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梦兄,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毁掉这个阵法啊!”
李嵩之的话着急响起,却激不起武梦花一丝情绪,反而还让他更果断地待在原地不动。
李嵩之:“武梦兄!”
这时,武梦花才看向李嵩之,说:“你要不要看一看扶危长老手上拿的是什么坛子?”
武梦花此话一出,不仅李嵩之看过去,罗敬衣看过去,就连扶危自身也低头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扶危手上的那坛子,根本就不是装有扶文景灵魂的坛子,是真正启动控尸术阵法的坛子!
为此,扶危也一惊,险些拿不稳坛子。
“哈哈哈哈哈————!!!”
苏客与梅见悔长仰而笑,十分得意,说:“师姐,我谢谢你了!”
话毕,只见苏客手中拿起另一坛子便赶紧念起咒语。
刹那间,邪气四起,千变万化,院子内的几座坟惊动,裂出了缝隙来,定是坟内的死尸蠢蠢欲动。
不仅如此,四周还传来鬼哭声,半响后又传来鬼笑声。一哭一笑,一喜一悲,交织交织交织,简直是地闻鬼乐之景。
事已至此,武梦花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摆烂了,不管了,来到祝还真身边,看一眼梅留香。
刚要开口,梅留香却先跪下来求武梦花:“武道长,武道长,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视而不见,不要袖手旁观,不要视而不顾啊!梅留香求求武道长了。”
武梦花听了,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也不提关于救与不救,只是纠正:“我不姓武,我姓武梦。”
梅留香:“……”
武梦花又接着对祝还真说:“你要走吗?”
祝还真顿顿,又沉默几分,始终都无法回答武梦花这个问题,只是说:“扶文景是个可怜的女孩子。”
这话一说,武梦花便懂了祝还真心中所想。
于是他站在祝还真身侧,双手抱在前,看向这个再也无法打断的控尸术,开始慢条斯理地向祝还真解释:“控尸术,一旦真正开启,中途是任何人都无法打断的。一开始,我们确实是有百分百胜算,可你也看见了,苏客自行开启只是个幌子,真正开启人是扶危长老。”
“按理说,扶危长老在符咒术这方面是比较厉害的人,那就最该在第一时间看破这件事才对,可非要我提醒才知。你说,她作为受害人的母亲都能如此不放在心上,到目前为止也未为自己女儿都出什么保护举措来,那我们作为毫不相干之人,又为何非要拼死拼活呢?祝还真。”
武梦花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祝还真也看得出来了,才会说:“所以我才说扶文景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
此话入耳,武梦花立即看向祝还真,眼里有活,手上有活,却丝毫不动,只是淡淡地说:“祝还真,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该冷漠一点,不要总是那么感性。”
祝还真听了,又沉默几许,才说:“武梦花,你信我吗?”
武梦花:“我永远相信你。”
祝还真一听,立即说:“那你……”
武梦花打断了祝还真的话,直接回答:“但我永远都不会将控尸术的方法告诉你。”
祝还真很认真地告诉武梦花:“我不会连累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世上唯一一个能跟我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祝还真永远都不会连累我。”这句话武梦花说得很爽快,下一句话也说得非常直接,“但我不希望祝还真会任何旁门左道的东西。”
祝还真:“……”
武梦花:“祝还真就应该一条正路走到远,走到尽头,走得人声鼎沸,走得风光无限,走得令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下一秒,祝还真的话在旁边响起:“武梦花也是。”
武梦花:“所以,祝还真,你别想学会这些尽损正道修为的东西。”
听了,祝还真顿顿,说:“可是,武梦花,你忘了吗,我此生都习不了正道的东西了。而你本可以的,你却堕魔了。”
此话一出,武梦花心一缩,人沉默了。
忽然,扶危的声音传来:“那如果是我呢?你会将控尸术的方法告诉我,让我染指,让我毁了苏客与梅见悔的计划,让我女儿走得安息吗?”
武梦花和祝还真同时看过去,见扶危靠近,又听见武梦花说:“如果扶危长老不怕此举会废掉这几十年来的正道修为,舍得牺牲的话,武梦花自然乐意告知。”
毕竟这控尸术可不一般,一旦学会了,成功了,那灵力自然是不纯。
这样一来,就算瞒得厉害,骗过大部分人,也骗不过高道行之人。要真那样的话,闲言乱语满天飞都是轻的。
好在扶危说:“我不怕!”
武梦花一听,便说:“扶危长老可不要后悔。”
扶危果断地说:“我不后悔。”
武梦花:“也不要拉我和祝还真下水。”
扶危:“永远都不会拉你们二人下水。”
武梦花这才说:“好,这可是扶危长老您自己口头说的,出了任何事,都和我与祝还真不相干。”
扶危:“绝不相干!”
为此,武梦花让扶危时刻观察苏客与梅见悔的一举一动,并且细心地说:“这个时候,控尸术还算在开始阶段,且扶危长老知道的,控尸术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终止。但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苏客他们控尸术失败了。一旦失败,所有的灵魂和献祭品,以及入土的死者都不会被苏客操控,那么我们只需要从苏客手上抢走坛子,超度扶文景即可。”
“可若是第二种情况,苏客控尸术成功了。那唯一能做的,就是必须在他要控尸成功一刻,抢先控尸成功。”
第二种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不说控尸术会不会抢先成功,单说控尸术成功这一点,不管是谁做都一定会惊动到所有宗门去。
到时,成功控尸的那个人肯定会被所有宗门讨伐,生死难说。
但就算如此,扶危也会说:“我不在乎。”
她不在乎,并不代表武梦花和祝还真不在乎:“但愿扶危长老是真不在乎了。”
扶危:“……”
这时,武梦花又看向苏客和梅见悔一眼,见那副黑棺材欲动,便再次对扶危说:“控尸最开始是需要一个死者的尸体,以及一个灵魂作为引子,又以生人血为媒介,才能让其他从土中出来的死者聚集在这,为控尸术者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