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溪也不完全闲着,会翻书找一些能解释他和元清关系得记载。
无风楼藏书种类繁多,但大都被其他人抢走了,剩下几本散落在地上被江宴收拾出来的,有几本记载的是阵法,短时间学不会,鱼在溪也没精力去学,剩下有些古怪记载,都是没认证的一些虚无缥缈的事,他不太信。
如此一来,他每日靠在江宴身上盯着外面云过风来,偶尔翻翻书,与眼睛几乎不离开古籍的江宴比起来,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也不全怪他无所事事。
一直绷着的那口气松开,实在再难重新绷起来,得有个契机,他希望这个契机来的越晚越好。
又是一日,眼看就要到了与元清约定的半月,鱼在溪心里莫名有些焦急,他有些矛盾,既想赶紧知道外面这阵子都发生了什么,又不想出去掺和,只想跟江宴在这里长长久久,如此闲躺下去。
“你说元清不会一个生气把外面都拆了吧。”
江宴摇头,“他没必要这么做。”
还真认真回他,鱼在溪找了,继续斜眼看着江宴,“那仙盟肯定为难他了,他拆了仙盟也不一定?”
江宴表情认真,似乎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回答到:“不会,他最多把那几个长老杀了,其他无辜人不会动。”
鱼在溪鼓鼓嘴,心里想法转了一圈,最后盯着江宴毫无变化的表情,眯眼问:“你这么了解他?”
这话的语气十分微妙,几乎马上江宴就意识到了不对,他翻书地动作一顿,转头来看鱼在溪,不经意皱起了眉毛。
他这样鱼在溪不喜欢,已经看惯了和颜悦色的江宴,哪儿还能再看他皱眉凶巴巴的,于是伸手去抚平他的眉毛,嘴上还得理不饶人,“你都不敢说真正理解我的想法,却能说出他的做法,你难道不是很了解他?”
鱼在溪为了方便自己的动作,从刚才坐着已经变成了现在跪在江宴身边,十分方便江宴伸手将人拉进怀里,顺势捏着他下巴晃了晃,“我只是说了些猜想,你在气什么?”
鱼在溪居高临下看着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自己知道我气什么。”
江宴气的直笑,“你怎么把自己跟他放一起比?”
“难道不是吗?你就那么肯定的说出来了。”
江宴又要说话,鱼在溪唉了一声,抬手戳戳他肩膀,“天川池底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拿着那手骨,哎呦~亲近的呀~”
“我那时糊涂,我已经与你坦白了自己的错,你怎么还记得!”江宴气的想捏他的嘴,但到底是没舍得。
鱼在溪哼着,“反正是你的错,你就慢慢认吧。”
“行。”
江宴也不跟他争了,又卡着他下巴转了转,将人拉进怀里跨坐着,“不想做事就休吧,别没事找事。”
“我没事找事!”鱼在溪声音陡然升高,难以置信的看着江宴,“哎!你比刚才还过分!”
江宴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手从他后背抚摸两下,像顺毛也像管教,顺带用力将人按进自己怀里,“好了,别闹了。”
鱼在溪上一秒还怒气腾腾要跟江宴好好理论一番,听他这么一说笑嘻嘻收了气焰,头趴他肩膀上休息去了。
“你就不怕我是真的生气了?”
江宴没再翻书,一只手搂着他腰,另外一只手拍着他后背,一下一下的,给鱼在溪拍困了。
“你没那么多事儿。”江宴笑着说了句。
鱼在溪被他顺毛哄着,浑身都舒服,闭眼恍然想起小时候,忘记多大,天热的他躺在外面走廊睡觉,江宴过来一下下拍他。
“谁教你这么哄小孩儿的?”
他突然问。
江宴想了会儿才答:“有次下山,看见一位夫人抱着她正哭闹的孩子这么哄。”
“我现在又没有哭闹。”鱼在溪嘟囔一句,“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儿了。”
江宴笑着,“但每次都有用。”
然后鱼在溪真的在他怀里又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太过舒服,鱼在溪睡醒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本正经的跟江宴说:“我不想让元清来了。”
江宴抬眼看看他,又垂眼去看手机的书。
他已经把收拾出来那一摊书看了一遍,鱼在溪轻易不打扰他,还怕他学不会呢。
他不说话鱼在溪也不觉得怎么样,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睡的很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到床上的。
他夸张的侧弯,身上骨头立马发出几个动静,还没等把身体摆正,看见江宴旁边地桌子上摆着一个信封。
鱼在溪立马下地拿起那个信封,还没被打开,没有落款,他看了江宴一眼,江宴抬抬下巴,示意让他打开。
鱼在溪一脸不解的打开看,先扫了眼落款,竟然是何修文传来的信。
他继续回去看正文,洋洋洒洒几百字,写的都是他在泊阳城遇到了重重困境,比如他口重,在泊阳城总吃不饱饭,又比如他写的新话本只卖出去了三册,还有一本是寒香彻友情支持,再比如他总是半夜梦回惊醒,担心自己会被魔物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