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卫来啦,快快快听我跟你说。”
休了五天病假回来上班跟上刑似的,我踏进办公室,总经理室里面站着两个人,其余员工或两三人聚集在一块,或像斓姐他们这种四五个扎堆边氪瓜子边聊天,就是没人做事。
斓姐看到我来就站起让过去,我路过总经理办公室有意无意伸头瞄了眼,总经理办公桌前站着的那位不就是我的癫公领导?
“赖哥怎么了?”
“正要跟你说呢,老赖在外面偷吃被他老婆抓到,听说还是我们单位的人。”
“是谁啊,看得上老赖?”
我也很好奇,抓起瓜子加入其中。
赖哥这人吧,年纪不大,虽说被人叫“老赖”也就才三十六七的样子,模样不说长得好,只能说是还过得去,人脾气急还说不得,业务能力还差,还喜欢拿高工资不干事,就这狗东西还在办公室里出轨。
“是啊,谁看得上啊?”
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谁看得上他啊,除了拼命想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卫汾汾还有谁看得上他。
原文是这么写的:“卫汾汾的手勾上赖祥的脖子,她强迫自己想象对面的人是盛汲叙,学着那天在盛家老宅看到葛芸云的样子,一颗颗解开赖祥衬衣的纽扣,她知道这样不对,可卫汾汾没有办法,她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和身体认识到,盛汲叙不爱她,不是她的问题,可她停下了,卫汾汾突然冷静过来狠狠推开赖祥,葛芸云的样子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病了。”
“小卫,你怎么了?”
许是脸色变化太过明显,斓姐一眼就捕捉到我不对劲。
“没什么,只是想到些事情。”我低头拍拍手上沾着的瓜子皮屑,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自己,扭头扫视一圈,是总经理室里的赖祥正怨毒地看着我。
“他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是不是你举报的?”
“也有可能是小沈,小沈最讨厌他了。”
“嗨呀,管他是谁呢,老赖老婆都闹到顶上面去咯,他不走也得扒层皮。”
我跟着斓姐他们哈哈笑了会儿,借口要上卫生间就溜到厕所隔间去翻手机,我记得卫汾汾和赖祥的沟通都是通过短信,她给赖祥备注“阿哥”,翻来翻去足足有十几分钟都没找到和赖祥的任何不正常来往记录,我这才松了口气。
不管他们做没做,起码现在是安全的。
我这头还没喘过气,手机忽然一震,糊咖周冉再次登上热搜,不过这次不是营销,是广大网友助力每一个梦想。
“周冉性取向男。”
“寻找周冉女朋友,你男人在外做0。”
一张张周冉眼神迷蒙,姿势暧昧的照片就被丢了出来,我点开没头像只有一串数字账号看,所有的照片都是从他这里发出来的,这个账号里面全是周冉的照片,还都是官方给不出的角度,甚至比他自己发的官宣照还要更私密。
活粉不过三万的新星终于到达他职业生涯最红的一天。
我虽然对小周心生怜惜,但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既然下定决心拿葛芸云的十万块,那现在不管他是盛家的谁,还是周冉几万活粉里最爱的那个,亦或是周冉的前男友,我都非常感谢他。
那是周冉应得的。
一切如斓姐所料,赖祥是公司成立时候就入职的老人,他对着总经理哭嚎,说他为公司流过泪,卖过命,他要见顶头老板,一把中年脸都不要了在办公室哭好几个小时,顶头老板通过电话委婉表示赖祥的问题是作风问题,他想留可以,但是这个位置再坐就不合适了。
“领导你这就不合适了,问整个公司还有谁能做我这个位置。”
顶头老板烦了,对着他语气亲和的放下句“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就挂断了电话,反正我进总经理办公室销病假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
“好本事啊卫汾汾,我不就说了你一句,用得着这么整我吗?”
在食堂吃完下午饭快步走出单位,在小路的拐角突然蹿出个人影吓得我原地跳起。
经过一天的折腾赖祥看起来一下老了几十岁,他半张脸藏在兜帽阴影之下,双手插在衣服兜里,我下意识与他保持距离,谁知道这个癫公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妈呀赖哥,还没回去呢?”
“你别装了,”赖祥步步逼近,毒蛇似的眼睛紧紧追着我,“别忘了那时候可是你主动跟我搭话的,现在又是搞什么,嫉妒了?”
“赖哥你在这样我就要叫人了。”
莫名其妙的对话更是让我汗毛直立,你糊涂啊卫汾汾!
赖祥怪笑几声,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一把剪刀来。
“你就是嫉妒了,嫉妒我疼爱小沈还不搭理你。”
“……”
“喜欢我?”
我有些疲惫地抹了把脸后抬起双手置在胸前,虽然现在激怒他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
“赖哥,你从一开始就会错意了。”
“不喜欢,别自作多情谢谢,我不仅已婚老公还随时上电视和杂志,不行我要不要回去把结婚证打印放工位上。”
一口气说完我就准备跑,赖祥不出意外恼羞成怒,他对着我扬起手里的剪刀就要刺,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将他包在其中,赖哥持凶器的手被迫停在半空中。
“还说许久不见弟妹,没想到再见是这种情况下。”
盛家除了盛汲势谁会那么说话,不夹枪带棒就不会讲话,盛汲叙驾着车停在不远处,后座载着美貌善良可人的二嫂,他在主驾驶座透过车窗玻璃冷冷看着我,脸臭得跟谁欠他百八十万似的。
“还不滚?”盛汲望连正眼都不打算给赖哥,盛家兄弟个子要比他高出很多,赖哥被他掐着手腕拎起来,脚下都腾空了。
“等等。”
我闻声看向街对面,坐办公室的小沈踩着高跟鞋冲过来到赖哥面前扬起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大比兜。
“你混蛋!好的时候说这就是你儿子,现在又说我浪荡是别人的种,赖祥你他妈真是个大混蛋!”
小沈左右开弓对着赖哥一顿暴打,我稍稍后退,给斓姐发送消息。
“别吃了,出来打赖皮蛇。”
不一会儿街对面呼啦啦涌过来四五个人,小沈脾气好肯帮别人办事还是攒下些人情,二来赖祥本来人就不怎样,平日里也跟人积怨,以斓姐为首的人叉着腰站在小沈背后帮她讨要说法。
“这是在干什么?”
盛汲望似是被这个阵仗吓到了,也可能是有些词语触及到他的敏感点,总之大哥越听越不得劲。
我弹弹指甲,淡淡回道:
“打出轨劈腿的男人。”
帅哥讲师的脸都快挂不住了,盛汲势亲昵地搭住我肩膀。
“弟妹不如与我们一同吃晚餐?”
我也朝他笑笑礼貌地推开他的手。“不约了哥哥,咱马上就不是一家人了不需要这么恶心对方。”
不给他们再插话的机会,我插钥匙放脚蹬,戴上头盔骑着小电驴离开瓜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