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一具尸体,有必要如此?”
元清抱手走到秦奈身后,随着他地视线往前看,其实被迷雾挡着,什么都看不到,但秦奈能感受到。
秦奈听见他的声音依旧不动,似乎失去了汤瑜秋自己也跟着变成了一具尸体。
元清冷哼一声,再次仁至义尽的劝:“下岛吧,一会儿这岛就要塌了。”
秦奈表情呆滞,缓缓转身,犹如干枯的树叶,一动就要嘎吱嘎吱碎掉,压根不像个活人,他盯着元清无所谓的表情,艰难问:“一定要如此对我们两个吗?”
元清视线在地上转了一圈,最后又抬眼看他,轻笑,“也并非一定要你们如何,鱼在溪是被你叫上岛的,我想让他安全下去,只能这么做。”
似乎就是他说的这个道理,任谁来了都反驳不了,元清继续道:“你不会忘了吧,那年在洛中发生的事,你问我为何一定要如此对你们,当初你们又是如何对我的?”
洛中发生的事对两人来说都有些久远了,往前数数,已经过了六百三十二年。
元清先遇上的秦奈,他将灵魂委身一块玉佩中,恰好被人送到秦奈手中。
此后八年,元清给身为汤瑜秋府客的秦奈提供了很多修行办法,硬是将他从一个灵根薄弱的废人提升到如今这步。
元清眼中布满阴郁,手指在胳膊上敲了一轮,冷笑道:“不过他确实是倒霉,我从一开始看上的就是汤瑜秋,可惜他不争气。”
那些旧事元清不愿意再想,如今已经有鱼在溪,其他人就没了任何作用。
秦奈依然呆立着,只是失去了一具尸体,就好像要死了一样。
元清再次叹气,但走时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顺你所愿吗?”
鱼在溪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方才碰撞地嗡鸣还在他耳边回荡,惹得他脑子一抽一抽的疼,有些反应不过来。
江宴知道他的全部想法,知道他想放手,就这样什么都不管,抛下所有事离去。
但江宴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来生了?
鱼在溪手指在江宴手背上轻轻摩挲,两人手心温度说不出谁的更低一些。
他说他只有这些时间了,又说自己没有来生了。
所以他知道没有来生,也依然愿意陪自己去死。
鱼在溪重重的喘了口气,心口被堵的发麻,连呼吸都费劲。
太傻了,江宴这么做实在是太傻了。
可鱼在溪没理由去说什么,他只能轻轻抚摸着江宴手背,“江宴,我想错了,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
江宴太过虚弱,即便体内紊乱的灵力都已被安顿好,还是扛不住巨大的倦意,最后无声笑了下,再次陷入了昏迷。
云舟行驶在万丈高空,窗外蓝天白云,近乎仙境,暖光透窗而入,照在江宴身上,一方格赤金,竟烘得房间里暖烘烘地。
鱼在溪握着江宴的手在自己脸上贴了贴,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他灵力已经恢复,每等开灵力去探,寒香彻的声音传来。
“我,我找你有事。”
鱼在溪愣了愣,开门出去,一脸惊讶的看着寒香彻,“你是怎么上来的?你在龙水岛时没受什么影响吧?”
还有能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鱼在溪很想一次问个够,但寒香彻的脸色十分难看,似乎有急事,他便不问了。
寒香彻往后退开两步,拍了拍自己身上,“别站那么近,我身上脏。”
说完才叹气,问:“江宴上的严重吗?”
鱼在溪点头,“他强行运转灵力走火入魔了,但现在没事,先修养一阵子。”
寒香彻松了口气,“我看也像,但他体内似乎有魔气,你知道这件事吗?”
“魔气?”
鱼在溪难免想到当时江宴额头闪烁的黑丝,确实像是魔气,但江宴体内怎么会有魔气呢。
见他不信,寒香彻摇头,“不过看样子不多,我只是想让你确认一下,他是否……”
说着,她突然顿了一下,有些为难的摸了摸鼻子才继续道:“是否与当年的你一样。”
鱼在溪明白他什么意思,点头让她放心,“没事,他不会这么做,他最恨魔物,不会想不开去入魔的。”
寒香彻点头,脸色缓和不少,视线转向一边层叠云涌,“元清将整片海都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