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想再去荷花池边上看一眼,想要找到阵中阵里的苏文景问个清楚,却不曾想过会在出城门的那瞬间,在破晓时分,天上落了个红衣妹妹。
就落在他们二人面前,血流了一地。
“啊啊啊啊——!!!”
此时,反应过来的人们都大惊叫出声来:“跳城墙了!有人跳城墙死了!”
死者穿着一条特别美的白衣,散着头发,披着一件想弃却怎么都弃不了的红衣一跃而下。
凌乱的头发下,还未遮住的那只眼,死死睁大了盯祝还真和武梦花看。
瞬间,他们心一颤,全身都抖起来。
——是……是苏文景。
真的是苏文景!
苏文景死了!苏文景跳城墙死了!这个消息一下子传遍整个道天城。
这对于苏客来说,简直就是天塌了——他失去最爱的孩子了。自然是哭得不得了,来确认自家女儿尸体时还当场晕过去。
人来人往中,发生了很多事,他们二人却只记得红衣飘在天上,白衣却脏在地上,人也披头散发地死在了地上的那瞬间。
因为他们似乎读懂了苏文景,读懂了她的红与白,是向生,是向死。是想生,是想死。
这其实都倒好,简单明了,不过生或死,实在是太好选择了。偏偏这红白让苏文景卡在中间,想生又想死,最终死了。
然后苏家人很快就抬走苏文景的尸体,并且以怕她的血染了道天城的环境为由,命下人提着一桶又一桶水冲走地上的血迹。
为此,祝还真和武梦花二人也从人群中散去。
没一会,天亮了,天却又黑了。
因为道天城下起了一场特大暴雨,雷声隆隆,闪得天边一会亮一会黑。两人只好又回到应念客栈住着。
在上楼之时,便听见底下人在讨论:
“就在苏家千金苏文景跳城墙的那一刻,又有人消失了!”
“不是消失了,是有人亲眼见到地下鬼上来抓人了!抓进它刚挖好的新地下室藏着掖着!”
“听说它新挖的那块啊,就在西街十夜神殿内。”
“十夜神殿?!!啊?!!真的吗?!!不太敢相信。”
他们二人听到这,同步转身往外走去。
一柱香后,二人站在十夜神殿门前,祝还真就说一句:“原来这就是梅见悔口中的十夜神殿啊。”
武梦花听了,摇头一下,直径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一位男魁在台上舞来舞去,动来动去,祝还真又说:“原来这种地方是这样的。”
这时,武梦花瞥过来,问祝还真:“你没来过吗?”
祝还真:“……”
听了,祝还真顿顿,反问一句:“我该来过吗?”
武梦花:“……”
武梦花:“……我也不该来过。”
他后悔了,他不该这样问祝还真的。因为他怕祝还真想太多,又或者认为他从前这么……嗯……
实际上,祝还真从未那样想过,反而还会说:“你来过又怎样,你要是没来过才怪。”
武梦花疑惑,问他:“为何?”
祝还真坐下,说:“因为你姓武梦啊。”
武梦花:“……”
祝还真见武梦花沉默,就问他:“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世上唯一一个姓氏叫武梦的,又都集中在泰皇的——泰皇武梦氏,是最出名的姓氏了。”
“就单单泰皇武梦氏这五个字,就给人无意有意地输出一种权力、金钱、地位都不可动摇的意识不是吗?要不然别人也不会调侃说你们泰皇武梦氏是人上人了。”
这一点,祝还真说得对。
泰皇武梦氏,这世上最牛逼的姓氏。
家族很小,家业却大。
父亲从政母亲从商,根基稳固,富可敌国,无人能比啊。膝下又有两儿,泰皇大哥武梦诚,泰皇二少武梦花。
泰皇大哥武梦诚被迫少年老成,而泰皇二少武梦花这一辈开辟新路——从修道。
别人开辟新路,都是要花很多很多年的时间铺垫,可他武梦花倒好,直接在少年起飞了。现在泰皇武梦氏从政从商还从修道,道道通,让本就遥遥领先的泰皇武梦氏变得更无人能比了。
现在又碰上是被迫年少老成的武梦诚当家,人家大方不追究责任还好。一旦追究下来,那天可就要塌下来了。
“所以就算你不想来这种场合,但有时候也不得不来吧。”祝还真说着,“你定是有很多不愿意干的事。”
武梦花听了,淡淡地说:“没有,都是我哥扛下的,他倒是放任我得很。”
此话入耳,让祝还真顿顿,因为这好像跟他知晓的开始对不上了。
“一开始,确实是我在扛。但后来在我们闹不愉快后,都是他扛下来的。”
武梦诚十九岁被迫扛下那么大的家业,又心恨武梦花,就将他赶出门了。赶出门后,这么些年,两兄弟没见过一次面。
可怜的武梦花被赶出家门后,特别不想让人喊他泰皇二少,也没有人再喊他泰皇二少了。因为他这些年来,认识他的认为他下落不明,不认识他的都认为他真是祝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