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充耳不闻,大步上前将躲在我身后的系统喵揪出来,她手腕上的黑线若隐若现,另一头竟然连接在青年腕上。
“人我回收了,二位自便。”
说罢二人都消失在窄小的卧房内,盛汲叙起身跨步向我走来,我闭上眼一横心往床底下钻。
“小周,护驾,护驾!”
“他回去了,你别喊,出来!”
“我不,那猫说你只要靠近我就会难受,医院也查不出来什么毛病,你看咱俩都八字不合成这样了,做什么要硬强求啊!”
盛老三趴在地上伸手抓,我立马往里面又缩了缩。
“卫汾汾!”
“抓贼……啊唔!”
盛老三瞅准时机捉住我手腕使力拖,我脾气大力气大,竟然也叫他从床底下硬生生拖出来,本想拼死反抗,可当看见他手背输液贴上洇出的鲜红,我又懦弱的放弃挣扎。
“我要强求,你和我本来不该如此,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只要记住我很爱你。”
他紧紧抱着我,生怕我们之间有一丝缝隙,耳朵贴着紧实的胸膛,盛汲叙的心砰砰直跳,几乎是要破腔而出。
“可是我不会爱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爱你,要是你因为靠近我被那个王八蛋罚死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脑海深处有无数恐怖的画面闪动,我不禁用发抖的手抱住他,瞬间委屈和不舍交织涌上心头,鼻头一皱,滚烫的眼泪像开了阀门止都止不住奔涌而出。
“不会的,不会的,不管你在何处,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所以不要走汾汾,你那么厉害,能扛住的。”
“有我爱你,你爱不爱我不重要了。”
盛汲叙的声音带上一丝哭腔,他哽咽着将我抱得更紧。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和他相拥而眠。
第二天清早,周冉“砰砰”敲响我家大门。
“干嘛呢,走走走。”
他拉着我就要走,其实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视线停留在床上的盛汲叙身上,我真的还挺舍不得,煦煦趴在他腿边,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
这个我也舍不得。
可昨夜盛汲叙再次发作,他以为我睡着了不知道,痛苦的低喘落在心上跟被生了锈的菜刀凌迟一样。
“你是不是舍不得?”
小周看出我的顾虑,将手里的行李甩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我回答。
“是。”
“好,那咱就不走了,去他大坝的什么系统什么主神,你都能改命,怕它做个球!”
像是回答他的话,远处天际划过一道闪电,而后震耳欲聋的雷声似要撕裂大地,外头忽然狂风大作,巨大的冰雹砸向地面。
我和周冉面面相觑。
“你要不,给它磕一个认个错。”
小周不屑。“男儿膝下有黄金……”
话没说完,又是一道闪电落下,还越来越近。
小命当前,周冉没再犟嘴当场滑跪。
“你想回去吗?”
小周撑着下巴愁苦地看着外面的暴雨,我瘫在椅子上思考。
“一般,回去之后没你也没什么意思,回去也没阿良哥,没三姨,没宋芷……”床上的人像是被外头的动静吵到,鼓起的被子动了动。
我盯着他,舌头在嘴里顶了一圈,艰难吐出几个字。
“可能也没盛汲叙。”
“早就看出来你喜欢他,卫汾汾,天塌下来还有你嘴顶着。”周冉摇头苦笑,扶着额头道:
“你也真是的。”
是啊,我喜欢盛汲叙,作为来改变卫汾汾命运的人不应该喜欢上他,可我就是对他起了不该起的念头,尤其是他来找我使得那些狐媚手段,那种熟悉感……
想起来我就头疼,跟回想自己名字一样头疼。
“你来做什么?”走了下神,思绪回来的时候盛汲叙已经起来了,握着周冉椅背的手突起青筋,他定定站在原地,眼睑半垂,声音嘶哑。
“搞清楚,我是她弟弟,要不是卫汾汾喜欢你你都踏不进这个门。”
周冉昂着脑袋朝他努努嘴,盛汲叙收回手拖着疲累的身体到厨房倒水,他咕嘟咕嘟灌下去两大杯温水才活过来,撑着料理台望向我。
“还想走?”
“想。”我如实回答,盛汲叙眼里一暗,背过身不知道在那里寻找什么。
“但我舍不得你。”
他的背影一震,锋利的水果刀“哐当”掉在地面,周冉登时就被吓得原地跳起。
“你、你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削个水果而已。”
下一秒,盛汲叙坦然自若地从地上捡起刀到水龙头底下冲洗干净,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来削皮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