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想明白这一层,不禁为主君的深谋远虑及用人之道深感佩服,也更加坚定了他的追随之心。
松阳县
幽幽暗香伴随着开门的咿呀声扑面而来,坐在椅子上的人身形未动,似在沉思,直到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他的腰身,他这才开口:“别闹。”
有着一张倾城倾国容颜的绝色丽人嘟了嘟嘴,声音微有不悦,但还是非常动人。
“郎君,你已经魂不守舍了好几日,也该出门走走,散散心了。”
如此温香软玉,饶是冯拘此刻心情再如何焦躁不安,也不禁被勾起了几分心思。只是白日宣淫倒也不是他的作风。
他无奈地睁开眼睛,勾了勾女人娇俏的鼻头:“你呀,明知道我现在心绪不宁,还是来触霉头,就不怕我惩罚你吗?”
女人娇笑一声:“那就要看看郎君如何罚妾了。”
冯拘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太阳穴,他快要顾不上了。数日以来的纠结和等待回信的焦急不安让他最近如行尸走肉,如今终于被女人挑起欲念,他已经快顾不得什么书中所说的道德与矜持了。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来人一看现状,就知道坏了好事,但事情紧急,也只能硬着头皮道:“主人,京中的回信传来了。”
“在哪里?”冯拘一把推开女人,三步并作两步接过信。
在发现回信亦是自己原封不动信件时,他眉头一皱,当看清最后一个字后面的新字迹时,他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一个“可”,让他无比激动。
“浅浅,公主她同意了,她同意我参加选官考试了。”
夏浅浅也为他高兴:“那真是太好了。”
“只是这样一来,松阳县这边的事我就要先放下,公主应该也已经找好了与我对接的人。这个无妨。只是考试事关重大,浅浅,我想等对接好后,就先启程去奉京。”
夏浅浅一愣:“你打算离开松阳县?”
冯拘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在看到夏浅浅神情蓦然一沉时,他又连忙说道:“浅浅,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自私,但是我总有一天要离开松阳县的。你知道的,我此生绝不愿拘于在这一个小小的地方。”
“那我呢?”夏浅浅一把推开他的手,桃花似的面容落下泪珠来,“下一步,你是不是要把我抛弃?”
“怎么会!”冯拘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浅浅,和我一起去奉京,好吗?”
夏浅浅又是一怔。
她本是扬州瘦马,被县令送给冯拘,虽无名无姓地跟在他身边,但也早已一颗芳心许之。
她没想到,冯拘为求取功名赴京,竟然还愿意带上她这个扬州瘦马。
“郎君……”
夏浅浅哪里知道。男人这种东西,爱的时候是真的爱,恨不能掏心掏肺给你。但是有朝一日人老珠黄了,移情别恋了,那你在他眼里,就什么也不是。
上一世夏浅浅也是冯拘的女人,从他落寞到起事,与他奔波各地,从一个只会弹琴说唱的柔弱女子成长为一个可持剑上战场的女子。可惜最终,冯拘在夺取天下后,不仅将原本深情相许的后位给了一个于他有利的女子,更是因着她身上为在战场救他受的伤疤连碰都不愿意碰她。
当她被皇后设计陷害时,他明知自己是被冤枉的,却还是任由皇后作践。冷宫里的一场大火,结束了她悲凉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