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不知道林先生原来是研究员？”还是裴青寂先打破平静，偏头看向林向礼。

“那裴先生呢？”林向礼没有正面回答。

“我？”

裴青寂抬头似乎在回想自的曾经，摇摇头笑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

“是么，那也很不错的。”林向礼脸上恰到好处的笑意。

“那林先生之前具体是研究什么的？”裴青寂不着痕迹问话。

“我也只是跟着安排研究，没有很具体的方向。”

两个人还在相互试探，说出的话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凭借着印象停下脚步，林向礼意料之外竟然没有看到研究所的影子。

裴青寂跟着停下：“已经到了吗？”

他往四周看了看，两人正处于一片废墟之上。

林向礼眉头皱起，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从身边人的表情中读出什么，裴青寂道：“难道说就是这里？”

研究所已经看不清原貌，早就倒塌的大楼正被酸雨慢慢腐蚀，露出一半斑驳的钢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的化学气息，仿佛还残留着这里是研究所的证据。

裴青寂看着满地狼籍：“被侵蚀了？”

“不，”林向礼让人看不清楚神色，“被人毁了。”

“……什么？”

裴青寂愣了一下，也蹙眉道，“你的意思是人为？”

林向礼沉默，迈开腿来到废墟之上。

整座研究所已经完全分辨不清东南西北，几乎是全凭直觉来到一处。

林向礼：“就算是酸雨侵蚀也不会在短时间将整栋楼腐蚀成碎片。”

毕竟从酸雨开始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难道说还有其他人来过这里？”裴青寂追问，“研究所平时知道的人多么？”

“只是平时会有人来参观。”林向礼蹲下身发现一丝不对。

“嗯？这里有东西吗？”裴青寂也感受到什么。

林向礼的目光落到废墟的缝隙：“听老师说，一些重要数据会通过特殊方式保存下来。”

裴青寂微顿，这句话的信息点有些多，他一时不知道该问哪一个。

“之前老师跟我约定过我们之间的暗号。”

对此林向礼并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告诉裴青寂：“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只有我和他的看懂，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伸出手放出异能，林向礼让藤蔓顺着废墟的缝隙往下。

雨滴落在伞上的声音越来越大，昭示暴雨即将来临。

林向礼还保持着蹲姿，却在听到怪异滋滋声时停下手中的动作。

借着月亮看清不远处朝两个人走来的丧尸，眼皮不禁跳了跳。

不少丧尸早已被酸雨侵蚀得斑驳不堪，散发出更加刺鼻的恶臭，雨水混合着脓水向下流淌，累计在坑洼的地面。

“怎么会突然有丧尸？”裴青寂呼吸一滞，用气音开口，“我们动静太大了？”

明明刚才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丧尸，这群丧尸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林向礼大脑飞速运转，做出取舍快速起身：“没时间了，我们马上走。”

因为酸雨的原因赶路本就麻烦，若是有丧尸阻拦恐怕更是雪上加霜。

裴青寂也正有此意：“好。”

相较于任务，他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命最重要。

好在酸雨限制了丧尸的行动，强烈的酸臭味似乎覆盖了两个人类的气息。

酸雨的腐蚀让丧尸不停抽搐，浑浊的眼白在酸雨笼罩下格外阴森恐怖，面容狰狞无比。

还算成功的脱离研究所范围，裴青寂回头却发现丧尸竟然一致朝着两人的方向前进。

“怎么回事？”

脑袋木了几秒，但也来不及过多思考，两人只好加快脚步，雨滴飞溅到裤脚将布料侵蚀。

腿上传来阵阵刺痛，但没有人敢停下来，身后的丧尸就像甩不掉的膏药，跟了两人一路。

两脚的痛感让林向礼莫名清醒，不敢有多余的恍惚。

而后面的丧尸却仿佛只是跟在两人身后，并没有其余动作。

异样感油然而生，裴青寂和林向礼同时望向对方。

裴青寂：“你也发现不对劲了？”

两人不谋而合，林向礼嗯一声：“它们似乎是没有目标的前进。”

但就是能准确跟上两人的步伐，可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按照常理，如果丧尸真的发现了他们应该会有暴动才对，而不是像今晚一样这么安静。

似乎那群丧尸只是想赶走他们两人，似乎就好像是被谁操控着一样。

想着，林向礼止住脚步，他转身看着黑压压走过来的丧尸。

“怎么？”裴青寂见他停下脚步，“你有想法了？”

林向礼：“嗯，正好也能印证我一个猜想。”

说话间藤蔓骤然升起，迎着酸雨向上生长，想要将眼前那群丧尸统统包围。

雨滴不断腐蚀着绿藤，但强劲的绿色却依然升起。

眼看要包围之际，林向礼猛然一顿。

他恍然间在丧尸群中看到两个无比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