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说得没错,那尊神像就算受着供奉,也终究不是真神,无法聚集神力。
他身上的护盾再高也总有被消耗干净的时候。
鱼在溪缓缓吐出口气,看着场上长老站起来再次亮出自己的武器,他握了握无相,对江宴道:“别管那神像了,先把他们解决。”
解决这些长老对江宴来说太过轻松,让他无法下手的是背后的神像竟然会庇护他们。
江宴眯了眯眼,盯着面前那些人冷笑,“我竟不知你们是为了什么。”
若说求长生这些长老个个都长命,说求成神他们资质不够,修为停滞,一直无法进步,如今供奉出来这么一个神像,难不成是要自己造神?
可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造出来的神还能为他们办事?
两方稍有停顿,鱼在溪突然感受到什么回头向外看,元清正抱手在后面看着他们。
江宴见鱼在溪表情也跟着回头,不知道鱼在溪有没有看见,反正他见到元清眼里满是挑衅。
江宴从来弄不明白元清对自己的敌意,所以此刻选择了不去搭理,回过头来继续看面前的神像。
等他回头,外面的元清扯着嘴角笑了,对鱼在溪动动手指,示意他出去。
鱼在溪莫名其妙,但觉得他是在帮自己,所以还是出去了,出去后才发现被青光笼罩着的整个仙盟早已变了模样,红砖绿瓦,金碧辉煌,建筑样式分明是人间帝王家的屋殿。
鱼在溪张了张嘴,从记忆缝隙里牵出来一些回忆,他曾记得大炉叫汤瑜秋殿下。
难不成这神像真是照着汤瑜秋制成得,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鱼在溪不明白,这些事靠他恐怕永远也弄不明白,得问秦奈,也得问元清。
眼下更重要的是找到神像背后的人。
鱼在溪转身对元清道:“帮我个忙。”
元清挑挑眉,从半空中稳稳落地,“你想干什么?”
“帮我把这后面的人找出来。”
鱼在溪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元清看着他笑着,眼里更多是探究而非对他不自量力的嘲笑,“你怎么敢肯定我能把后面的人找出来,若是找出来这后面的人同我一伙,你又该怎么办?”
鱼在溪皱眉,“你不可能跟他一伙,你已经放弃他们了,我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你必须帮我。”
元清听着大笑,他面对鱼在溪时总爱笑,不知道什么事儿能让他这么开心,仿佛看见鱼在溪就觉得高兴。
“你确实是我的最好选择,但我为何必须帮你?”
他眉梢一挑,“我就不能逼迫你?”
鱼在溪盯了他好一会儿,直到听见大殿里面已经打了起来,他知道江宴不会有事,但心里还是担心,于是着急忙慌对元清道:“你当然不能逼迫我,因为我们两个之间因果太深,纠缠太深,你若还是逼我,会破坏了其中地平衡。”
元清似乎没听懂,也是第一次见他说这么有深度的话,没忍住笑的咳了起来,“因果太深,纠缠不止?我们?”
他抬手指指大殿其中,“你倒不如说你和他因果太深,纠缠不止。”
鱼在溪不再搭理他,转身回了大殿内。
他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最多就是吸引下火力,江宴其实不愿他进来,担心他受伤。
元清在外面看着并肩而战的两人,无声叹了口气,用自己也很难听清的音量喃喃重复了一遍:“因果太深。”
他似乎不喜欢这四个字。
短短四个字就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归结为因果,明明不是。
若不是鱼在溪忘了全部,他应该记得,有现在这种局面是因为什么。
神像背后的人查不到,他们两个努力再多也没用,仙盟长老把他们两个带回来只是为了审查一番,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没想到被鱼在溪一剑斩开了其中薄纱
元清手指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似乎只是随意动动,但一瞬间时间凝固,殿中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缓慢直至停止,鱼在溪莫名其妙侧眸,却在最后一刻脑中突然空白,片刻后,他再有意识人在无上峰。
江宴面色沉沉站在一边,鱼在溪想不起细节,只记得自己应该是在仙盟,怎么突然到了无上峰。
他明显有些懵,转头问江宴:“我们怎么回来的?”
江宴收了脸上冷色,转头看他,只说了两个字:“元清。”
鱼在溪顿时明白大半,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了,他相信元清,并不觉得他会做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
既来之则安之,鱼在溪收了剑环视一圈,绿峰深处木屋静谧自置,下山的路蜿蜒绵长,站在第一节台阶往下望,视线透不过皑皑云层,仿佛置身于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