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其玉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
“我走啦。”
贺其玉按例往里面喊了一声,准备出门上班。
他正在玄关换鞋,眼前突然变得有些暗,一抬头,看到靠在后面鞋柜、环抱着胸的郑燕峤。
他还没起身,伸出一只手,郑燕峤轻哼一声,也伸出手,将他拉起。
贺其玉看了看依旧不动的的人:“怎么了?”
他在眼前,不动也不说话。
郑燕峤直起腰,步步紧逼,一只手撑住身后的墙,旁边是门,他把贺其玉圈到怀里,目光迫人,面无表情道:“你忘了答应我的事。”
说话间轻轻吐息,不等他回答,抛下句“我生气了,你得安抚我。”蓦地吻了下去。
他一路强硬,吻得他气喘吁吁。
贺其玉倒在他怀里,轻声道:“是我忘了。”低笑一声,拆穿他,“但你借题发挥。”
大清早的心静全被郑燕峤一吻带走,他都快要喘不过来气。
周围渐渐渗透融入了一种和蜜糖一般无二的味道。
他们双目对视,郑燕峤以一种绝对的姿态侵入他的领域。
贺其玉勾住他的领带,一下子将人拉得极近,他垂眸落在滚动的喉结上,不用去看也能知道郑燕峤现在会是什么神情。
贺其玉反客为主,他也果然变成了小白兔模样。
他什么都没做,只和他说了话:“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公司?”又伸出手重新给郑燕峤打了领带,双眼似平静似汹涌地盯着他,“你穿正装还挺帅的。”
刚才还是居家服,一转眼就换成了这种衣服。
郑燕峤傲娇地轻哼了一声:“你不是早就看到了?现在才夸我,我看……你是想转移话题。”
两人一来一往,都要让彼此有相同的待遇才成。
“没有,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理由正不正当。”贺其玉曲起食指敲了敲他的心脏,“要它告诉我,你不能撒谎。”
郑燕峤侧过脸,不太开心地抱怨:“谁让你之前还猜我是鬼,我想导致你这么想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我都没怎么在你的朋友面前出现过。”
“所以,我去你公司的一趟。不就可以证明一切了吗?”
贺其玉粲然一笑:“原来是因为这个。”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还在耿耿于怀。”
他坦然承认错误:“这件事是我不好。”
“你已经向我证明了,不必再证明其他的东西。”他牵住他的手,再次重复“还有,以后都不需要你证明,我会无条件地相信你。”
对于那次的怀疑他是真的很抱歉,他也愿意不厌其烦地和他说一遍又一遍。
郑燕峤还没得到一个明确答案,他想知道的答案。
“那你到底为什么不太想我去公司?”
他的语速刻意加快,眼神紧迫,生怕他回避过去。
贺其玉其实并没有不想,他也这样回答:“并没有,你去不去都行。”他轻声说着担忧,“我担心你会无聊。”
郑燕峤不说话,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不去了。 ”
“我以什么身份去呢?我什么都不是。”他的话刻意放轻,轻得依旧能让贺其玉听见。
贺其玉神情一顿,双眼一弯,主动说:“你哪里什么都不是。”他故作深沉地低声道,“你不是老板娘吗?我是你的打工仔。”
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郑燕峤正低头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他。
贺其玉仰头,一本正经地问:“怎么了?不是吗?”伸出双手拍了拍他的脸,“离我近些。”
他们高一时还是一样高,等到高三时,这家伙的身高像是做了火箭直接窜到了比他高一个头还不止。
明明他的身高也在长。
郑燕峤先是熟练地摸了摸他的头,又将自己埋在他肩上,低笑:“是的,那我的打工仔去上班吧,我晚上去接你。”
贺其玉没动,神情犹豫:“真不和我一起?”
郑燕峤环着他的腰,替他开门:“我要找个你不知道的时间偷偷去看你。嗯……去查查你。”他把人轻轻推了出去,嘴角泛起笑容,“而且,我可不想要你养活,所以,我也要去忙自己的事了。”
“等我,晚上我去接你。”
贺其玉出了门,笑意缓缓敛起,其实他也不喜欢上班。
等到他们彻底财务自由,他就天天和他在一起,什么也不管了。
贺其玉往前走,脑子里浮现不出郑燕峤现在在忙什么工作,他想不出来,奇怪,这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摇了摇脑袋,这样却依旧不能阻止内心呼之欲出的感觉。
贺其玉来了外面,早上的太阳依旧炙热,所有的魑魅魍魉都在太阳下隐形。
贺其玉一来到公司,公务便如鹅毛大雪一样落下。
他从早忙到晚。
公司是初创公司,核心职员多是与他差不多年纪,他们多像朋友,没什么隔阂。
所以,中午吃饭时,贺其玉很轻易地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
不断有人凑上前来打探秦代的事,问他怎么突然休假,秦代是公司的另一个老板。
他神情微顿,也纳闷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闹。
没多久,根据他们七嘴八舌的告知,贺其玉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休假期间,秦代的恋人来公司送午餐,正好看到秦代和前任在办公室。
闹了好大一场笑话,不仅吵得激烈,还大打出手。
听说,他们一直有联系,只不过现任不知道,刚好今天被撞见。
最后,还是小三泪洒现场,秦代把现任给哄了又哄。
三个男人一台戏,这远比普通的出轨现在好看。
楼上楼下的其他公司都来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