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堇微微挑眉：“你的目的？”

“当然是权力，”时建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你难道不向往权力？”

当他发现自己能控制人，甚至是异能者的时候，时建昱就无时不刻在向往这个东西。

他要建立属于他的帝国，所有人都乖顺、听话，这一切将会无比和谐。

时建昱直勾勾盯着乔堇：“怎么样？”

许肆忍无可忍：“权力是相对的，这不该成为你控制他们的理由。”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时建昱发生一阵笑声。

“你还是大学生吧，等你长大之后就懂了。”

“你——”

“他一定程度上是对的。”乔堇对许肆摇头，“权力的本质就是掠夺。”

你能掠夺的东西越多，自然权力就越大。

时建昱意味深长大笑：“看来你什么都明白，如何？要不要我们一起合作？”

精神系异能的确很少见，加上乔堇的光系异能，也的确有那么做的资本。

怎么样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毕竟人都会贪。

“看起来你有一个很远大的志向。”乔堇听完倒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时建昱一看觉得有戏，准备继续开口诱导。

可还没出声就被光束晃了眼。

下一秒连音节也没发出来，一股脑栽倒在地。

气氛安静瞬间，所有的所有发生得有些快。

“你、你们把他杀了？”

屋内传来颤抖的声线，乔堇回头。

精神控制的人倒下，姜早也恢复神智。

她却直直冲到乔堇面前掐住后者的脖子，眼尾泛红道：“你把他杀了！”

“你放开她！”

许肆反应过来一惊，姜早就将手收紧：“别过来！”

奈何乔堇和驰奕倒是没有一个人慌张。

经过刚才的事，驰奕一眼就知道乔堇是故意的，她想要挣脱简直轻而易举。

也的确如他所想，乔堇带着笑意：“你确定去你能杀了我嘛？”

乔堇的话令姜早成功一顿。

知道了现在的处境，姜早逐渐泄力瘫坐在地上。

许肆看清她脸上的泪痕，观察她许久。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异能者？”

对于这个问题姜早沉默许久，她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

“我的父母、爷爷奶奶，都不在了。”

“这一切，都是拜你们这群异能者所赐啊。”

只是为了一袋普通的大米，她亲眼看着爸妈跪下求那群异能者能不能不要拿走。

也是为了让她活下来，她的家人，都死在了异能者的手里。

姜早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死死盯着乔堇。

烧杀抢掠，仗势欺人，这不就是异能者的常态么？

许肆皱眉望着姜早：“可是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姜早打断许肆的话吼出声，“我只知道你们这群人又杀死了我最亲近的人！”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只是想和家里人好好生活而已。”

“什么破末世，什么破世道，凭什么让你们这群人获得异能！”

积压多年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姜早崩溃对着乔堇大吼。

许肆语塞，有些担忧朝着乔堇看去。

而乔堇只是看着地上的人：“我理解你。”

“但抱歉，也不理解你。”

只是留下这一句话，乔堇伸个懒腰转身。

“走吧，回去了。”

许肆愣了一会儿，跟上乔堇的步伐：“就这样走吗？”

“有点困，想回去补觉。”

说着乔堇就打了个哈欠，虽然刚刚没有受控制，但还是消耗了一些精神力。

乔堇情绪恹恹，许肆还以为是她受了姜早的话。

“没关系的，她那种人不值得一直伤心。”

乔堇疑惑眨眨眼，望着许肆笑了：“不是因为她呢，是真的有点困。”

遭遇不一样，认知就不一样，没必要强求。

她心里的观念早已经根深蒂固，不可能说动的。

况且没有人会真正理解一个人，没必要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乔堇才留下那一句话。

坏人嘛，还是她来做好了。

“那就好，”许肆看了乔堇好一会儿才放心，“你下次真的不能那么做了，很危险的。”

事情告以段落，许肆的话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我和这个小哥真的都吓了一跳。”

“但是你们都反应很快嘛，没让我失望。”

驰奕：……

不得不说，乔堇真的骗过了所有人。

直到她落下刀那一刻，他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也不行！”许肆表情有些严肃，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嗯嗯，那我下次做之前告诉你好了。”

乔堇倒不像是敷衍，她对面前的人似乎格外宽容。

“你真的，”许肆一气打不上来，更多的却是无奈，“还好那群人都走了。”

不然乔堇又多一项罪名，实打实成了坏人。

“他们竟然还相信那个老头，真的气得我！”

乔堇听着许肆气氛的言语，明明后者也不确定她是否清醒。

要是换做别人，许肆敢那么做或许早就没命了。

接触到乔堇的眼神，许肆竟读出来她心中所想。

“虽然不确定你清不清醒，但至少我相信你。”

她朝乔堇一笑，“大不了也就是死嘛，我又不怕死的。”

所以她选择站在乔堇身前，将后背留给这个明明见过两面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起，就莫名喜欢面前这个女孩。

乔堇微微弯眸接话：“可我杀人了哦。”

“末世嘛，哪个人不是背负着生命才走到这一步的？”

或被动，或主动。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人，脚下已经尸横遍野。

许肆有些恍惚，脑海中浮现出几具熟悉的尸体。

她故作轻松朝乔堇笑笑。

所以她才在意乔堇，害怕她真的出现意外。

乔堇盯着她少许：“哪怕我完全不是你想象中的人？”

“人都会有很多面，我每天都还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自己呢。”

许肆温和看着乔堇转移话题，“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安静一会儿，乔堇带起唇：“乔堇。”

“乔堇……”

许肆将这个名字喃喃在口，随即她朝身边的乔堇弯起眸。

“我叫许肆，肆意的肆。”