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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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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君寰宇虽然不喜欢她,却也的确看不上这种人,对她的种种行径就当看戏了。听说后来她和亲匈奴,与叶知书和离之后,淳于章逸的心思又死灰复燃了起来。

说实话,那时候她与叶知书已经和离,是真心祝愿他今后能觅得佳人,恩爱美满的。故而无论是谁,只要她与叶知书真心喜欢,她都真心祝福。

不过到最后淳于章逸也没有打动叶知书,草草嫁了他人。

“叶知书不仅仅是你母后心中的乘龙快婿,更是我黎国年轻一辈不可多得的良才。淳于家的女儿并不适合,孤王便不是为了你,也要阻止你母后赐婚。”黎王说道,这背后又是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两人心照不宣。

君寰宇沉吟道:“那这件事,与叶知书随军有何关联?”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原本预知的轨迹发生了脱控的改变。

黎王冷笑一声:“王后性格倔强,孤王也不能一味地让她让步,故而与她商讨之后做了一个决定。此番随军出征,除了叶知书,还遣了屠信之广耀等世家子弟,他们年龄相仿,家世相当,如若叶知书能从这些同龄人中鹤立鸡群,那么他的婚事王后便不会干预。”

“我明白了,”君寰宇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只要母后暂时歇了赐婚的心思就好。

“还有一事,下个月就是你外祖母的寿辰了,她最疼爱的就是淳于悯生。寰宇,你可要好好做准备。”

黎王意味深长地传达了这个消息。

“儿臣知道。”君寰宇面色平静,并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待黎王离开后,君寰宇就开始着手给叶知书写信,信中之意,便是将黎王所说的传达了一遍。

她虽然也希望叶知书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但她同样也很重视她的安危。

笔墨下再三叮嘱:战场凶险,凡事尽力而为即可,保重。

收到信的叶知书心里暗暗定下一个目标,此番出征,他一定要建功立业,绝不能让淳于王后给他赐婚。

至于什么凶险的。他已然抛之脑后。只是可惜,来年开春的第一场选官考试,他将注定无缘了。

初五,由大将军应福珩统帅,三军齐阵出发,直抵宁国边境。

那日君寰宇同君后一起,在城楼送别三军。她的目光大部分的时间都追随在叶知书的身上。恍惚间她竟然想起了上一世的一些光景。那是他们成婚半年后,伯父叶晟忽然重病,他一向是北境的定海神针,匈奴对其亦极为忌惮。消息泄露出去后,匈奴便准备趁此机会大举来犯。当时情况危机,朝廷抽不出援军和新的大将驰援北境。关键时刻,叔父叶德想出了一招,便是让叶知书前往北境,代替叶晟坐镇。同为叶家子孙,即便叶知书的实战能力远远比不得北境其他的将领。可他是叶晟的亲侄子,黎王的乘龙快婿。由他坐镇,势必会士气大振。

于是,年仅十八岁的叶知书便毫不犹豫接下圣旨,带着一小队援军驰援北境。那是叶知书第一次上战场,君寰宇早就听闻匈奴的残暴。她想要和他一起去,却被叶知书拒绝了。那时君寰宇还和他大吵了一架,她认为自己的谋略武功并不逊色于叶知书,为什么他能去她却不能。

如果是担心她的安危,那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呢。

然而叶知书看着她却说了一句话:公主的心,是全天底下最柔软的一颗。战场血流如注,尸横遍野,那不该是您看到的。

这句话劝住了君寰宇。是啊,她有把握可以以一敌百,但是,当真的直面战场的血腥和残忍时,她真的能冷静下来吗?

那时的君寰宇,不能说不谙世事,但还从未接触过世间的最黑暗面。

于是,她听从了叶知书的劝阻,安安心心地留在了奉京,等待他的凯旋。

送别前她佯装泼辣,甩了一马鞭在地上,说:“叶知书,你可一定要全须全尾地回来。不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立刻就改嫁。”

叶知书明知她在开玩笑,却还是极为认真地说道:“公主,我一定会保重好自己。只是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万一……”他顿了顿,明明君寰宇的神情已经沉了下来,还是接着道,“我只希望,你能一直快乐下去。”

有时候叶知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出身名门,无论是学识还是相貌都是佼佼者。从他幼时起,就一直是身边异性追捧的对象。许多名门贵女,从小时候一直痴缠到如今。然而无论那些人如何优秀,他始终无动于衷。唯有一人,不知何时起走进了他的心扉。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无时无刻不在拨动他的心弦。

在遇到她之前,叶知书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而在遇到她之后,他便信了。有时候他觉得,如果人生是一册书籍,他的存在,便是为了她而被书写。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好出神啊。”十二三岁的公主阳溪不知何时跑到她的身边,拽着她的袖口声音软酥酥的令人欢喜。

君寰宇回头冲她笑了一下:“姐姐在想,送别的感觉真令人怀念。”

这句话令阳溪公主摸不着头脑。她心性单纯,也没再纠结,两只眼睛亮晶晶地说:“再过几天就是外祖母的寿辰了,姐姐,我不知道该送什么,你帮我想想,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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