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两个人几乎都喝得烂醉,我也是没有想到。
沙发摊开是可以睡人的,我把林凌拖到宽敞的一边,让她可以躺下,拿了张毯子给她盖上。
转身看向周至深,月光透过窗棂洒下,莹白如玉。
我蹲在他脸侧,轻轻拍了拍他,“小周,小周?”
他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两句什么。
我觉得头痛,“你的法拉利还在楼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可赔不起。”
他把脸转向沙发内侧,拒绝与我交流。
我站起身,感觉小腿肌肉有些隐隐作痛。
这两个人,睡得比月亮都沉。
好在年会结束,从明天开始就是假期。
花了半小时,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残羹剩饭和一地狼藉,看着孤零零躺在那的周至深,又上楼翻箱倒柜给他找了张毯子。
等我下楼时,发现人没影了。
我一惊,第一时间去看林凌,她好好躺在那,两腿间夹着一个抱枕,怀里另抱了一个。
还好,我深呼出一口气,最怕酒鬼半夜“诈尸”,我可不是崂山道士,不会斩妖除魔。
我把毯子放在沙发上,一楼也不大,除了客厅就是一个卧室和洗手间。
卧室没人,我刚推开洗手间的门,后腰突然被什么抵住,然后带着酒气的低沉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不许动。”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激得起了一块鸡皮疙瘩,又怕声音过大惊扰了林凌,只好关上门,把灯打开,然后从他左臂紧紧搂住我腰的怀抱中费力转身。
我稍微一凝眉,“喂,你做什么?”
周至深没有说话,那双眸子像漆了水一样亮亮的,他就这么看着我,脸上露出一种越来越开心的表情,像小孩见了得心的玩具一样快乐。
然后我看他靠的越来越近,鼻尖抵住我的鼻尖,喉结滚动。
“你……”
我突然感到一丝不妙,伸出手指抵在我俩之间。
“别……别闹。”
我发出猫一样的低声恐吓。
他也不说话,专注地看着我的手指,低下头,柔软的嘴唇在我的指尖上擦过,毛绒绒的栗色卷发从额角擦过,我的心像是被羽毛拨动了一下,痒痒的。
母单27年,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面对这样一张极品的美男脸,说不动摇是不可能的。
我的内心产生了两种挣扎,左边的天使告诉我,不能这样,应该学柳下惠坐怀不乱,不应该趁人之危。右边的恶魔告诉我,反正都喝了酒,发生点什么也正常,过了这村没这店,亲一下又不会怀孕。
心旌无比动摇的时候,周至深晃了晃身子,搂着我的腰,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嘴里还嘟囔着。
“好热,好困。”
zzZZ——
一时间天使恶魔全都消失无踪。
好好好。
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你是真睡了还是装睡呢?”
回答我的是一片寂静中的均匀呼吸声。
但是,我真的拖不动你啊!!!
我一只手按在洗手池台上勉强维持着身体平衡,一只手托着他腰侧,说实话我真怕他一头栽倒在卫生间,撞到边边角角的——我赔不起。
我费了吃奶的劲才把周至深拖回卫生间对面的主卧,好在离得比较近,不然我恐怕要牺牲在途中了。
*
第二天一早,我夹着笔记本电脑下楼,一股奶香扑面而来。
厨房里,周至深系着仓鼠围裙,挥着铲子跟我问好。
“早啊姐姐~”
我吃了一惊,“你宿醉,头不疼吗?”
“啊。”周至深摸了摸自己头发。
“还好吧,我对酒精有抗性,不管前一天喝了多少,第二天就完全没影响了。”
我点点头,又指了指炒锅里的煎蛋,言简意赅道。
“要糊了。”
周至深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找东西。
“你找什么?”
我把电脑放桌子上,走他旁边。
“我找盘子,碗,或者什么可以拿来装东西的!”
我从右下方的橱柜里捞出一个不锈钢小盆递过去。
“啊,谢谢谢谢。”
不一会,早餐做好了,三份加了煎蛋和午餐肉的吐司以及三杯牛奶板板正正地放在桌上。
卫生间门被拉开,林凌一边扎头发,一边手脚并用地冲过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早饭!!!!!”
我嫌弃地把她推开,“不要把头发弄到桌上。”
林凌感动得快要流眼泪了,“呜呜,我真的很幸福,在家里都从来没人弄早饭给我吃的。”
说着坐下大口吃了一半的吐司。
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干呕,“呕——我感觉胃好难受,脑袋疼到爆炸。”
我说,“一会给你整点蜂蜜柠檬茶喝喝。”
林凌说,“那太好了,我要喝今天刚摘下来的西湖龙井。”
我说,“你喝黄河水去吧。”
林凌摇头晃脑地享用着早餐。
周至深问我,“姐姐,你还有工作么?”
我嚼着面包点点头,喝了口牛奶说。
“余总让我做一个产品分析报告,年后上班给她。”
“嗯?”
林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要转产品岗吗?”
我摇头,“不知道,但她说这样可以让我快速了解产品定位和架构,还给了我一些内部资料作参考。”
周至深已经吃完了吐司,正一口口地喝牛奶,闻言,他放下杯子,问我。
“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