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警察上门了,卫疆才知道阮坤早就跑路了,还是在见完卫疆和宋盈君的当天。
卫疆这头要给阮坤转账,阮坤那头说要准备做“法事”的东西,还说“东西得很精细,还不好找,得到小村子里才找得着,我要亲自准备,怕徒弟出错,需要点时间,您耐心等着,到时通知您。”
阮坤对着卫疆,话是这么说,人出了医院就上了辆□□,车子专往监控少的,甚至没有监控的野路钻。
警察联系卫疆的时候,卫疆已经打不通阮坤的电话了,但他坚信,阮坤是“到小村子里找东西”了,信号差接不能很正常。
卫疆还想打电话给银行让马上转帐,警察们都急死了,硬是顶着压力,按着卫疆不让他跟银行打电话。
卫疆也确实没糊涂到那种地步,见到这种阵势,心里也开始动摇了。
天网恢恢,当晚阮坤在边境被逮着了。
阮坤骗了二十来个人,对象都是卫疆这种不缺钱的。
而且其中不少还有特好面子的,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被骗,甚至有朋友问起这个人,好面子那个还不承认,居然说阮坤还是替他办了事的。
卫疆就是这么被骗的。
这烦死要面子的,给警察办案增加了很多难度,幸好最终有惊无险,卫疆没被骗走钱。
……
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眼下这个阮坤的不知名小徒弟才是急需解决的。
宋盈君没当面揭穿这个“大师”,只说等他通知下次会面时间,“大师”也很有架子,饭也不多吃,吃到一半就说自己吃好了,有事要走了。
宋盈君这才问杨津的父母:“这位大师,他的名字或者道号,方便告诉我一下吗?”
杨津的父母对视了一眼,想了想——
“名字还真不知道,他有个师父赐的法名,但我忘了,一下子想不起来。”
“他的法名也是以前提过一嘴,我也记不起了,他有自己取的道号,叫渡心。”
宋盈君明白了,这位“渡心”道人,是不是正经道人还两说,跟着阮坤混的,要么是刚入门真不知道,要么就跟阮坤是同一类人。
但他都有阮坤“赐的法名”了,那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正经拜了师入了师门的,肯定不会完全不知情。
宋盈君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从反诈的角度给两老科普,毕竟他们已经信了这个渡心大师那么久了。
而且这个渡心大师,还真的误打误撞地帮过杨家两次。
她认真地想了想,感觉还是得用魔法打败魔法。她得编个故事,编得真实点儿,希望能把杨津父母对这大师的狂热给降一降。
杨津的父母也不是傻子,看到宋盈君的脸色不对了,还问了道长的名字,这肯定是有点什么问题。
还是杨津的父亲先开口:“宋小姐有什么可以直说,你跟你先生帮了杨津那么多,我们信得过你。”
杨津的妈妈也说:“是呀,我们是当你们是自己人的,你说说你的想法嘛。”
杨津赶紧附和:“嫂子跟我疆哥那见识是我不能比的,嫂子你快说说你的看法。”
卫疆想说,但宋盈君很清楚这个时候的卫疆,他说话直过了头,很容易让听的人起逆反心理,明明是好意,结果成了坏事。
宋盈君就在桌椅下踢了卫疆一脚,卫疆刚挺直身子,瞬间腰一塌,说:“我前些年都在部队,也是这几年才跟着杨津做生意,知道的也不多。这种事情,反而是我老婆见的多。”
氛围都烘到这儿了,宋盈君先是皱皱眉,然后才开口,说——
“我也不是见识多,只是以前刚巧知道这么个事。”
“我妈有个远房亲戚,住很穷的小村子里,也是听算命的说全家人换名字,就能转运发大财。他们二话不说就改了,他们家也没什么房产,就托熟人去派出所改了户口本的名字。”
“但是没多久,那房亲戚就……”
宋盈君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脸色也做出很不好的样子。
别说杨家一家人,连卫疆的胃口都给吊起来了。
全部人焦急地看着她。
杨津的妈妈急得问:“就怎么样了?”
宋盈君咽了咽口水,声音也低了点儿,说:“就死了,说是有晚打雷劈中了他们的屋子,全家人无一幸免。”
除了两个还在沉迷看电视的女孩,其他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杨津的妈妈还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宋盈君知道这个效果达到了一半,但她编的这个故事还没完。
她也装作心里不安的样子,喝了口水,似乎给自己定惊,然后接着说——
“后来隔壁村有家人突然暴富了,说也是全家改名富起来,他们改的名,就是我妈那个远房亲戚一家名的名。”
“大家都传遍了,说是我妈那远房亲戚一家,被人借运借命了。”
“所以这突然全家要改名儿的事,还是慎重点儿好。”
这下连杨津的父亲也听得瞪大了眼睛,听完,手里捏着茶杯的关节都发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