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那个擦边的不正经的咋样了?”
周一的早晨刚开完例会小王就来听后续,我拧开保温杯吹开上头的飘浮的茶叶渣。
“别提了,我最近腰也不疼肾也不虚,戒了。”
“我刷他几个视频,这人天生就吃这碗饭的。”
我回头瞟她一眼,小脸蜡黄但绽放满足的光。
“是,是吃这碗饭的,你少看点对肾不好。”
说着小王就开始诉苦,说看盛老大擦边有瘾啊,连游戏都没玩,最新的剧情也没走就光看着他擦边,夸的那是天上有地上无的。
“那是脏东西,你真的少看点,对肾不好是其次的,主要是长针眼,跟他这样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还有俩,不过都是脏东西。”
我俩边上班边讲笑话,点心拎着一打材料进来。
你俩别说话了,咱总公司的新老板晚上请客吃饭啊,还有合作商,好好打扮打扮别给公司丢人啊。”
小王不悦,小王相当不悦。
“他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咋换了新老板咱还要打扮打扮,真把咱当桌上那盘菜了!”
我从衣柜里头翻出一条牛仔长裙套上,这丫头说归说手里动作倒是没停,走过去一瞧差点被给我吓惨。
小王眉眼画挺好的,就可能一气之下气了一下,腮红跟不要钱似的哐哐就脸上扫,看着就跟免疫系统大工作烧四十度一样,口红也没涂。
“我要不给你拍张照片,咱俩请个假说送你去医院?”
“用不着,我倒是看看是个什么人,回去看看那直播洗洗眼睛就成!”
“……你可别干成那脏东西的榜一咯。”
我俩手挽手踏进饭店看看新老板是何等人物,点心居然要我们俩打扮打扮,为了他那句打扮打扮我压箱底的粗跟高跟鞋都拉出来了,到时候情况不对我往谁胯上踹还能附加点伤害。
没成想啊,是冤枉点心了,他比我们打扮的还隆重,一身条纹西装搭配鲜红的领带,醉心工作导致没剩几根毛的脑袋还抹油,那几根毛全给捋上去了。
“你俩穿的都是啥?”
这回换点心不悦了,我瞅瞅自己这一身,薄荷色亮闪面料复古宽松西装内搭一件深绿丝绒衬衫,深色牛仔伞裙,蹬一双黑色方头玛丽珍,再瞅瞅小王,苹果绿丝绸法式衬衫配黑色高腰拖地长裙,平时扎成一团的波浪发披散下来,用珍珠发夹夹起。
这不比他那个大红领带好!
“你脸怎么了,发烧了?”
小王白眼一翻,撩撩头发嫌弃道:“你懂什么,这叫晒伤妆。”
我们仨不算用力,推开门才晓何为隆重。
平常邋邋遢遢面如丧神的同事们一个比一个鲜亮,看来时候互相觉得对方不配浪费精神。
新老板还是大方,包下B市最大饭店的一楼,什么龙虾三文鱼按大铁盘来,这场面堪比年会!
“我身价连这盘三文鱼都比不上,算得上什么菜。”
小王对自己先前的言论表示抱歉,不但嘴没闲着手也没闲着,三文鱼和翡翠鲍鱼在她碟里都堆尖了。
“话没说那么死,合作方还没来呢,我跟你说啊,光你姐我知道的就好几个,上次大王跟着应酬差点没逃出来,那家伙男女不限。”
“什么男女不限,汾汾姐说来我听听。”
许久不见的季季捧着同样堆成小山的盘子强硬地钻进我和小王中间。
“你咋在这呢?”
“我是你们合作商啊,快快,哪个老登男女不限?”
小王同样睁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我看她俩就跟看到两只毛蓬蓬的狐狸犬等食儿一样。
“你既来了,那盛老二也来了?”
“他来不了,正帮老爷子忙活离婚官司呢。”
笑容又重新回到我的脸上,瓜转了一圈转到季季手里。
“那么大年纪还忙活离婚呢?”
“何止,马上快结了,对方四十几岁。”
我天呐,老爷子走路都难事儿还能在姻缘大事上一展当年风采呢?季季跟我展开说说,人是盛老三的复健医生,一来家里给人复健,老爷子那眼睛就跟长人家身上一样,一三五请吃饭二四六送花,刚离婚的医生也不傻,严词拒绝几次之后还是接受盛老爷子。
“那大太太呢,她能行?”
“大哥那事儿就够她忙活的,要不是攒不下钱啊,我早跑路了。”
季季两颊被食物塞得鼓鼓的,小王这辈子可能没听过如此劲爆的瓜,菜都凉了都没舍得吃上口。
“友情提示,老大就是那个你沉迷于心的擦边主播。”
“大哥干上擦边了,我看看我看看?”
现在是小王和季季的场合,擦边视频不是很想看,我到旁边跟其他同事说几句,场子里不止我们公司的人,还有那个跟我们合并那个公司的同事,得多走动走动,日后方便干工作。
“哎,那不小卫吗?”
我闻声看去,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用手指着我和点心说话。
“方总,好久不见。”
“上次我跟他说约着你来吃饭,这小子怎么都不约,我说小卫顶你们公司三个闷葫芦,来来来跟方总喝一杯。”
我刚举起杯,方总却放下手里的高脚杯跟服务员讨来两个小酒杯,他从旁边桌上那起带来的白酒让秘书给满上,点心脸色一变。
“方总,她开车了。”
“能叫代驾呢,我说你这么护着小卫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啧,俩人开始较上劲了。
“看您说的,那这酒……”
“我干了,方总随意。”
在我那个世界,废物点心恨不得撬开我嘴往里面灌,在这儿他倒挡起酒来了,十动然拒,这个点心我不知道是不是一杯倒,在那是名副其实的一筷倒。
顾名思义,沾一筷子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