子弯腰缩在小沙发里还怕怀里的狗掉下去,半边身子都快要悬空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一般人很难忍住,比如卫婷婷。
她嘴角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晚安啊姐夫!”
我推着她进房间,笑骂道:“快些住嘴吧你!”
关了灯,卫婷婷从后贴上来靠在我身上,她一只脚还要搭上来压住我的腿。
“哎,咱俩小时候就这么睡的你记得吗,那会儿我就是图蚊子老咬你不咬我。”
“嗯,咬我满身包,你都舍不得给救命恩人带瓶风油精的。”
她开心的哈哈笑了两声,脑袋抵在我手臂上。
“老记仇了,刚开始去三姨家我总是失眠,总觉得不习惯,后来······”
卫婷婷突然噤声,她身子绷紧,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后来她没办法安稳入眠,一边在三姨给的温暖中长大,一边在黎明来临前遮掩自己的伤疤。
我很庆幸,在这里卫婷婷是我的亲妹妹,现实比作者的设定残忍得多,而那些对她造成伤害的事情也确实发生过,卫婷婷其实不姓卫,她叫高婷,是三姨的亲生女儿。
比起卫老二,我们才像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外公带着我们出去的时候人家总问我们是不是亲姐妹,老人从不解释,因为我们俩感情偶尔好得能穿一条裤子,老家的床窄小,我们俩白天吵完架晚上还要挤在一起睡,那时候她就会不要脸的贴上来,嘴里嘟嘟囔囔说你原谅我嘛,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依旧骂我小心眼。
我总是被蚊子咬一身包,起床之后看着神清气爽的她咬牙。
直到上高中,三姨带着她离开了,我们的距离也被拉远,逐渐就断了联系。
“你老公不会怪我吧?”
她絮絮叨叨忆往昔之后突然坐起来,我转过身踹了她一脚。
“盛老三可没那么小心眼。”
“也是,小心眼还得是你,我跟你说啊,宋风手里攥着些东西,晚上他真是求我复合的,我没同意,他就又哭又闹,我感觉他有病。”
这会儿是彻底睡不着了,我干脆开灯坐起来和她面对面。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真有病。”
卫婷婷害怕地抱紧自己:“你说那些病的潜伏期是多久?”
“你们俩脑子都有病,他攥着什么东西还能够威胁你,报警算了,自有人会收拾他。”
她坚决地摇头,咬死这件事这能只能给我透露这些,剩下的事情自己能够解决。
这种行为跟那种八卦故事说个开头且听下回分解有什么区别!
我忍无可忍,拿起枕头离开卧室。
“我就知道你俩连体人分不开!”
“闭嘴睡你的,我怕我晚上忍不住用枕头闷死你!”
轻手轻脚路过客厅,我从包里抽出烟盒摸到阳台纾解一下积在心头的顾虑。
婷婷对报警很抵触,今晚上众人都提议报警,她要么默不作声要么很大声的抗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因为之前的事情有抵触是正常的,但是宋风的事情着实棘手。
他到底握着婷婷什么把柄。
一想到那篇文章里写的烂事我就控制不住地焦虑。
“睡不着啊?”
忽然从后伸出来的手拿走我夹在指间的烟,盛汲叙披起外套咬着烟吸了一口后摁熄,他伸手将我拢在怀里,低下头轻轻蹭着我的颈后。
我把婷婷跟我说的话转述给他,盛汲叙应了一声,道:
“我找人看着,她要自己处理就随她。”
“能看住啥啊,我现在焦虑到恨不得24小时跟着她。”
盛老三低低笑了一声,胸膛微微震动。
“她是大人了。”
我白他一眼:“你见过这样的大人?”
“见过啊,你比她好哪儿去?”他手上用力搂着我的腰往自己怀里拉,微凉的脸颊贴上我的耳朵。
“先不说这些,我有个事情要跟你确认一下。”
“啥?”
他声音压低,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我的手机,解锁后点进某视频平台的收藏夹,一个个视频跳出来,我顿时心跳飙升到150。
“乖乖喜欢这些啊,年上,年下,细腰,下跪,我不在家你就靠这些过日子是吧?”
沉默不是今夜的康桥。
是我死亡倒计时开启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